安然睜開眼時,天已微微泛白,而身邊的男子,手中揮舞的一根綁著一片碎布的樹枝,左右搖晃的給她驅趕蚊蟲。
安然歉意的責備:“葉歡,你怎么不喊我?”
“本公子有一顆憐香惜玉之心,看美人睡得香甜,自然不忍心叫醒,不過一會你騎馬,本公子要睡覺。”葉歡丟掉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走到疾風身邊,摸了摸疾風漆黑發(fā)亮的鬃毛,把韁繩交到安然手中。
“馬上怎么睡得好?”安然嘴上說著,心里其實也知道,得趕緊離開這片無人區(qū)域,他們的干糧只能撐到今日,還有那群饑腸轆轆的狼群,保不準還會遇上,再遇上可能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抱美人入睡,怎么能睡不好呢!”葉歡嘴角一直噙著笑意,翻身上馬,隨后伸手拉安然,安然一腳踩上馬鐙,順著力道就坐在了葉歡前面。
“你順著河流往下游走,我們可能耽擱兩天的路程了,”葉歡抱著安然的細腰,輕輕靠在她柔弱的背脊上。嘴中小聲咕噥:“我就睡一會,順著河流走,你不要害怕,我在你身后……”
你不要害怕……
我在你身后……
安然的心輕輕抽疼……
眼角泛出淚花……
安然盡量往前傾斜著身子,想讓他睡得舒服點,而他淺淺的靠著她,盡量不給她增加過多的負擔。就這樣,沿著河流走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找到可以過河的渡船。
葉歡睡得并不安穩(wěn),時不時的醒來,一個上午,一直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遠遠的好像河邊上,有一個渡口,有渡口必然有船。安然一下子提起精神,等過了河,耽擱就耽擱,一定讓葉歡睡個好覺。她的興奮似乎傳染到葉歡。
“怎么啦?”葉歡抬起頭,啞著嗓子,半瞇著眼,慵懶的打了個呵欠。
“你看,前面有渡口。”安然開心的指著前面的那艘渡船。
“河面上沒見到船啊?”葉歡環(huán)視四周,還是一片黃土地,入眼處寥無人煙,誰又會坐船?
“可能去了河對面。”安然樂觀的想,一路上都沒見到半個人影。而河的對岸,樹林茂密,生機勃勃,有水有樹的地方一定會有人居住。安然不禁感嘆,許是土質的區(qū)別,那邊綠意盎然,這邊卻荒涼如沙漠。
真是一水之隔,天差地別。
而按方向,他們必須渡河,一路下來,也沒見河的支流,更沒見到橋梁。
兩人懷著不同的猜測,到達渡口。
眼前,一塊簡易的石板和一根釘在河堤里的木樁,就成了一個小型渡口。
安然和葉歡都下了馬,站在石板上眺望河面,疾風湊到河里吃了幾口水。
“走吧!看來是個廢棄的渡口。”安然轉身間,河面奇異的出現(xiàn)了一只木船,船上的船夫在向他們招手。
安然頓時一喜,有船渡是最好不過。不過,這船來得很是不尋常。
很快,那只木船靠了岸,船夫罕見的竟然是位姑娘,相貌甜美,一身利落的短衫短褲,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這樣的裝扮在本朝,實屬膽大。
安然驚訝的看著這位怪異的船夫。
這邊的葉歡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姑娘,那姑娘倒一直把視線注意的安然身上,大聲問:“你們要過河吧!一兩銀子。”
安然暗自咂舌,黑心船家,不良船家。
“你們坐嗎?不做本姑娘就走了,反正這條河就這一條船。”姑娘語氣嬌蠻的對兩人說道。
“那我們不坐了,姑娘請回。”葉歡說完,便拉著安然準備離開。
安然沒想到葉歡會拒絕,雖說要的渡銀有些離譜,可再走下去,找不到船過河,他們會很危險。
但轉念想到,葉歡不是計較銀子多少的人,定是看出有何不妥的地方。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跟著葉歡。
葉歡剛說完不久,那姑娘突然揮手一揚,灑出一把粉末狀的物質,很快他們便喪失了意識,昏了過去。
……
再醒來時,安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倒是感覺神清氣爽,睡了一個好覺一般,十分舒爽。
這是怎么回事?
安然打量著周圍,這是一件普通的房間,所有的物件都是木質結構,包括房屋的墻體和地面的地板,走到窗邊,一股森林般清新的味道沖入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安然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明明被人迷暈了,為何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
門被從外打開,幾個女子陸續(xù)進入房間。紛紛坐到房間里的方桌周圍,然后,以欣賞貨物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安然,安然被他們看的極為不自在。
她們之中,為首的是一位極其丑陋的女子,身材肥短,五官沒有殘缺,只是單純的生得不美。
其余幾名女子,也是生得形貌平平,毫無姿色可言。
“公子,睡得可好?”為首的丑陋女子問。
“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他在哪里?”安然醒來就沒見到葉歡,心里很不安。
“那位公子,就在你的隔壁房間,還在安睡,你大可放心。”
安然聽到葉歡就在隔壁,心里還是不放心。“你們必須讓我親眼看看。”
為首的女子,示意其中一個穿紅衣的女子,帶安然前去。
那女子起身,手中捏著一把瓜子,邊嗑邊說:“走吧!出門就能看見。”
安然隨著那紅衣女子出了門,果然如他們所說,葉歡就在隔壁屋內,與她只有一墻之隔。出了門,緊挨著就是隔壁房間的一扇窗戶,然后過去,就是門。
安然推門進屋,焦急的走到床邊,葉歡正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看不出有異常。
“他為何還未醒?”
安然低聲詢問,跟著她的那位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依舊磕著瓜子,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他可能吸的藥粉比你多吧!”
安然想起昏迷前,那船夫灑藥粉時,葉歡把她按在他懷里的情形。
“走了,一會他就會醒了!”紅衣女子催促,“我們大姐還等著呢!”
回到房間的安然,被幾位女子按著坐到方桌邊。
“這下放心了吧!”為首的女子說,
“這是哪里?你們?yōu)楹伟盐覀冴P在這?”
“這里啊!無憂島,公子可有聽說過?”那個磕著瓜子的紅衣女子接話,并把手中的瓜子分了一半給身旁的幾位女子。
安然搖頭。
“我們不會一直關著兩位公子,過段時間,我們會把兩位安然無恙的送出島。”為首的女子淡淡的說道。
“你們抓我們來,到底是為什么?”安然問出心里的疑問。
“沒什么,只是我們島上的幾位姑娘想生孩子,想從兩位身上借幾顆種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