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弟子轉頭一看,奇道:“你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啊……我叫衛楓,是寧逸的弟子。”
“寧師叔的弟子?”那胖弟子一愣,撓了撓肥大的耳朵:“你不是在騙我吧?”
“騙你干什么,你看!”衛楓搖了搖手中的腰牌。
“還真是!”胖弟子道:“我叫許晨,我師父是許逢春,那個……也是我爹,呵呵……”
“好吧……其實,我剛來,誰也不認識。”衛楓道。
“得了,我帶你去賬房吧。”許晨將手里的掃把往花壇里一靠。
衛楓喜道:“那就有勞許師兄了。”
許晨引著衛楓向內里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衛師弟,對于長春門的情況,你還不是很了解吧?”
“嗯……完全不了解啊,還請許師兄賜教。”
許晨有些得意的笑道:“那就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長春門,地處大陸西南,不過還是隸屬于中原門派,聽命于六大門派之中的翠微劍派。”
衛楓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所謂大成朝的六大門派,是指統領中原武林的翠微劍派;統領中原佛門的云林禪寺;統領中原道門的純陽宗;統領西南武林的無量山;統領東北武林的天山十二峰,以及統領東海諸派的蓬萊島。
“你一定有些疑問吧,咱們長春門地處西南,為何聽命于翠微劍派,而不是無量山?”
“應該是因為……無量山被稱為魔教的原因吧,長春門行事光明磊落,恐怕不屑與無量山為伍。”衛楓道。
“哈……還不笨嘛,就是這個原因,咱們長春門是正派,所以自然投靠翠微劍派了,只不過嘛……地處西南,所以對于無量山,也是敬它三分。”
衛楓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畢竟,一個小小的長春門,與無量山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長春門的掌門是長春子姬青山,同輩的還有大長老汪如海,以及幾名長老。”
“再下來,就是二代弟子了,二代弟子一共有十三人,這其中,有三個人比較有名氣,被稱之為‘長春三杰’,我爹許逢春,還有你師父寧逸,都是長春三杰之一。”
“還有一個呢?”衛楓問道。
“還有一個……是大長老的的兒子汪泉,也是二代弟子的大師兄……本來,長春三杰之首是掌門的兒子姬楊,他也是二代弟子之首,只可惜……死于五龍山事件中,寧師兄也因此抱憾,他們本來是親師兄弟啊……”
“五龍山事件?”
“這你就不知道了!”許晨拽著衛楓,坐在園林之中的假山石上,低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可別亂說,尤其是別當著寧師叔的面兒說。”
“這個我自然曉得。”衛楓道。
許晨于是便壓低了聲音,說道:“說起你師父寧逸,也是個傳奇人物,他也是掌門姬青山的親傳弟子,天資聰穎,年少成名,不過二十歲出頭,便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來。”
“可惜……好景不長,寧師叔機緣巧合,結識了無量山的掌門之女赫連紫,說起那赫連紫,也是厲害,當年可是登上百曉生武林至尊榜和武林美人榜雙榜的美女啊,兩人一見鐘情,墜入愛河。”
“這不是挺好么,干嘛說好景不長?”衛楓奇道。
“你別打岔啊,聽我說……”許晨接著說道:“總之,赫連紫對寧師叔不知是虛情還是假意,后來利用寧師叔,在五龍山一役中,傷了長春門以及正道其他各門派的多名高手,甚至長春門差一點兒就不復存在了!你想想,掌門的親兒子姬楊都死于此役!”
“這么嚴重?”
“可不是么?至此以后,寧逸便被掌門嚴加看管,他也成了正派人眼中鄙視和唾棄的對象,認為他勾結妖女,自毀前程,還害的正道武林元氣大傷。所以他才會像現在這般頹廢,一蹶不振,這件事已經過去十三年了,那時候我還小,是后來聽我爹講的。”
“原來還有這么一段往事。”衛楓聽完,不禁唏噓:“難怪寧……我師父門下,現在就我一個徒弟啊,但是……連掌門的愛子都被害死了,難道掌門不怪我師父么?”
“怪又有什么用,只能是恨鐵不成鋼了吧,先前,掌門可是最偏愛你師父的,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哎……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許晨道:“現在長春門里,也就我爹和你師父親近一些,其他人,都不怎么看得起他,認為他已經廢了,整天就知道喝酒,淪為一個一無是處的酒鬼……你拜他為師,恐怕不是個好主意。”
衛楓笑道:“多謝許師兄關心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有什么辦法呢?”
“說的也是,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去賬房。”
兩人從園林之中出來,恰巧碰到了那高個子沈林和幾個師弟往外走。
“咦,是你!”沈林看到衛楓,目光一寒:“你干什么去?”
“跟你沒關系!”衛楓知道沈林是和那范況一伙的,便對他沒什么好感。
“呵呵……別以為你拜了寧逸為師,我就不敢動你,告訴你,我可不怕他!”沈林冷笑道。
許晨摸了摸耳朵:“沈師兄,你這是干嘛,衛師弟剛入師門,什么也不懂,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沈林瞥了許晨一眼:“許胖子,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確定要摻和?”
“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兒呢!”許晨滿臉堆笑,顯得憨態可掬。
沈林道:“這小子打斷了范況三根肋骨,范況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你說這筆賬該不該算?”
“啊?”許晨看向衛楓,不知道他還有這身手。
“算你姥姥!”衛楓怒道:“他前后兩次打傷我,你怎么不說,我們倆是公平決斗,死傷不論,你憑什么替他出頭?”
沈林怒道:“你敢對我出言不遜?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沈林雙膝微彎,雙手十指發出“啪、啪”的骨節響聲。
許晨連忙打圓場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師兄弟,干嘛動粗?師門內可是嚴禁斗毆的,被長輩發現了,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沈師兄,給我個面子,算了吧。”
許晨似乎說動了沈林,沈林對于許晨的父親許逢春還是有些忌憚的,便恢復普通的站姿,冷哼道:“哼,今天算你走運,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