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休息室里,冷氣吹的人想顫抖,可是有的人覺得,沒有冷氣,他也想顫抖,因為那個發火的人,現在正用那樣冷冽的目光看著他,看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凍僵,沒有一點知覺。
蒼鷹看著岳夏,他真的從沒見他發這樣的大火,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但他不過是……弄丟了一個女人。
當然,這個女人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王在乎的女人。
岳夏靠在沙發上,手指扣在一起,看起來那么的優雅,可是,他糾結起來的眉卻顯得那么的愁苦和氣憤,他看著眼前低頭站著的蒼蠅。
“她已經被保護在結界里還能被人帶走,你不覺得,你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他輕聲說著,好像在低喃,但是蒼鷹卻聽的清清楚楚,包括那話語中的暴怒。
“有人用血破了那結界,看來就是帶走她的人。”但蒼鷹還是盡責的說。
“哦?是誰?”他好像不經意的抬頭,蒼鷹卻看到了他眼中的威脅,似乎不找出合理的理由,那他就要承擔不能承擔的責任。
“查到了一個人,是莫小言。”
岳夏聽到了這個名字,眉頭皺的更密集,怎么又是他,而且,是誰告訴這個傻小子,用血能破結界?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去找她。”他簡單的說了一句,蒼鷹恭敬的點頭,這次是他的失誤,竟然那么信任結界,以為人類的世界里不會有人能破的了結界,但是這個王讓拼死保護的女人,就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帶走了。
搖搖晃晃的車廂內,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車廂里還有根她差不多年紀的幾個女人,一個個都哭哭啼啼的,但是只有她一個人,是五花大綁的綁的結實,而且還被膠布粘住了嘴,她渾身難受到不行,但是卻無法開口求助,那些女人為什么眼見她這樣難受卻只知道哭泣不知道來幫她一下呢?
昏暗的車廂內,她掃過旁邊的女人,她們身上臟兮兮的,臉上還帶著傷,看來也是要和她有同樣命運的,想起那些人說的那樣的恐怖未來,她自己都覺得心寒的絕望,但是,不能絕望,絕望不是她黑天使的性格,曾經隸屬于黑暗她,怎么能最終向黑暗屈服。
她使勁掙扎著想引起對面的人的注意,那人果然注意到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她的眼神里多的是求助的信息,可是她卻膽怯的看看其他人,然后眼里猶豫著,小薰更加渴望的看著她,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啊,誰能幫助她。
這時,她終于看到,那個女孩慢慢的挪了挪,然后挪到了她旁邊,其他的人都冷眼看著這個女孩,不敢多管閑事,有些眼神甚至冷漠的讓人寒心。
她終于挪到了小薰的旁邊,還是猶豫著要不要幫她,小薰的眼睛里甚至帶著渴求,要幫助她啊,一定要幫她。
她看了看旁邊,聽了聽車的動靜,前面的開車的混混正在雜七雜八的說著話,似乎沒人注意到這里,她于是低下頭來很仔細的揭開了小薰嘴上的膠布。
嘴巴終于解放了,那種說不出來話的感覺就好像到了地獄被割了舌頭一樣。
“謝謝。”她輕聲對小女孩說了一句,那女孩搖搖頭,在旁邊坐了下來,小薰這才發現,女孩年紀很小,滿臉的青嫩,臟兮兮的臉上帶著擔憂,眼睛里的恐懼讓她淚眼汪汪的眼睛都好像在顫抖一樣。
看她的衣著似乎還是個鄉下的小學生,為什么這樣的女孩子都被這些沒有人性的家伙給弄到這里來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薰輕聲的問,這樣簡單的問題最能讓人放松,她想著。
她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小薰臉上到著點擦傷,幾天沒洗臉了,也和其他人一樣有著很多污跡,但是仍舊能看的出她白皙的皮膚,一副沒有見過太陽一樣的蒼白。
但眼里卻是無人侵犯的堅毅,好像到了哪里,遇到了什么都能順利解決,總之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于是小女孩柔嫩的聲音說道,“天依。”
小薰笑了一下,“真好聽,我叫小薰,你叫我小薰姐就好。”
天依點點頭,心里想著現在別人哭都來不及呢,她還能笑的出來,真是個奇怪的姐姐。
“你是怎么被抓到這里來的?”小薰問道。
她臉上帶著痛楚,看起來都快要哭了,“是叔父把我買來的,我去世了,他不想養我。”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小薰不禁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幸運的,至少在被家人拋棄的時候,她能自己找到出路,可是這個稚嫩的小女孩卻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沉默,整個車廂里只有隱隱的幾聲抽泣,一共七八個女孩,都膽怯的縮在一邊。
其中一個年齡大一點的,染著黃頭發,眼神中帶著老道和冷漠,她掃一眼小薰和天依,嘴角帶著嘲諷的笑,“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聊天,你們看來也是常客了啊。”
小薰心里帶著對她的偏見,覺得這個女人才是她口中的常客。
那女人見她不說話,好像炫耀一樣對著旁邊的女人們說,“說實話我已經不在乎了,到哪不是一樣的,這個世界哪都是一樣的,在家里是受虐的命,在外面也許還能好點,只要我們有自己的門道。”
“這么說你是有門道的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傳授下經驗吧,讓我們也學學。”小薰語氣平常,但是心里卻是對她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