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什么?”
牧思遠大力的轉開她的肩膀,不讓她再往申文皓離開的方向去看。
顧寶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掙開了他的懷抱。
“你來了...”
她說著,心里多少明白了什么。
他能找到這兒來,一定是去過餛飩店了。
那么阿媽沒有生病的事情,他大概也已經知道了。
果然,他接過她的話:“寶寶,我剛才看到媽媽了,她的感冒應該已經好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去了?!?/p>
顧寶寶不看他,只道:“我...我想再待幾天?!?/p>
再待幾天?還在生氣?
牧思遠撇嘴:“那你還要待幾天?”
這...
他這樣問,讓她怎么回答呢?
她不用回答,應該他這也不是問題。
因為緊接著,他又說道:“你跟爸爸媽媽說我去出差了,所以才回家住幾天,現在我回來了,歡歡樂樂也回別墅去了,你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如果爸爸媽媽這樣問你,你又該怎么回答?”
顧寶寶一愣,心里有些氣悶。
他總是這樣,什么余地都不給她留!
“你這樣逼著我有什么好?”
她不禁問,“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我是不是就沒有自由了?”
“寶寶,你說什么?”
牧思遠詫異,顧寶寶自己也覺得挺詫異的,她怎么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以前她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以前的她,一想到能跟他和歡歡樂樂生活在一起,心里是那樣的雀躍與歡喜。
但現在,她一想到那個別墅,她竟然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我...”
想了想,她又說:“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兩天,就回去?!?/p>
“不行!”
他卻強硬的抓過她的手,以命令的語氣:“你現在馬上就跟我回去!”
見她掙扎,他即補充道:“如果你不想讓爸媽擔心的話!”
“你威脅我?”
她瞪著他。
威脅?!
她怎么能這么說?
她看不透,也猜不到,他的心底,是如此的害怕失去她嗎?
即使只有一點點這樣的預感,他就已經驚慌失措,六神無主。
所以,“就算是威脅吧!”
他擺出惡狠狠的模樣,“反正你也知道,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你...”
她的雙手被他抓住了,就抬腳踢他,“我恨你,牧思遠,我恨你!”
看著她因為憤怒而通紅的小臉,他的唇角反而勾起一絲邪笑:“寶寶,我突然發現...你的小嘴兒叫我的名字,也是很動聽...不過,這里不太方便,你留在晚上再叫好不好?”
說著,他的唇重重的壓向她,在她的小嘴兒上狠狠的偷了一個吻,才繼續拖著她往前走。
“你放開我...”
顧寶寶又羞又怒,“你這個流氓...”
可是,無論她怎么罵,他都充耳不聞。
直到走上了小橋,他才一把摟過她,低聲道:“別叫了,否則我就在這里吻你!”
話說間,只見幾個飯后散步的街坊走了過來。
訂婚宴的時候他們都去喝過喜酒,這會兒瞧見了,都眉開眼笑的說道:“寶寶,跟牧先生散步呢!”
“還是年輕人好呀,真浪漫!”
顧寶寶勉強一笑,只能跟著他往前走,不讓街坊們看笑話。
這里既然受了他的威脅,到了餛飩店就她就更加不能耍脾氣了。
當初阿爸阿媽都是因為順了她的意,才答應了她跟牧思遠的婚事。
現在她如果鬧脾氣,不就是讓阿爸阿媽擔心嗎?
她實在不忍心。
“寶寶,今晚跟思遠回去嗎?”
當阿媽這樣問著,而牧思遠又搶答道:“媽媽,我們等會就回去。”
她只好在一旁不出聲,算是默認。
顧媽笑道:“寶寶,阿媽明天想去你那兒看看歡歡樂樂,你在不在家???”
“在啊,”
牧思遠又搶答,“歡歡樂樂明天也不用上學,媽媽你什么時候去,我讓司機來接你。”
“不用接,不用接,”
顧媽高興的說,“我的時間沒個準,到時候我自己打的去?!?/p>
顧寶寶什么話說不上,只能在一旁呆呆坐著。
片刻,牧思遠不坐了,起身道:“爸爸媽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p>
顧爸顧媽也站起來:“好,路上開車小心。”
說著,他們的目光轉至寶寶身上,可能是有些奇怪她怎么還不起身。
顧寶寶感覺到了,只得站起身來,甕聲道:“阿爸阿媽,那我先走了。阿媽,你明天早點過來,跟我們一起吃晚飯?!?/p>
說完這些,再沒有拖延的理由,她只能跟著他往外走去。
心里,溢滿著深深的無奈。
找不到出口。
回到家,歡歡樂樂已經睡了,她在兒童房里坐著,不想出去。
她想去客房里睡的,但她也知道,他不會同意。
“寶寶!”
這時,兒童房的門被推開,他小聲的叫著她:“回房間睡覺了嗎?”
她轉頭看著他,熟悉的臉,卻帶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
“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出想說的話:“幾天沒看到他們,今晚想跟他們一起睡?!?/p>
今天就用這個理由吧,明天的,明天再找!
聞言,牧思遠淡淡一笑:“好,但是你先出來一下好不好?我怕我們說話吵醒他們。”
他要跟她說什么?
她起身緩緩走到門口,卻見他將一個什么東西塞入了她的手中。
她低頭,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里,他遞過來的盒子!
居然是那天晚上,她在放領帶的抽屜里看到的那個!
“這…”
她不解的抬頭。
他笑著,帶著些許抱歉,“去迪士尼的那幾天就買了,對不起,這時候才給你!”
聞言,顧寶寶沒有說話,低頭打開盒子,是那顆鉆石。
美麗…
卻冰冷的鉆石。
只看了一眼,她便將盒子蓋上,沒有說謝謝,而是朝走廊盡頭的露臺走去。
他詫異,跟著她往前走,只見她在欄桿前站住。
那個盒子被她放在了露臺的餐桌上。
“寶寶,不喜歡嗎?”
看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她轉過身,美目毫無波瀾的看著他,卻是反問:“思遠,你相信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人?”
“當他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就會將心中的深情放在別的人身上?”
他一怔,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話。
但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我想沒有吧。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對嗎?”
根本沒有人能做另一個人的替身。
聞言,她笑了,笑容是如此模糊和遙遠。
“思遠,你說的很對。所以,那個當做代替品的人,永遠都得不到那個人全部的心。”
說著,她兀自嘲笑著搖頭,“不,不,我說錯了。別說全部的心了,應該說一個角落都無法占據?!?/p>
他皺眉,“寶寶,你說什么?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
“奇怪嗎?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才對。”
說完,她轉回身,繼續對著樓下的花園。
心里泛起濃濃的苦澀,她從口袋里摸出煙,點燃。
他走上前,在她身邊站定,“寶寶,你怎么了?”
她平常不抽煙,除非緊張和傷心的時候。
“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
她搖頭,“我不生氣。我沒有什么好生氣的?!?/p>
在對方心里沒有分量的人,便沒有資格生氣。
片刻,一支煙抽完,她摁滅煙頭,“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p>
說完,她轉身離去,沒有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寶寶!”
他叫了一聲,但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入口。
他追上前兩步,目光忽然頓在了餐桌上。
剛才他送她的鉆石,她沒有帶走。
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要?
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他煩惱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卻想不出一個為什么。
顧寶寶回到兒童房,輕聲脫掉鞋子,她悄聲爬上床,在樂樂身邊躺下。
雖然她已經盡量做到悄無聲息,素里睡覺很沉的樂樂居然被吵醒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子連心嗎?
睜開迷茫的大眼睛,目光在媽咪的臉上停住。
“媽咪!”
他的雙眼頓時一亮,小手伸過來,他高興的撲進了媽咪的懷中。
“媽咪的小寶貝!”
她親親他,忽然想起以前在美國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樂樂雖然不理人,但晚上睡覺時被她抱住,他也會乖乖的。
或許…
她更應該離開這里。
她終究無法敵過鄭心悠的。
雖然過程不盡相同,結果卻只有這一個。
然而,她已不那么傷心了,她有的,是對他的絕望。
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一走了之。
她不想讓阿爸阿媽再為她擔心,也不想歡歡樂樂突然陷入沒有媽咪的境地。
如果可以,她想帶他們一起走。
可是,媽咪要怎樣才能帶你們一起走??!
“媽咪,不高興?”
樂樂撅起小嘴兒看著媽咪緊皺的眉頭。
顧寶寶輕輕搖頭,溫柔的笑道:“樂樂喜歡住在這里嗎?”
樂樂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喜歡!樂樂喜歡哥哥,爹地,爺爺!”
他是真的高興,說話的時候,大眼睛笑成了一個月芽兒。
她咽下心頭的苦澀,目光撇開,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
然而,小孩的感覺素來靈敏,更何況是樂樂這種有過單親生活的孩子?
他立即察覺到了媽咪的不對勁。
“媽咪,”
他著急的問,“是不是,又去美國?”
“沒有,不是的,”
顧寶寶忍下眼底的淚,再看著樂樂時,臉上已擠出一絲笑意,“不是的,樂樂,媽咪不會讓你再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會的?!?/p>
哦。
樂樂點頭。
這樣很好啊,可是為什么媽咪看上去這么的不開心?
他皺起小小的眉頭。
顧寶寶疼愛的伸手,撫著他的小腦袋,“樂樂,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哦?!?/p>
他乖乖點頭,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抓著媽咪的衣角,唯恐媽咪會丟下他不管。
“樂樂…”
她哽咽著輕叫了一聲,多日來心里委屈和痛苦,終于化作無盡的淚水,在臉龐冰冷的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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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思遠拿著鉆石走回臥室。
環視一周,他將鉆石放入了她的首飾盒。
里面沒幾件首飾,可以放下裝著鉆石的密碼盒。
他想她應該知道密碼的,因為那幾個數字就是她的生日。
“寶寶,”
他小心翼翼的放好首飾盒,輕聲道:“希望你早一點消氣!”
轉頭,看著空落落的大床,他沉沉一嘆,真不愿意一個人睡上去。
還是先洗個澡,再去書房打發時間吧!
正起身,一旁的手機卻響起,是秘書主任發來了短信。
--牧總,對恒美公司的債權書已經收回。但發現有異常情況。--
他一愣。
異常情況?!
片刻,秘書主任另一條短信發來。
--初步查到的情況,鄭小姐的戶口的現金取出量很大,具體的情況我查不出來—
她只管匯報,如果牧總也覺得有異常,自然會讓人去查。
牧思遠放下手機,剛才在河邊樹林聽到的話不自覺的浮現腦海。
--寶寶,你別這樣。每個人都有愿望的,我的愿望就是看著你幸福。--
他的愿望是看著…
寶寶幸福?!
為什么會是這樣?
他要娶的女人分明是心悠,他的愿望為什么不是讓心悠幸福?
為什么?
他疑惑的揪起眉頭,目光回到手機上,他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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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寶換上裙子,很普通的款式,別上貴賓的胸花才讓這裙子有一點禮服模樣。
頭發,就更不用特別打理,她自己挽了一個花苞頭,再別上一個珍珠發夾就可以了。
并非她不重視申文皓跟鄭心悠的婚禮,她想的只是默默參加而已。
所以,她連歡歡樂樂也沒有帶去,而是送去了餛飩店跟外公外婆一起。
拿過隨身包,她走出別墅。
“少奶奶,”
司機走上前,為她打開車門,一邊道:“少爺說他還有點急事,在婚禮現在等你。”
她無謂的挑唇,坐上了車。
她看到了,首飾盒里的鉆石。
當晚她是真的誤會了,那并不是他買來送給鄭心悠的。
但是,這對她來說,還有什么分別嗎?
為了鄭心悠,他在他們的訂婚宴離開;
他在他們的旅途中先走;
他忘了給她買的禮物…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只是鄭心悠而已。
鄭心悠將永遠橫亙在他們的生活中間,永遠…如果她選擇繼續跟他一起生活的話…
“少奶奶,到了!”
顧寶寶微微一笑,“謝謝。不過,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少奶奶?好…好滑稽的稱呼。”
司機皺眉:“這是老爺和少爺的吩咐啊…”
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為什么她還不要?
聞言,顧寶寶不再多費唇舌,下車走進了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是個度假山莊,禮就在山莊的草地舉行。
她走進去,已經來了很多賓客。
她站在角落里,聞著百合花的陣陣香味,便見著牧思遠的身影匆匆走了進來。
她還想著要不要上前去找他,卻見他根本沒有尋找她的意思,而是徑直朝新郎新娘走去。
他的表情好奇怪,讓她忍不住遠遠的跟上前。
只見他來到申文皓身邊,不知說了些什么,文皓又跟著他往山莊的小樹林走去。
她依舊遠遠的跟著,確定沒有人發現她之后,才大膽的走上前,藏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后。
“我要你馬上停止這一切!”
剛剛站穩,牧思遠嚴厲的聲音立即傳來。
她被震了一下,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是在讓文皓馬上停止這一場婚禮嗎?
“牧思遠,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申文皓皺眉,“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么嗎?”
“我很清楚,”
牧思遠非常清晰的回答:“我再說一次,馬上停止你現在對心悠所做的一切!”
聞言,申文皓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驀地,他斂住笑容,目光冰冷的瞪住他:“牧思遠,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憑你是鄭心悠的舊情人?”
口吐他今天的新娘—鄭心悠—三個字,他的語氣是讓人驚訝的陌生與殘忍!
===除夕之夜,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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