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拉著云嬋奔至賬外,目之所及竟是除了幾個東倒西歪的護衛再無他人。
“果然如我所料!”
云嬋聞言一陣迷茫但眼下也來不及深思,本想自己站立一旁靜觀事態發展,不曾想這般場面委實有些駭人。
一時腿軟,只得小媳婦似的緊緊拽著容景衣襟。
眼看著容景三兩下便砍斷了拴著馬匹的繩絆,飛身上馬,長臂一撈便將云嬋放置身前。
耳畔有“嗖嗖”的聲音呼呼略過,分不清這是箭聲還是風聲。
云嬋只覺屁股上的刺痛感漸漸麻木,一路只顧擺脫刺客也沒來得及細細查看。
一程顛簸,只覺胃里翻江倒海般難受,沒多久整個人便蔫蔫的掛靠在容景身上。
“你在我衣襟內拿個東西出來!”忽的便聽見容景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
“哦哦。”訥訥的應了聲,便伸手探入容景衣襟。
馬背上一個顛簸,“啊呀!”
云嬋一個緊抓連帶著扯開了容景的領口。
“可是看夠了?”
云嬋聞言,那快要噴涌而出的鼻血“呲溜”一聲行至半路便被云嬋召喚折返回去。
連忙伸手自容景懷中,一陣摸索伸手出來,眼瞧著就是巴掌長的一個物事。
這烏漆嘛黑的,不知是何東西。
“吹一下!”
吹,吹一下?
云嬋憋足了一口氣,恍若英勇就義的架勢抬頭對著容景胸口吹了一下……
“……愛卿,朕倒是長得比它更像能吹出聲音的物事嗎?”
云嬋聞言有些發窘,將手上的東西翻來覆去硬是沒瞧出半分名堂,。
皺皺眉頭只得死命一吹,只聽見一聲宛如啞了嗓子的百靈鳥發出的嘶鳴……
著實難聽!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便會有人前來接我們回去,此番刺客必是已經擺脫,我們暫且尋個地方稍作休整。”
容景略頓,繼而開口,“朕竟是第一次知道,這令哨,竟能吹出這般,難以形容的聲響……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影衛們的判斷。”
“……”
云嬋氣結,好歹本丞相也是吹響了這叫什么令哨的東西,自己還沒嫌棄那玩意兒長的難看,黑漆漆的也不知有沒有毒,容景這廝竟已是這般暗戳戳的說自己吹的難聽?
本來逃脫之時已是夜半,顛簸一路,不覺天已蒙蒙亮。
有湍湍溪流之聲越來越響,云嬋半抬著眼皮,瞅著竟是到了山澗。
容景帶著云嬋翻身下馬,低頭看見自己錦袍右下擺的點點血跡眉頭一皺。
云嬋顛簸了一路,雙腳甫一落地只覺一陣天昏地暗,手臂被人用力抓緊。
云嬋轉頭,剛看見立于身側的容景便猛一轉頭,“哇”的一下將胃里七七八八的東西吐了個干凈。
“云望舒,你可是這般不待見于我?不過單獨見我兩次,竟次次都吐成這般。”
意識開始抽離,云嬋暈過去之前,腦子里還有念頭一閃而過。
這不過是自己第一次與他單獨相處,這容景可不是看自己此番柔弱可欺,竟是污蔑自己見著他吐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