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屋內有人咳嗽出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噼里啪啦東西擲地的聲音。
“賤人!左不過是你前兩日非要在那夜里開了窗,這下可好,爺這好好的身體眼看著是染了傷寒!”
蘇墨坐在椅子上罵罵咧咧出聲,這大好的天氣,自己竟是染了風寒。
這山風吹來只覺身體不爽利,具體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左看右看,都像是這盛夏里確是染了傷寒之癥。
“毓秀該死,都是毓秀的疏忽。”毓秀低著頭微頓開口,“妾身去太醫院拿拿方子,煎服幾日該是藥到病除。”
強忍著淚水開口,“好在爺的傷口已是愈合了大半,不然,毓秀,毓秀真的罪該萬死了。”說著便是以袖掩面低低抽泣起來。
“呵,怎么,聽著爺這劍傷好了大半你倒還不高興,巴巴的就盼著我舊傷未愈再添新病不是?”
啐一口接著出聲,“別跟我提這劍傷初愈。好說歹說這不都還是因著爺我福大命大!不然,要不是因你這活生生的掃把星,爺我能平白無故又染了這傷寒?”
這蘇墨左看右看這毓秀都是百般個不順眼,正要抬手收拾一下這瞅著就來氣的人,忽的門外有了響動。
來人,竟是容景身邊的劉公公。
劉公公甫一進門,便看見那蘇墨正蹲在地上,正幫著毓秀收拾一地殘局。
“你看你,早說了你這手受傷了,這些小事便交給下人去做,還非得親力親為,這要再劃傷了你的手指,為了這一地不值錢的玩意太不值當。”
“咳咳。”劉公公低頭輕咳一聲。
蘇墨聞聲抬首,似是剛發現來人似的,“哎呀,不知劉公公此番到訪,有失遠迎。”
“無妨無妨。蘇大人與夫人真是伉儷情深,您這般重情重義之人,毓秀夫人當真是好福氣呀。”
“劉公公謬贊了。”蘇墨起身拱手作揖,“劉公公此番前來,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近來刺客之事尚未了結,皇上特命老奴來各府上叮囑一番,望各位大人多多注意安全。棟梁乃國之根本,不可動搖。”
“皇上體恤臣民,臣,叩謝皇恩浩蕩。”蘇墨伏地謝過,止不住輕咳出聲。
“蘇大人可是身子不爽利?”
“無礙,前日晚上貪涼,怕是染了傷寒。”
“行宮地處陰涼,暑熱之際,還望大人保重身體。”繼而開口續言,“近來多人偶感傷寒,大人可差人早些去太醫院拿藥煎服,定能早日康復。”
“謝過劉公公。”
“話已帶到,老奴還要去往別處,便不再叨擾了。”
蘇墨看著來人漸漸消失的身影,眼神微瞇闔上房門。
“這程瀟辦事也太不利索了,都已過了兩日,竟是還沒個交代!”
轉頭看這毓秀還沒收拾好,抬腿便是一腳踹了過去,“怎地還在這兒磨蹭?還不快些收拾完了去給爺拿點兒藥回來!”
便往床邊走著便出聲,“爺我要是有個好歹,誰來養活你們這些張嘴要吃飯的廢物!”
這邊程瀟正執了紙筆,提筆落畫,墨色浸染。
“距那日牢中賊人逃脫可是已過了兩日了?”
“回大人的話,正是兩日。”一侍衛回話。
“安排的人可是安排妥當了。”
“大人放心,萬無一失。”
程瀟放下手中的筆,兩日,時間不致太短顯得早有準備,也不致太長以致落人口實,可以給這容景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