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賈瞥了程素衣一眼,“本未打算將這些事告知于你,但此番細細想來,干爹左右不過是為了助你登上這中宮之主的位子。”
“你出身貧寒,該是知曉,但凡入主中宮,這下半輩子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皮笑肉不笑般的談字吐句,話語間是慣用的循循善誘。
“只是……”程素衣小心翼翼的語氣間似乎仍有什么顧慮。
“呵,只要你能助干爹謀事成功,我自是有辦法保你周全。”抬手一揮,“這些你想要的東西,全都少不了。”
“素衣怎會懷疑干爹?”
“你且聽好了。這些前塵舊事,定是那容景不能忘懷之事,現(xiàn)在他尚且猶疑,呵,也是無妨,回頭他自是加倍寵愛于你。”
這邊云嬋已是回到屋中,專心思索間渾然不知何時那沐言竟是悄聲進得屋內(nèi)。
“嚯!誰!”
后背被人猛地一拍,惹得云嬋一個驚叫便跳了起來,連帶著把椅子都掀翻在地,順便扯到了桌布。
沐言一陣錯愕間眼看著一眾物事在一陣“叮鈴咣當(dāng)”的響聲中跌的一地粉碎。
一時間只得抿嘴噤了聲,斜眼悄悄打量著云嬋神色。
“哇,叫您一聲大哥了好不好,沐言大哥,你讓我,啊,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啊!”
云嬋捧著地上的碎片一臉惋惜悲從中來,“這旁人的我倒是管不著,可是我這本就被皇上扣了兩年俸祿!”
“這下可好,你平白驚嚇我這一出,我這可又要免費給皇上打好幾年工了!”
這般想著捏著一片瓷片騰地一下起身,直直戳到那沐言面前,佯裝怒意。
“你說,你是不是皇上為了節(jié)省國庫支出專門派過來的臥底!”
“欸~”沐言把腦袋往后縮了縮,右手撥開這瓷片。
“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了,老弟,若是你這手再被這瓷片劃傷了,我可是又要日日來給你‘療傷’了啊。”
“你想想啊,嘖嘖,這小匕首一刀一刀劃著這傷口,檢查還有沒有碎瓷片在里面,再拿……“
云嬋聞言想起往日換藥的心驚膽戰(zhàn)立時便是一個激靈,瞬間便乖乖繳械認(rèn)慫。
“咣~”被扔掉的碎瓷片在地上一個蹦跳,乖乖不動了。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此番,”說著抬高下巴瞄了沐言一眼,拍了拍手,“罷了罷了。算本相饒過你了,不與你計較此事。”
嘴上這般說著語畢卻仍是“切”了一聲,哼唧兩下只拿鼻孔出聲。
“喲喲,那沐言這番可是謝過丞相了,感謝丞相寬宏大量,不殺之恩。哈哈哈哈哈哈……”
沐言倒是配合,也是這般裝模做樣回了云嬋的話,可不過話剛說完就大笑出聲。
云嬋伸手對著沐言的腦門就是一個暴栗,若不是考慮到力量懸殊,真想再給這廝來頓女子單打套餐。方才自己想那容景之事想的入神,著實被這沐言嚇了一跳!
欸,左不過這摔碎東西還是怪他驚嚇于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再敲詐點兒線索出來……
“咳咳~”云嬋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身上衣物算是起好了這“敲詐”的范兒,瞅了沐言幾眼開口。
“左不過你確實是害我打碎了這些東西,雖我剛才說不與你計較,嘿嘿~”
驀的云嬋嘿嘿一笑整個人湊近了沐言便換了畫風(fēng)。
“沐言你這么善解人意清理通達的,自是心里過意不去啊,怎么會是我說不計較你便不補償呢是不是?”
沐言艱澀的吞咽了口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將這湊到自己面前的大臉往后戳了戳。
“丞相可是想多了,我可絲毫沒有愧疚之情想補償什么來著,若說有那么一絲絲的意思那也只是丞相湊到我跟前之前的想法了。”
“哈?本丞相湊你跟前怎么了?”
沐言看到這復(fù)又湊近自己的大臉,伸出手指堪堪抵住,“丞相還是離我遠點兒,在下,恐,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