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聞言眉頭一皺，心下已是明了自己現下所處境地。怕是這趟渾水，是非蹚不可！

“可是需要程某，如何從旁協助？”

“程大人哪里的話，這此番既是說了邊境有戰事，話都說出去了，不能沒個打仗的樣子。”赫爾澤瞇眼，左手搓著右手的指頭緩緩說到。

“赫大人的意思，是這仗，非打不可了？”程瀟抬眼淡淡回到，“若說我們用了力氣，這死傷在所難免，既然此番已是達成了統一戰線，如此以來，若是傷及彼此又恐傷了和氣。”

赫爾澤輕笑一聲，在屋內踱了兩步，“早先已與你們的陸丞相說好了，他要做你們康澤的皇帝還是其他事情，我們自是管不著，也沒有興趣。”

“我們要的，無非是你們江北一座城池罷了。戰事嘛，死傷在所難免。”

說完見程瀟神色似是仍有猶疑，干脆將之前與那陸仁賈達成的協議也一并呈上，讓這程瀟瞧了個清楚。

這一波又一波的事實，直叫這程瀟覺得腦仁生疼，想要將那協議拿過來再細細瞧上幾番，已是被那赫爾澤極為謹慎的收了起來。

“程大人這該看的也是看了，您是個聰明人，這其間與你自己的利害得失你該是比我們要清楚的多。”

“我們金倭向來崇尚勇士，剛好借此機會，讓我們金倭大軍與康澤之師一較高下。若是程大人肯賞個臉面，讓我們開開眼界，來日，我們再有合作互相謀個便利也是于你于我都有好處。”

程瀟聞言，這金倭人員遼闊，但地域卻并不寬廣，自是需要地方安置他們的臣民。這陸仁賈此番為了順利登上皇位，可是連這江北臣民的性命也是放棄了不成？

雖說江北之地并不富庶，與康澤這大江南北沃野千里相比，不過是好比那牛兒身上的一根毫毛，可這金倭之人素來狡詐，詭計多端，人心本就貪婪，難保不會因著這一次之易，后續便不會再生些事端。

“程大人，你我說到底，都是別人的屬下，這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上頭，自是比我們要清楚的多，我赫連澤自是不若程大人見多識廣，但這上頭吩咐下來的事情，自是都會聽從指揮，盡心盡力辦好，程大人乃習武之人，這軍令如山，怕也是這個道理。”

程瀟聞言，心下一橫，左右事已至此，不如放手一搏，既是陸仁賈設下的局，怕是這結果也早都料想到了。

“好，既然如此，明日我康澤大軍便匯至邊境，如此一來，明日，江北一戰。”

“程大人果然是個爽快人，明日一戰，這戰事嘛，難免會有緊急平緩之時，增兵援助也為常事，最多兩日，你務必回稟，讓你們康澤的皇帝親自率兵前來支援。”

“這途經之地，何處地勢險要，利于伏擊，程大人自是了然于胸。你們自是去取你們想要的，我們金倭自是只要這一個江北。”

“這話，該帶到的我都盡數說與程大人了，既然如此，預祝此番，你我皆順利。告辭，明日江北，再會。”

程瀟看著那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看來，這往日刺殺容景未果，今時今日，這刺殺當今圣上的重任，竟是落在了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