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說說,你說,你說容景他萬一,嗝兒,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對我公平嗎?”
一路上云嬋并不安分,被沐言攙扶著仍是走得歪歪扭扭,嘴里喋喋不休,這眼淚,也是說著說著便掉下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嗝兒,我現(xiàn)下,我,我我我,我只有他啊,我能怎么辦才好?他是我所有的希望啊。”
云嬋走得踉踉蹌蹌,滿腦子都是萬一這容景掛掉了,自己回到現(xiàn)代的希望便甚是渺茫。
這般越想越是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盡數(shù)都蹭到了這沐言的衣袍上,直惹得沐言伸直了抓著云嬋的手臂,左右躲閃避讓。
“哇,不曾想你對他竟是已用情如此之深,往日不是口口聲聲和我一道埋汰他么,這下還沒有個三七二十一呢,自己竟是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沐言嘖嘖出聲,邊說邊不住往后撤,看著身旁這酒嗝哭嚎兩不誤的右相也是稱奇,自己行走江湖這么久,這喝醉酒一邊豪爽打酒嗝一邊又慘兮兮的哭嚎的,這云望舒實是第一人!
瞧著這廝腳步虛浮不穩(wěn),沐言生怕這云嬋一個重心不穩(wěn),這鼻涕眼淚的,盡數(shù)蹭到自己的臉上也是大有希望!
“你,你們,都不知道我的想法。”
“欸對對對,我們不知道。”沐言只當這云嬋只是喝醉了酒,此刻已是開始瘋言瘋語,一邊小心扶著她一邊隨意開口回應著。
這右相平日里看是瘦瘦小小一個,喝醉酒這蠻勁兒也是怪大,左拐右拐的,直拖得自己也跟著搖來晃去。
“你們,你們都不知道,他對我有多么重要。”云嬋說著便是一陣抽泣,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到了屋內(nèi)。
進門走了兩步,云嬋甩甩沐言的手,一個前撲便趴在床榻上,想是哭的累了,哼唧兩聲終于消停下去。
“哎喲可是安靜了,我沐言長這么大,頭一次伺候喝醉酒的人。”沐言坐在床邊,看著身旁的人不住感慨。
“當然了,這酒量和這酒品怕也是我沐言這么多年見過最差的了,果然啊,容景這廝的眼光自妙菱師妹那會兒起就沒正常過,這樣看來,你們倆也是挺搭的。”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畢竟你還是我朝重臣,又是容景的左膀右臂,說不定來日還是我康澤史上第一位后宮男寵,嘖嘖嘖。”
沐言看著此刻歪七扭八躺在床上的人,這身段,這相貌,不免又將容景的眼光埋汰了一遍,長嘆口氣,認命似的準備給眼前之人調(diào)整一下姿勢,好讓他能好好休息。
“咦~”
沐言看著手上這雙鞋,不由得詫異出聲,前些日子記得這云望舒似是比尋常男子的腳小了不少,今日腳上這雙鞋竟是與尋常大小無異。
皺了皺眉頭,伸手在鞋尖的地方捏了捏,竟是有約莫三指寬的長度,盡數(shù)填了東西。
再抬眼瞧瞧別處,床尾處倒是放了別的鞋子,那日見的,倒是并不在列。
本來此前便是心中生疑,此刻屋內(nèi)不過兩人而已,這心中的疑惑,更是想讓人解開。
抬手將床上之人放平,目之所及看著倒是無異,正要抬手將云嬋的衣領向下拉上幾分看看喉結,“吱嘎”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了,沐言聞聲便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