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在這兒用了飯菜再走嘛。”嵐姨正要進門便看見沐言從屋內(nèi)出來。
“沐言謝過嵐姨好意,只是實在有要事在身,他日得閑再來叨擾。”說著一個躬身便出了門去,恰恰與端著餐盤要到流云軒來的若水碰了個正面。
“若水姑娘這口熱茶可是讓我好等,嘿嘿,”突然一個賤兮兮的笑就掛在了臉上,“我有空會再來找你的哦~”說完又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出門去了。
若水端著餐盤一個蹙眉,今日才聽云嬋與自己說這沐言太醫(yī)平日最愛捉弄她,小小的事都要被他念叨許久,“這沐言吶,平日倒是很和謙,但這小事都能被他念半天。”云嬋的話猶(添)在(油)耳(加)畔(醋),今日再見,更是讓這單純的若水堅定的給沐言下了個心胸狹隘的定論。
這人,怕是多半因自己初見時給了他一拳,懷恨在心到現(xiàn)在,竟還想著有空再來,念及此便是“嘶”的深吸了口氣,“果然,丞相說的沒錯,這人吶,平日不可怕,小心眼起來真可怕。”念念有詞間一個激靈,重新穩(wěn)住心神方才往流云軒而去。
沐言行至門口,回首早已是空無一人的屋頂瞥了眼,扭頭便上了轎子。
這邊尾隨沐言的探子果真是到了陸仁賈處,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盡數(shù)稟告給陸仁賈。
“哈哈哈,干得好!下去領(lǐng)賞吧。”
陸仁賈聞言心下甚喜,容景這小子,此番定是栽到了自己手上,這般想著又是大笑出聲,“也不枉本相此番費心布置,三日?這大好的消息傳回來可是要快點兒呢,老夫都有些等不及了。”
暮色漸漸濃重起來,云嬋的心里很亂,今日沐言來時說過的那番話總在心頭縈繞不去,不知為何心下總是有些惴惴不安,這一頓平日里自己最期待的飯也吃的并不爽快。
“來來來,瞧瞧,我金倭的戰(zhàn)士就是這般神勇非凡,這一來一去,就將敵軍殺了個片甲不留。”定平王已是酒未入喉人先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慶功宴擺的倒是隆重非常,這軍營上上下下差不多都已聚在此處。
正中央的篝火燒的正旺,噼里啪啦的木屑因為燃燒而爆裂的聲音,像極了這樹枝被焚身前發(fā)出的最后呻吟。
“赫連爾將軍為何還未前來?今日這慶功宴,他可才是主角。”定平王偏頭詢問,一旁赫連澤聞聲回話到,“兄長應(yīng)是戰(zhàn)后疲累,怕是不小心誤了時辰,已經(jīng)差人去叫了。”
“嗯。”定平王沉聲應(yīng)了一聲,自顧自淺啜著杯中美酒。
“赫連將軍,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還請您盡快移步前往。”帳外響起催促的聲音,容景偏頭看了眼伯庸,笑了笑開口,“來人催了,這一覺睡得倒是甚合我意,師弟這便要過去與他們金倭首領(lǐng)碰碰面了,剩下的驚喜,等會兒就多勞師兄費心了。”
說著戴了面具,披上外袍整了整衣物便掀開帳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