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夫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嚨，冷聲說：「你這個(gè)連提莫戈洛那個(gè)野蠻人的床都能上的蕩婦，現(xiàn)在還在裝矜持？」

伊娃咬著嘴唇，用沙啞的哭音說：「我……我沒有和提莫戈洛做過那種事……」

「你們聽到了么？」亞爾夫問海盜們，「她說她沒上過那頭蠻子的床，你們信么？」

海盜們發(fā)出嘲笑。

另一個(gè)巨頭德諾說：「亞爾夫，那女人在你手里，上過沒上過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個(gè)方法贏得了全體海盜的叫好。

亞爾夫看向伊娃：「聽到了么？他們都在等著一場好戲呢。提莫戈洛從沒和你在這種的地方玩過吧，今天就讓大伙好好欣賞一下你這蕩婦的表演?！?/p>

伊娃絕望了。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任由亞爾夫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捏，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涌出來。

這時(shí)，一束光照在她臉上。她渾身一震，向光的方向看去。酒吧的門簾被人拉開，一個(gè)人站在門口，昂著首，倨傲的視線在酒吧掃視了一遍。光從他身后照進(jìn)來，仿佛他的仆人。一個(gè)小女孩躲在他身后，眼光好奇，正朝她這邊望來。

伊娃枯寂的眼底燃起一束亮光，如同信徒見到了自己的神祇。

「巫師大人……」她用細(xì)若游絲的聲音呢喃。

「喔，這里好熱鬧。」薩格說，「白天酒吧也有這么多人么？」

「我還是第一次來酒吧呢。」小姑娘說。

海盜們冷眼看著這兩位打斷他們節(jié)目的不速之客，心里正想著如何懲罰他。那小蘿莉不錯(cuò)，臉美皮白腰肢瘦，可以擄過來加一場表演。

「薩格，你看。」伊爾莎指了指伊娃，「那個(gè)人像不像伊娃姐姐？」

「不太像啊。她的臉……」薩格用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不是很丑么？」

「笨蛋，那是因?yàn)槟樕虾伺K東西，清洗掉之后當(dāng)然會(huì)變了！」伊爾莎說，「我們過去看看，那個(gè)人好像在欺負(fù)她?！?/p>

「好吧。」

薩格拉著伊爾莎穿過走廊，海盜的目光他視而不見。

一個(gè)全身黝黑的摩爾人擋在兩人身前，比伊爾莎還高的斷頭刀橫在走廊中間：「小鬼，再敢往前走半步我讓你們腦袋搬家?！?/p>

「嘭」的一聲摩爾人的身體倒飛而出，胸口如被大錘砸過一般凹陷成一個(gè)深坑。

「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海盜們倒抽一口涼氣。

「巫師……」

亞爾夫把手從伊娃的衣服里抽出來，盯著薩格，終于意識(shí)到這個(gè)毛頭小子一般的家伙不是個(gè)善茬。

「小鬼，我勸你別多管閑事。這里是歌派酒吧，哪怕你是巫師也要被啃下一層皮。」

「不妨試試?！?/p>

少女忽然頓住腳步，瞇起眼，探著頭，像小貓那樣嗅了起來。

「怎么了？」

「有不死生物的氣息。吸血鬼?！股倥崃艘粫?huì)兒，睜開眼，指著亞爾夫說，「是他！」

亞爾夫的臉一下變得猙獰。

「好厲害的小姑娘，隔那么遠(yuǎn)竟然能嗅出我的身份。」他說，「是牧師吧？」

「沒錯(cuò)，我是偉大的精靈神的傳教牧師?！挂翣柹駪B(tài)莊重。

「一個(gè)人類竟然信仰精靈神，你們?nèi)祟惖纳竦o都死光了么？」亞爾夫用褻瀆的目光把伊爾莎的少女之軀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是說精靈神給你了什么特殊的『照顧』？」

「褻瀆精靈神，找死！」

16支冰霜箭以比子彈還快的速度射向亞爾夫。

亞爾夫雙腿一彈躍上酒吧的橫梁，隨即向薩格撲過來。他的手里拿著一把血紅的彎刀，刀身散發(fā)著兇惡的怨氣。一個(gè)個(gè)怨靈在刀身掙扎，仿佛要沖出來，薩格甚至能聽到怨靈們的厲叫。

伊娃在怨靈中看到了提莫戈洛。她的心恐懼地顫了一下。

「這是用500條人命煉制的刀，只要被砍中就會(huì)怨靈纏身。你會(huì)是它的第501只怨靈！」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打架的時(shí)候自曝家底的人最后都死的很慘么？」薩格隨手招出一面冰霜護(hù)盾。

「一面冰霜護(hù)盾也想擋住我的刀？」

「如果四面呢？」

「刷刷刷」又是三面冰霜護(hù)盾憑空而出，疊成一座壯觀的長方形盾壘擋在薩格身前。

亞爾夫驚駭?shù)卮蠼校骸冈趺纯赡埽磕愕降资鞘裁垂治?？?/p>

「你好意思說我是怪物么？我們倆相比大概我更像人吧。」

「哼，不管你有幾面盾牌都擋不住我的『怨靈血刀』！」

血刀砍在冰霜護(hù)盾上，斬破了第一塊，斬破了第二塊，在第三塊上停住。

接著，冰盾在薩格的[裂冰術(shù)]下轟然破裂，碎成漫天鋒利的冰片。薩格操控這些冰片射向亞爾夫，亞爾夫的身體頃刻間被冰片釘成了馬蜂窩。

「啊——啊——」他一邊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一邊拼命后逃。

一堵冰墻拔地而起，封住他逃跑的路徑。

亞爾夫眼中涌出無盡的血光，這是吸血鬼的超自然能力[支配]發(fā)動(dòng)的前兆。對(duì)方一旦看到他的這雙血紅的眼睛，就會(huì)被[支配]擊潰意志陷入無窮的恐懼，從而被他奴役。有幾個(gè)海盜無意中看見了亞爾夫的眼睛，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大叫。

「小子，你不是想殺我嗎？來?。　?/p>

亞爾夫朝薩格的眼睛逼視。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人類的視線，而是兩束藍(lán)得刺眼的光。亞爾夫失去了視野，下一刻從眼睛傳來令他渾身戰(zhàn)栗的寒意。他摸向自己的眼睛，突然兩顆眼珠碎成了冰屑，他的手指被凍得生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捂著雙眼發(fā)了瘋，在酒吧里亂沖亂撞。

「吸血鬼就算被毀了雙眼也能復(fù)原，他的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劇烈？」薩格不解地問。

「他不是吸血鬼，是吸血衍體，而且是剛被吸血鬼轉(zhuǎn)化沒多久的吸血衍體，人類的習(xí)慣還沒有消除?！股倥f。

「這么說他身后還有一個(gè)吸血鬼咯？」

「也許那只吸血鬼就在附近。」

「他最好別露面。」

一只冰箭插進(jìn)亞爾夫的心臟，叫聲戛然而止。

「雖然這么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不過你這么嗡嗡嗡地跟蒼蠅似的叫著真招人煩?！?/p>

薩格打了個(gè)響指，冰箭化作氤氳消失，亞爾夫的尸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