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完了頭的徐學義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面無表情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期間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余笙,妄圖從她眼里讀出狂熱的神色。
可惜沒有,余笙本來就對這個人無感。所以就算是他打扮得再好看她也不會看他。
讓余笙覺得奇怪的是,蔡詩羽沒有很激動,甚至說沒有回頭跟余笙表達她的激動之情。這讓余笙很奇怪,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看到他的這個發(fā)型了以后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蔡詩羽回過頭來,神情郁悶,“小笙,你覺不覺得,徐學義不好看了?”
余笙想了一下,決定如實回答,“徐學義不是一直都那樣嗎?”
蔡詩羽突然盯著她,過不了多久便搖頭,語氣里充滿遺憾“算了,你是不會懂的。”
“是是是,我當然不懂你們這些兒女情長啦,我們還要上課學習呢!”余笙也不惱,蔡詩羽說的是對的,她真的不懂蔡詩羽的想法。
“也是。”蔡詩羽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想給徐學義寫一封情書,以悼念我逝去的愛。”她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張紙巾,正握著紙巾的一個角假裝哭泣。
余笙的手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她強忍著笑,跟她打賭,“好,你要是敢寫出來,我就給你送情書!”
蔡詩羽翹起了蘭花指,聲音掐尖了一些,“遵命,官人~”
話音剛落,兩人頓時笑起來了。
余笙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氣息有些不穩(wěn),“不行了不行了,小羽你怎么這么作啊!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蔡詩羽沒有解釋什么,卻拉了余笙一把,“別聊了,班主任要來削我們了。”
正巧江念晨拿了兩把掃把過來,余笙一下子奪過其中一把的掃把,站起來拍了拍江念晨的肩膀,“謝了啊,念晨。”
蔡詩羽故作大聲的嘆氣,“哎呀,有些人雙標呀,可憐我跟了她許久,也換不回來她對我的青睞,罷了罷了,我這便去掃這個地吧!”
江念晨有些疑惑的看向余笙,顯然他并不懂這個她們話題的發(fā)展方向。
“……”余笙并不想解釋蔡詩羽為什么會神來一筆。但是現(xiàn)在江念晨求知若渴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咳,小羽她就是這樣的人,你應(yīng)該見怪不怪!”無奈之下,余笙只好這樣解釋。
說起來,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哎,阿晨晨覺得徐學義好看嗎?”
江念晨卻避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女孩子就這么關(guān)注別人的外貌呢?”
余笙小幅度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在江念晨眼里,她這又是想到了什么鬼點子。“你在想什么?”他開口問道。
不多時,余笙問出了這個問題,“也沒什么啦,就是,你覺得在這個班里,或者在這個學校里誰最好看?”
可沒等到江念晨回答,蔡詩羽就拿著一把掃把過來,一下子拽走了余笙,臨了還絮絮叨叨,“哎呀你不知道,剛剛那邊人擠人……”
“……”是你呀。江念晨在心里這樣回答。
到了打掃隊伍的中間,余笙本來想安安靜靜的掃完地,但蔡詩羽偷偷跑到她身邊,一邊手不停地來回掃著一塊地方,一邊悄悄地看徐學義。
余笙:?喵喵喵,她是一個工具人嗎?
余笙對著蔡詩羽的鞋就是一腳,“喂喂喂,重色輕友也不要輕到這個地步吧?”
蔡詩羽吃痛,趕緊跳到離余笙一米遠的地方,“啊,你不懂,我在看他有什么好值得我昨天對他那么目眩神迷的。”
余笙開玩笑一般,說:“說不定你是看在他的頭發(fā)才喜歡的人家呢。”雖然這句話沒有什么根據(jù),但是和蔡詩羽說話簡直不需要根據(jù)。
“哎,”蔡詩羽歪了歪頭,顯然是在思考,“好像是耶,他的我覺得他配上那種頭發(fā)才是我心目中小說里的少年。”
“什么什么?你不是……”余笙顯然有很多話要問,可是有不知道從何說起。張了張嘴,只能再次表示,“你還是趕緊掃地吧,澤哥要看過來了,澤哥好像很生氣!”
于是接下來,余笙安安靜靜地掃完了地。并且回去座位上拿出一本書放在早就整理好的桌子上。
整個過程,蔡詩羽一直跟在她身邊,但是并不說話,只是低著頭走。這讓余笙覺得有些怪異,可是又沒有什么地方覺得怪異。
余笙莫名覺得蔡詩羽心事重重,但是她又安慰不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伊近澤說的不錯,領(lǐng)導(dǎo)確確實實來了這一層,并且在她們自習的時候,邊聽學校領(lǐng)導(dǎo)介紹這個班邊走,如同走馬觀花一般。
每次遇到領(lǐng)導(dǎo)來檢查的這種情況,余笙都覺得領(lǐng)導(dǎo)可能根本沒有認真對待這次的檢查,只是完成這個任務(wù)了事。
“這是我們的優(yōu)秀班級,年級前十里面有半數(shù)在這個班里……”走廊上,校領(lǐng)導(dǎo)還在講述關(guān)于這個學校,關(guān)于這一層的班級的事情。
余笙覺得聽他們說話挺無趣的,自覺又沉浸到數(shù)學老師世界里面了。
下課鈴聲響起,蔡詩羽猛地把一張紙放在她面前,打斷了她解題的思緒。余笙抬頭,想知道她又怎么了。
蔡詩羽一臉慎重,“小笙,你幫我看看有什么錯誤沒,或者你幫我看看可以改成什么文藝青年的樣子。”
紙面泛著淡淡的香氣,仿佛一場大雨后帶著露珠的茉莉,散發(fā)出來的香氣。最引人注目的是結(jié)尾處蔡詩羽畫上去的,精致又小巧的玫瑰花。
一看內(nèi)容,余笙就笑了,“小羽,你這里是什么鬼形容,什么叫你那深不見底的眼眸?這個成語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你應(yīng)該改成你那容易使我醉心的眼眸……”
蔡詩羽聽后,小臉立馬垮下來,“我不會這么寫呀,要不你……幫幫我?”
余笙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蔡詩羽的請求,“不,情書是你一個人寫才有誠意,我寫就沒有那份感情了。”
她由一開始的傷心變成了眼里滿是狡黠,“啊?要不然你給我示例?”說罷她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紙。“給給給,你別嫌棄,這是我出高價買回來的自帶香氣的信紙。”
“……”余笙實在不忍心拒絕這樣的蔡詩羽。“好,我就寫吧,可是寫給誰呢?”她看著左手邊的江念晨,心里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