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那后來呢?”方琪兒瞪大了雙眼,她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余笙神色平靜,仿佛不知道后背的痛楚。“后來我爸媽回來了。”
雖然回來看見二叔在打自家的女兒,可是已經晚了一步,余笙的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看上去離斷氣差不了多少。
她媽媽快速喊來仆人將她和受驚的妹妹送去醫院。
余笙的爸爸異常震怒,當場表示以后不準二叔再進來這個家。她二叔罵罵咧咧地走了,還說要找爺爺算賬,只因為他是這個大家庭里最受寵的兒子。
當然余笙沒有跟她們說這些親戚對她怎么樣了,她只是說摔下了樓梯,父母送她去醫院這種事情。
江念晨肯定是瞞不過的,因為他家離余笙家最近,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能被他們家知道。
余笙那天整個背上都是血,人也昏迷不醒,自然不知道江念晨注意到了這邊,還上去幫忙送了余笙去醫院,但是余笙已經回來了,現在再來討論這些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余笙在醫院修養了一周,這一周里她都快要在病床上發霉了,所以出院了以后一直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
江念晨看來,現在她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害,我那個時候還爬起來沖我爸媽笑了一會呢!”
方琪兒突然意識到余笙的一個邏輯上的錯誤。“哎,照你這么說,看起來也沒事啊。”
哪知道余笙前面的蔡詩羽突然動了一下,起來準備起來,像是去上廁所的時候狀似無意的來了一句,“琪兒,你還相信她?我看啊,她那是沒病裝病,就是不想來上學。”
“嗯?是嗎?”方琪兒疑惑地看著蔡詩羽,因為在她的印象里,蔡詩羽和余笙是很親密的朋友。照理說,她不應該這么拆余笙的臺難道現在流行塑料姐妹了嗎?
余笙也笑了笑,諷刺道:“哎呀,果然是沒上廁所的人,嘴巴怎么這么臭。”
余笙其實心里還是有一點怨蔡詩羽的,大概是因為她的違約還浪費她時間。但是她知道,這事情真的不怪蔡詩羽,誰能知道余笙家里突然來了個二叔?
蔡詩羽翻了一個白眼給她,語氣很不屑,“切,不打擾你和方琪兒繼續吹牛了,我坐在這里都替你害臊。”
“我告訴你,”蔡詩羽準備離開時,又彎腰在方琪兒耳邊低聲說話,“余笙她是一個卑鄙小人,她不守信用還隨便冤枉人,我看啊,”
她直起腰來,用旁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話,“余笙不值得你們交心,她就是一個冷心冷血的人。看我們肯定如同一只只螻蟻一樣,覺得我們這樣為她付出的人很好玩呢。”
“哎呀,”她捂住嘴,夸張地叫了一聲,又看了看四周,可以說演技拙劣了,“不小心說出來了呢,余笙你不會介意的吧?”
“……”余笙稍微有點無語,“我想問一下你,蔡詩羽同學,你是不是宮斗劇婆媳劇看多了上腦啊?怎么你現在說話怪惡心的呢?”
班里哄堂大笑,蔡詩羽精致的小臉扭曲了一瞬,不過剛剛從外面回來徐學義看到這種情況,還以為是余笙又過來和蔡詩羽搶他了。但是——
“余笙你怎么回事?就算你再垂涎我,我也是小羽的人了,你怎么能這么欺負她呢?”他站出來,聲音洪亮。
這下全班人都知道蔡詩羽和徐學義談戀愛了。蔡詩羽覺得有點問題,但是她覺得這樣的人肯定值得她托付終身的,也就沒有什么反應。
反而是余笙這邊,方琪兒瞪大了眼,靠近余笙低聲說道:“你最近是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余笙抽了抽嘴角,連忙撇清自己和他們的關系,“蔡詩羽徐學義,你們要秀恩愛就去其他地方秀,我根本沒有和蔡詩羽搶人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
“況且……”余笙突然笑起來,笑得很甜蜜,她瞥了一眼江念晨,繼續道:“況且你長得還不如江念晨呢,我瞎了眼才放棄他選擇你?別自戀了。”
徐學義“切”了一聲,顯然他不相信余笙的這一番說辭,但是他覺得他應該給他的愛慕者一個害羞的機會,所以他帶著蔡詩羽回到他自己的座位。公然和蔡詩羽調笑了起來。
“嘖嘖嘖,這世風日下的。”方琪兒看了一眼,便不忍心看下去,“重金求一雙沒看見他們在那邊秀恩愛的眼睛。”
“沒有,你得受著了,”余笙聳肩,看上去很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還有一個半月,我們就忍忍。忍一時風平浪靜,等中考了以后,海闊天空。”
上課鈴聲響起,蔡詩羽從角落里面回來,剛巧經過余笙的后背,想起余笙幾分鐘之前吹的牛,心下更為不屑。
她突然伸出雙手,在余笙背后摸了一把,又用雙手用力掐一下余笙的后背。
余笙慘叫一聲,驚到了剛剛趕過來上課的伊近澤。而害她慘叫的人已經神情自若地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
她知道是蔡詩羽掐的,但是指認不出來。
并不是說余笙有多圣母,不計較蔡詩掐她后背的事情,是她的后背正在結痂,現在又這么被人一掐,她敢保證,背后又血淋淋的了。
“啊!”她背后的同學看到了全過程,也看到了余笙背后流的血,他只能慘叫。
江念晨沉迷做題,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他聽到了一聲慘叫才回過神來。在看到余笙的背后時心下一沉,連忙雙手扶著余笙的手臂快步向校醫室跑。
看到余笙的后背,伊近澤什么都明白了,當下宣布了一聲“這節課自習”了以后,跟著江念晨一左一右扶著余笙走。
伊近澤還關心地問了一句,“小笙你不是休息好了嗎?怎么又流血了?”
余笙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的,因為她現在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了。背后一直有什么黏糊糊的東西在流,她知道那是血。
三個人都沒注意到余笙背后的血已經滴了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