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近澤站在教學樓下面的空地上,看著排隊等待考場開門的他們班的同學,心里感慨頗多,千言萬語,只剩下一句,“加油!”
在場有不少同學眼睛濕潤了,這可是教了他們三年的老師啊!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趁著還沒有開門,你們檢查一下你們還有什么沒帶的,老師去給你們拿。”
當即就有一個同學舉手了,“老師,我沒帶你!”這句話,將在場悲傷的氣氛一掃而空,不少同學還在起哄:“老師我能帶你進考場嗎?”
伊近澤勾起嘴角,“不能,全班那么多人,我要讓你們帶進去了,不是得凌遲啊!”
他們的歷史老師曾經說過,凌遲是一種殘忍的酷刑,主要內容將人千刀萬剮但是過程中不能死。那個時候他們還被嚇到了,經過伊近澤的開導才從陰影里走出來。
這件事情使得歷史老師一度成為班里幾個老師的笑談。
伊近澤咳嗽了一聲,臉上有些嚴肅,“開玩笑歸開玩笑,你們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你們什么東西沒帶。”
所有人聞言,低下頭查找。
人群中,郭小偉最先檢查完,他便喊道:“老師,郭小偉什么都帶了!”
接著像是什么連鎖反應似的,所有人都喊了起來,一瞬間感覺很吵鬧。
伊近澤趕緊阻止了他們的這種行為,“安靜點,別人還在緊張呢!”
恰好,教學樓樓下的門開了。一個老師走出來隨即又把門關上了。他大聲喊,“排隊一個一個過來,不要猶豫不要徘徊。個人物品放右邊儲物間,到我這邊要檢查你們有沒有帶違規物品,不要緊張,當這是一場普通的考試!”
那個老師說了一大堆,又看見了伊近澤站在那里。于是他招手,“伊老師,你過來,我們談一下。”
伊近澤走了,隊伍開始騷動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我好緊張哦!”說話的是方琪兒,余笙無奈地聽著她說話。
“你別緊張,老師不是說,我們按照平常的考試一樣就行了。”余笙也是一個不知道怎么安慰別人的人。
方琪兒有些無奈,“我知道啊,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
余笙眼珠子一轉,想到了這妮子一貫的愛好,“那我們就聊一下你最近聽了什么八卦。”
方琪兒一聽到聊八卦,果然不緊張了,她湊上來和余笙低聲說話,“你應該知道了吧,蔡詩羽和徐學義看對眼了。然而,徐學義又和班長在一起了。”
余笙點點頭,要不是江念晨跟她說,她鐵定不知道。
方琪兒再湊近點余笙,“對對對,就是這樣,據說蔡詩羽在拍畢業照那天就已經知道了這種關系。”
“但是,后來他們還是如膠似漆的,班長也看在眼里。不排除班長因為愛好學習而跟徐學義分手了,所以有可能他們是共享一個男朋友了?”
余笙皺眉,她認識的蔡詩羽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怎么可能會明知道對方和別人有染也要和對方在一起呢?
“應該是分手了吧,不過我前幾天還看見班長和徐學義在樓道拐角那里摟摟抱抱,不時還親幾口。”
這就不對勁了,蔡詩羽是一個驕傲的人,班長也很潑辣,他們不應該和睦相處的啊。余笙實在不懂,把這個問題想了又想。最后還是得不出答案,畢竟她沒有談過戀愛,她也不懂戀愛中的人,腦子里面想的什么。
“還有啊,”眼見著余笙的心神都不在這里了,方琪兒趕緊開口,把她的視線集中過來。“郭小偉其實喜歡班長。但班長她心有所屬了,他沒追得上。”
末了,她還給郭小偉鼓掌,“慘,真慘。希望郭小偉以后到了新環境就好好學習吧,戀愛也能好好談。”
廣播里突然有了聲音,大概全校都能聽得見。“現在,請同學們進入考場。”
聽罷,方琪兒癟嘴,說完這句話轉過身去,“就這樣吧,小笙。以后有機會我再給你說八卦。”
有機會,雖然余笙心靈可能不太成熟,但是她也明白,這種機會可能不會再有了。
這時,身后的江念晨突然開口。“阿笙笙,你要加油啊。我在考場外面等你。”
余笙心一動,沒有回頭,“你也是。加油哦!”
第一科是萬年不變的語文,余笙看了一眼題,果然和老師說的差不多,比他們做的習題差一點。
這也就導致了余笙僅僅半個小時就做完了第一面。也不用擔心多字什么的,她已經被江念晨逼得寫字又快速,又好看了。
作文這里是一個有些抽象的題材,余笙看了一眼就確定,這個題目她以前做過。
整張試卷,余笙完成下來,也就一個小時過了十分鐘。由于考試的時候不能東張西望,她又無聊,于是在發下來的草稿紙上默數學公式。
等到離考試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余笙停下了筆,開始仔細檢查試卷。
看了一遍,她發現沒有什么可以更改了,就舉手示意老師。老師看了一眼還在奮筆疾書的同學們,再看了一眼她,決定問一下她有什么問題。
“同學請問你有什么問題呢?”
“老師我要交卷。”
監考老師畢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當即就同意她交卷。“好的請你把試卷倒扣在桌面上,然后從那邊下去,記得小聲一點。”
余笙點頭并且微笑,慢慢的離開考場走下樓梯。如果不是時候不對,她會和禮貌地和老師說聲謝謝。
第一科就這么考完了,余笙的心情莫名有點輕松。走路都差點連蹦帶跳,不過她想起老師的話,就放輕了腳步。
江念晨在她考試的考場下面,在第二層,余笙在第四層。當余笙到了二樓的時候,江念晨剛剛好從那里出來。
余笙不免為他們的默契驚嘆。但兩人沒有說什么,徑直走下去。
到了樓下,江念晨和余笙的腳步還是不停,等到走到了有老師的地方,他們才開始說話。
余笙仿佛被解開了什么封印,向江念晨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阿晨晨,你感覺你考得怎么樣?題是不是和我們做的難度低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