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父母死亡,余笙余琦重傷,余笙間歇性失憶,這是江念晨在國慶節過去以后,打聽出來的消息。
知道這個消息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余笙現在恢復記憶了沒有。他潛意識里,不希望看到余笙傷心難過。
國慶節過去兩周了,他才聽到這個消息。再問的時候,被家里的大人敷衍了過去。他也打聽不到消息了,所以余笙什么時候回來呢?
答案是整整一個月以后的第二天。
那天正巧是個星期一,大家都在組織星期一必須要的升旗儀式。余笙穿著一套校服就這樣來了,她的爺爺奶奶陪著她一起來的,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余笙,是害怕余笙會照顧不好自己。
“爺爺奶奶你們回去吧,這里有我的同學,能照顧我的。”余笙對著余奶奶余爺爺揮了揮手。在她心里,爺爺奶奶那么虛弱了還要陪自己來學校,這不是不孝順他們嗎?
況且爸媽也經常要求她不能那么麻煩爺爺奶奶。自己更應該懂事。
余奶奶和余爺爺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在聽到孫女的再三催促以后轉身,互相攙扶著離開。
艾雨欣和艾雨思第一時間湊上來,艾雨欣好奇地問道:“哎,小笙,你怎么失聯了那么久啊?我們都放過一次假,準備考期中考試了!”
余笙耐心地解釋,“我這不是出了一點點小事嘛,就是受傷了,沒關系的。”
艾雨欣上下打量她,半天也沒有找出來什么受傷的地方,“咦?奇怪,也沒看見你傷著哪里啊。”她喃喃自語。
余笙伸出右手戳了一下艾雨欣的大腦門,“要是讓你看到了,那還得了?傷口在肚子那里,還有大腿。”
艾雨欣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吧,就這樣你還來學校上課?”
這下余笙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我覺得我好了啊,不過是纏了膠布嘛。再不來的話我就被奶奶喂胖了!”
艾雨欣搖搖頭,顯然十分不認同她的說法。
艾雨思觀察了半天,“小笙,回宿舍你給我們看看傷口,還有把藥給我們。我猜你肯定不會記得用藥這件事。”
余笙想伸手搭上艾雨思的肩膀,但是被肚子上的疼痛止住了動作,她倒吸著冷氣,很感恩地表示,“還是思思了解我啊。”
艾雨思臉上頓時帶著夸張的嫌棄,“傷重的人別碰我們,不許動啊。”她打量余笙一會,“我覺得我還是把你上半身捆起來,不然你就傷了。”
余笙聽罷,連忙站會自己的位置上,而這個時候,前面的隊伍往前走了,余笙也跟上。
班主任看到余笙,頓時伸手抓住余笙的肩膀,“哎,余笙同學,你就再這里跟我們一起站著,別下去。”
余笙的班級在三樓,,看上去距離升旗臺不遠,但班主任也了解了一點余笙的身體狀況,她下去很有可能會傷口二次崩裂,不讓她下去才是明智的選擇。
余笙苦著臉,對著艾雨欣姐妹兩人聳肩,艾雨欣一看,她還要對余笙的口型。辨認了半天,她終于辨認出來了,卻是一句讓人極其無語的話。余笙:“你們好自為之。”
艾雨欣:“……”
艾雨思:“……”
兩姐妹現在才覺得余笙這么厚臉皮。于是她們不再看余笙擠眉弄眼,自己專心下樓。
余笙看著身邊的人下樓,百無聊賴,忽然有個人接近自己,還往自己自然下垂的手里塞了什么。余笙本來不想接的,但是看到是江念晨,她接得毫無壓力。
這層教學樓的所有隊伍都下去了。這層安靜了下來。老師也跟著下去,真就沒有一個人在,除了幾個身體有問題的同學。但是他們班沒有一個人留下來。
余笙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這才看江念晨給她遞的什么東西。打開一看,余笙直接無語了。
上面寫著:“我桌子上面有四本筆記,你找兩本走。”
余笙:“我是缺筆記嗎?我缺的是你抄筆記的時間!”雖然有點嫌棄,但是余笙還是慢悠悠地轉到身后——這是江念晨的位置。
她一眼看去,果然桌子上放著四本筆記,翻開其中兩本,一模一樣的內容,估計是他寫了一份自己的筆記,在根據自己的筆記抄了另外一份。
莫名的,余笙有些感動。
突然進來一個人,伸手扯走了她手里的本子,這個人又驚又怒地問道:“這位同學,你剛剛在干嘛?!”
余笙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她攤開手,“我剛剛在翻筆記啊,然后你突然闖進來了。”
那個同學用右手指著她,“你你你,不去參加升旗儀式,反而還在這里盜竊。老實說,最近的書籍失蹤案是不是你干的?!”
余笙這下更加覺得迷惑了,這人怎么這么武斷呢?“不是,你怎么會覺得是我干的?我都一個月沒來學校了。”
那個人眼睛一瞇,天大的帽子扣下來,“好哇,還是校外人員作案。”說罷,他便扯著余笙的手臂,大力將她拉出座位。
余笙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個人依然不依不饒,伸手拽著余笙的手,“走,跟我去教務處!”
余笙當然不依,她看那個人不備,趁機掙脫束縛,“你神經病啊,這個座位的主人讓我拿筆記的!”她揉著自己的手,感受到什溫溫熱熱的液體流到了小腹。
嘶——難怪這么疼,原來是傷口蹦開了。余笙覺得她的傷口已經開始麻了,慢慢的感覺不到疼痛。
那個人打量了她一眼,轉身就跑,余笙都對這種速度嘆為觀止。
過了一會,她看見了江念晨第一個出現在教室后面,原來是升完旗了,難怪那個人跑得那么快。
江念晨笑著看了看余笙,結果看見她身上的血跡。他:“……”
他那么久才看到一直擔憂的人,結果現在發現她傷口崩裂了,繃帶的血跡都滲透到了校服短袖上。
江念晨二話不說,伸出雙手扶著余笙,慢悠悠地扶著她下樓。
余笙還一臉好奇地問道:“去干嘛?”
江念晨簡直要被她氣死。“去校醫室,你看看你的傷口都崩裂了還不去看校園干嘛?”
余笙聳肩,“我現在覺得不疼了啊。”
江念晨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只說出來一個語氣詞,“呵。”
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余笙縮了縮腦袋,不敢告訴他,自己打算自己待會請假回宿舍自己換個藥和紗布就行了之類的話。怕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