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場活動我的婚紗照都被延期了無數(shù)次,一向好脾氣的歐陽都忍無可忍了,他親自來湖州把我抓了回去,讓我特別開心的是,他終于回了濟南,雖然沒有分在市區(qū),但我們已經(jīng)知足了。
2個人在濟南跑了好多家影樓還有工作室,最終選定了一家婚紗內(nèi)景在濟南,外景選在青島的工作室,因為他們家安排的路線是我們曾走過的路——棧橋、魯迅公園、天主教堂……那里曾有我最溫暖的記憶。
5年后我們故地重游,風景依舊美麗,只是孟渺已經(jīng)不在青島了。
拍了差不多整整一天,3套服裝,有端莊的拖地長擺婚紗,也有俏皮的短裙,我還自帶了一套明黃色的傣族筒裙,是和丁當一起買的,我們盡情展示著青春的模樣,笑的很燦爛,每一張都是神采飛揚,最后選照片的時候特別糾結(jié),因為我覺得哪一張都好,不舍得刪除。
歐陽始終貼心地照顧我,幫我整理衣服,頭發(fā),拎著鞋子,我們每一個動作都很默契,幾乎不需要攝影師做任何提示,看向?qū)Ψ綍r總是忍不住嘴角上揚,攝影師贊嘆,你們是我拍過最有愛的情侶。
我笑,甜蜜滿溢,我們認識11年了呢,15歲讀高一就認識,從校服到婚紗,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他。
歐陽擁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那是,11年,我過的提心吊膽的,老擔心有人把她搶走了,現(xiàn)在終于不怕了。
攝影師忍不住笑,你倆秀恩愛沒下限啊,我還在一邊站著呢。
如果時間足夠真想懶散在沙灘上看美女,帥哥,順便抓幾只可愛的小螃蟹,但南寧的老總一直在催,有時候一天打3通電話,相當盛情難卻,最后我決定過去,雖然幾乎到了中國的最南端,坐飛機都要5個小時左右。
歐陽郁郁寡歡地哀嘆,老婆,我回來了,你怎么越跑越遠了呢?什么時候能夠不分開???
我仰起臉看他,當初是你沒有回來嘛,既然我已經(jīng)開始旅行了,你就讓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歐陽默默的垂了頭,我知道他不忍心束縛我,雖然他心里很難過。
我走過去抱住了他,我答應你,會回來的,結(jié)婚以后就不走了,好不好?
歐陽才勉強笑了一下,說好了,不許反悔,我等你!
我勾住他的小指頭笑,好,一言為定。
第一次坐飛機,可憐的我怕遲到,提前去了3個多小時,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時間過,候機室有幾排座位我都數(shù)了好幾遍,mp4玩得沒電了,電腦電量也耗得差不多了,早知道都充滿就好了。
最后登機時,我的心情死水一般,不起波瀾,熱情、好奇都耗盡了,懶懶的找到位置,系好安全帶,等待飛機起飛。不過飛機沖上天空那一刻,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期待著新的冒險開始。
歐陽熱切地催我寫一篇第一次乘坐飛機的心得,讓他感受一下。
我淡淡的說,還是口述吧,靠窗的位置很舒服,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战銈€個都不錯,秀色可餐,我自己出奇的平靜,沒有暈機,大片的云朵很漂亮,很想扯一片下來當被子。
當飛機離開濟南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命運很有趣,之前一直是我在濟南等歐陽,現(xiàn)在換他在濟南等我了,這樣也好,很公平。
到南寧的時候是晚上,熱得出乎意料,這里居然還是夏天,10月的濟南街頭已經(jīng)是秋意濃濃。結(jié)果,后來的一個多月,其他人都穿裙子熱褲,我穿長褲挽著袖子上班,儼然辦公室里的一朵奇葩,我的代稱就是——你們辦公室穿的最多的那個。
有一天,歐陽突然打電話來,他略帶撒嬌的說:老婆,我們結(jié)婚吧,我是說舉行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不然老有賊心不死的人盯著你,你現(xiàn)在又離我這么遠,讓我太沒有安全感了。
他的聲音甜蜜的像窗外綠油油的榕樹葉子,我的心倏然慢跳了半拍,也跟著激動起來,難得他這么主動一次,“哦,好啊,你打算什么時間?”
“我們定情紀念日的時候怎樣?”歐陽的聲音滿滿的都是興奮。
“嗯,聽上去不錯,免得記不住,好啊,那就這樣吧!”我也開心起來。
是的,我算是標準的“隱婚”一族,單位當時并不知道我要結(jié)婚。當我百爪撓心地琢磨著怎樣去請假時,歐陽又打電話來說婚禮日期變更了,他家里人說那天日子不好,改成了11月11日,光棍節(jié),陰歷十月初六,請?zhí)呀?jīng)發(fā)出去了。
我瞬間有點天昏地暗的感覺,好歹征求下我意見啊?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因為這時間恰巧跟醫(yī)院的活動撞期了,但看來哪個日期都變更不了,我就像一條晾在沙灘上的魚拼命掙扎,快速安排著活動的一切——確定場地、敲定臨時負責人、安排客串明星的行程……雖然很忙很累卻一直很亢奮,終于我爭取到了一個周的假期。
11月9日,我們的紀念日,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歡喜了,飛機落地一開機就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詢問活動的事宜,事情還沒有交代完,手機屏幕顯示歐陽的號碼正在接進來,我快速結(jié)束了單位的通話。
歐陽說,他已經(jīng)在出口處等我了,就這樣,我們手忙腳亂地開始籌備婚禮。
從機場坐大巴回了市區(qū),然后匆匆打車去工作室取回了婚紗照,來不及細看,只是覺得幸福滿溢。工作室的工作人員一直贊不絕口,夸我們郎才女貌,十分登對,還曾用我們的照片做了“招牌”掛在首頁招攬顧客,據(jù)說效果不錯。
老于得知我要大婚開心地吵著要來做伴娘,我開心地正要應下,見歐陽一直沖我搖頭,忙找借口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老于做我的伴娘不好嗎?”我有點不解。
“不是,我爸媽堅持婚禮在村里辦,就是在家里擺的那種餐車?!睔W陽撓著頭說。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你什么意思?不去教堂,我忍了,現(xiàn)在你的意思也不在酒店辦?就在你家里辦了?”
“嗯,他們覺得這樣熱鬧,還有花錢少。”歐陽小心的解釋。
我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強忍著憤怒,“還有什么是你們已經(jīng)定好了,我還不知道的。”
“沒有請司儀,他們請了村長做主婚人。”歐陽小小聲的說。
“究竟是誰結(jié)婚?為什么你不問問我的意見?我現(xiàn)在可以說我不想結(jié)婚了嗎?這不是我要的婚禮!”不顧路人的側(cè)目,我用力甩開了歐陽的手,“誰要結(jié)誰去結(jié)好了,你們到底懂不懂尊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