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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一生唱單身情歌的女人

005、陳菲痛失胎兒,老公弟弟造訪

005、陳菲痛失胎兒,老公弟弟造訪

三個月后的一天,陳菲一不小心從輪椅上跌下來,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陳菲痛苦萬分,他和王凱的愛情結晶,就這樣丟掉了。從此日日以淚洗面,痛不欲生。此后,她不敢再去看王凱,他怕王凱問起肚子里孩子的事。

陳菲身子越發的虛弱,徐達幫陳菲從家政公司請了一個叫李蘭的保姆照顧她的起居生活,李蘭四十剛出頭,在家政公司接受過正規培訓,也干過月嫂。人勤快,干事細致,口碑不錯。因比陳菲大三歲,陳菲稱其為李姐。

劉筱雅也時常燉點雞湯,魚湯等帶過來,璐璐說要住在陳媽媽這,照顧她。陳菲道,你呀反正也只是周末有時間,還是做功課要緊。劉筱雅也插話道:“你呀,住在這,只能讓陳媽媽操心!”

陳菲道:“筱雅說的是。璐璐,你還是多陪陪劉媽媽吧,你在媽這待了十五年了,我這有李阿姨呢,反正你什么時候有空來都可以。”璐璐只好作罷。

璐璐回陳菲這的次數,自然而然的越來越少,陳菲不免平添了幾分惆悵。如果此生注定孤獨,那么她就要學會面對和承受。

隔了一段時期,陳菲自己在網上找了兩份份兼職的公關策劃的工作,都是一些小公司,因為大公司都有自己的公關策劃部。徐達也給他介紹了一些本單位和其他單位的兼職工作,陳菲在家也算是打了五六份工,生活倒也無憂。

秋去冬來來,不自不覺,陳菲已是四十一歲了。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外面飄著雪花,一縷和煦的陽光,透過明鏡的玻璃窗,灑在妝臺上。陳菲對鏡梳妝,竟然找發現了兩根白發,不覺驚呼:“李姐(對保姆的稱呼),快來看啊!”

李姐連忙小跑著過來,道:“東家,什么事,一驚一炸的?”

“您看,我都長了兩根白頭發了。”

“這也沒啥,現在十幾歲小孩子都有白頭發了。可能現在的營養好,或者少些壓力就好。陳妹該更樂觀些,多煅煉,別老呆在家里。”

“暖天沒怎么出去,天冷更怕出去了,等下午李姐推我出去逛逛。”

“嗯。”

陳菲捏起剛才放在桌上的兩根白發,用手指轉動著,對著李姐道:“老了唉!”

“早著呢,你要是老了,那我就叫啥的,啥殘年的?”

“呵呵,風燭殘年,李姐也有娛樂天分呢。”

“李姐,今天周幾了?”

“周四了。”

“那,周末璐璐會不會來呢?”

“大妹子,又不是放長假,璐璐在外地上學,怎么可能忘了呢?”

“唉,我都忘了,在我心目中,老是她在我身邊時的樣子,好久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別人的東西,捂得再緊,也終究要還給別人的。”陳菲不覺又傷感起來。

“好人會有好報的,璐璐也不是那樣的孩子,多懂事啊!”

“那要看是誰調教出來的”陳菲破涕為笑。

“那是,那是。”

兩人正嘮著,門玲響了,陳菲有點吃驚,房子寂寞了好些日子,也不曾有人光顧,會是誰呢?陳菲讓李蘭去看看是誰。

李蘭問道:“誰呀”

“是陳嫂么?我是王強啊”

李蘭不認識,讓等一會,小跑著向陳菲通報了一下。

陳菲疑惑道:“稱我嫂嫂?王強?我怎么沒什么印象。”

陳菲道讓李蘭先開門再說,并笑稱自己無錢無色,不怕壞人進來。

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了,似乎又忘了什么,忙又拉開門,在外面抖了抖一身的雪花,復又折回”,腳步卻又有點一瘸一拐,臉黑黑的。

陳菲心想,不對呀,王強的皮膚和王凱一樣,也是白白的。王凱就曾夸自己,當了幾年兵,皮膚也沒怎么曬黑,天生的好皮膚,耐曬。說還有一個小他二歲的弟弟也很白,只不過那時王強還在外地打工,只是她和王凱結婚時見過一次面。這么多年,也沒怎么聯系,況且王強也腿腳好像也不瘸啊!”

“你真的是王強?”

“嫂嫂,真的是我啊”王強說完叭達叭達的掉眼淚。

陳菲吩咐李蘭去倒杯水,然后又對王強道“弟弟,不要著急,慢慢說。”

王強告訴陳菲,自從哥哥出事后,他也看過他一次,哥哥叮囑他,說他也是個男子漢了,怕嫂嫂一個人生活艱難,讓我常來走動,等孩子生下來后,過一段時間,愿意改嫁就改嫁,只是等孩子滿了周歲才行,如若覺得孩子會拖累,可給王家留下。本想多看看嫂嫂,不料由于在外打工,因聚眾討要工錢,被包工頭養的小混混打傷了,還被告成聚眾鬧事,影響人家工程正常進行。結果自己已吃了官司,雖拿到工錢,卻蹲了監獄,判了六個月,腿也瘸了。最近一次,看過哥哥,哥哥說他很好,讓你不要牽掛。

說著,王強掏出一張紙條,告訴陳菲,說是哥寫好的離婚協議,嫂嫂隨時可以改嫁。

陳菲看著離婚協議,看著王凱熟悉的字跡,睹物思人,不覺淚如雨下。

她將紙條一層層撕碎,王強連忙阻止道:“嫂嫂,不要啊!”

陳菲將撕碎的紙條,團成一團,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筒。口中念念有詞道:“我從未想過改嫁,只等他回來。看我現在這樣子,誰還會要我啊?”

“嫂嫂不要灰心,像我哥那樣的好男人多的是。對了,孩子上托兒所了么?”

陳菲不覺打了個寒顫,越發傷心地嗚嗚直哭。

李蘭在一旁插話道:“弟弟就不要再追問了,孩子當年就因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丟了。她腿腳不方便,又一個人生活。難免會磕磕絆絆的。為此,妹妹傷心了好久。

“您是?”

“哦,我是她保姆,照顧她快三年了!”

過了會,陳菲問道:“弟弟的腿,還能好起來么?”

“在進看守所前,在外就治療過一段時間,在看守所,也曾保外就醫過。雖說判了六個月,治療倒是沒斷過的,現在腿內有鋼板,過段時間就要取去的,應該會好的,嫂嫂不必為我擔心。”王強說道。

“你哥說你們家人個個皮膚好,都是曬不黑的,弟弟怎么變得這么黑了?”陳菲緩了口氣,揩了揩眼淚,微笑著問道。

“別聽我哥吹牛,你看他皮膚白的時候,是已經退伍了,不知褪了幾層黑皮了,他是武警,天天訓練能不曬黑么?我天天在工地上,頂著風吹日曬的,哪有不變黑的道理?”

“今后,弟弟有啥打算?”

“我自己聯系了幾個昔日的工友,找了幾個懂技術的,組織一小工程隊,做些涂裝工程,日子還過得去。本來業務在別的城市,為了能有空多看看嫂子,不久前剛把業務移到這里。”

“那會影響生意的,失去了老客戶。”

“慢慢來,一切會好起來的”

“弟弟不小了,該三十了吧?”

“是的,準備再攢點錢,該結婚了,到時一定請嫂嫂喝喜酒呢!”

“啥時把女友帶過來給嫂子看看吧。”

王強笑笑,“還未來得及找,有錢不愁找不到老婆。”

陳菲也笑笑,忽然想什么,讓李蘭去買點好菜,買瓶白酒,好好犒勞一下大家。

王強忙道:“李大姐也夠辛苦的了,我去吧。”

王強買了一些新鮮蔬菜內和海鮮回來,和李蘭一起洗弄完畢,李蘭掌廚,王強打下手,約摸半個小時,五六個菜便燒好了。三人邊吃邊聊,陳菲好久沒喝酒,今天破例陪王強喝了些白酒,臉色不免也泛紅起來。說實話,這王強,除了膚色比王凱黑些,身材長相,都還蠻挺像的,陳菲像是看到了王凱回來似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一高興,便喝多了。

李姐道:“家里許久沒有親近的人來了,看見弟弟過來,一時高興,便喝多了。”

王強道:“以前聽說嫂嫂酒量還可以的,沒料到才喝個三四兩,便不行了。”

陳菲在一旁答腔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弟弟,你自個喝痛快,我得躺會兒。”邊說邊示意李姐撫她進房間,王強忙起身道“嫂嫂,還是我扶你進去吧。”

看二人進了房間,李姐也沒了吃飯的興致,一邊悄悄擦眼淚,一邊嘆道:“唉,苦命的妹子。”

王強將陳菲扶躺下去,剛欲轉身離去,陳菲一把拽住王強的手,用力一拉,王強也是多吃了酒,踉蹌了一下,陳菲一下環住強的脖子道:“王凱,為何要拋下我,今天不讓你離開我,說完摟著王強親了起來,王強趕緊推開陳菲的手說:“嫂嫂,放開”陳菲還是想死死的抓住,王強怕傷了陳菲的手也不敢太用勁,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姐在外聽到動靜,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他們是不是情投意合,但還是不放心,斗著膽子進了陳菲的臥室,看見王強拼命拉陳菲的手,以為王強酒后撒野欲趁人之危,拿起墻角下的一雞毛撣子對王強一陳狂轟亂打,邊打邊罵:“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王強只得用力瓣開陳菲的手,羞愧得奪門而出。

陳菲弄疼了手,又醉眼朦朧的看李蘭手中拿著東西,便問道:“李姐,你進來干嘛?”

李蘭道:“把畜生趕走!”

陳菲暈乎乎道:“哪來的畜生?”便再沒力氣說話,沉沉地睡了。房間里彌漫著濃濃的酒味。

李蘭匆匆扒了幾口飯,便收拾桌子。一邊收邊自言自語嘆道:“唉,一個單身女人的家,就不像一個家。”

陳菲第二天清晨醒來,已是上午八點多,陳菲問李姐王強怎么不在,李姐告知一些境況,方知可能是自己失態,把王強當王凱了,深感羞愧和自責。李姐也覺得自己不好意思,說自己用雞毛撣打得他落荒而逃。陳菲給王強打電話想表示謙意,原以為王強不會接電話,王強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說是知道自己被誤會,不會放在心上。讓陳菲有什么困難,盡管吩咐,他會一如既往地照顧她,這是哥哥的囑托。陳菲連連表示感謝。

這個冬天,出奇的冷,都說氣候較以往轉暖了,陳菲一點沒感覺到,作為南方人,她卻不喜歡南方濕熱的天氣,記得她小時候住在北方姥姥家,冬天再冷,也是干冷,人能扛得住,夏天再熱,也不會像在南方揮汗如雨。更何況北方,冬天還有暖氣。雖說有空調,卻知道久開空調對身體并沒有好處,況且她不像別人在單位上班用的是單位的空調,全天開著空調也一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感覺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冷(因為南方是濕冷),南方人冬天卻沒有生暖氣的習慣。

李姐居住的房間尚沒有空調,陳菲給錢讓李姐到超市買個取暖器。李姐道:“我有電熱毯,還能湊乎,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陳菲道:“天會越來越冷,最近還要有較強的冷空氣,還是去買個吧?”

“不用,暫時可能也用不著了。陳妹,我……我……”

“什么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家里有什么困難”見李蘭說話吞吞吐吐的,陳菲關切地問道。

“我這兩天可再幫你收拾收拾,大后天,我就要辭職了。”

陳菲不解道:“李姐,是不是嫌工資低,還是覺得我這東家難侍候?”

李姐道:“妹妹哪里話,妹妹拿我當親姐看,從未當外人。在妹家一晃待了三年了。我還從未在一個人家干這么長時間呢。”

“那為何又要走啊?”陳菲不解地問道。

李蘭泣不成聲道:“老公在船運公司干活,都是力氣活,當搬運工。聽一老鄉說他最近突然因為發暈病,從踏板上摔倒,不但閃了腰,還掉進了河里。還好,有幾個工友把他救了上來,送進了醫院。老板只給了五千元定金,就再沒往醫院去過。可他人還不能動彈,唯一的孩子還在上大一,病情還未有好轉,又在外鄉,急需要人照料。

陳菲道,家里需要人照顧,你把自己的事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走吧。”

李蘭走后,陳菲一時沒想找保姆,或者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又似乎有點奢望寂寞安靜的日子,就這樣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中,做完那些兼職的工作外,她似乎對什么也沒有興趣或者說沒有這個精力和能力去滿足興趣了。想逛逛街都覺得困難,只是偶爾到下面小區內自己推著輪椅散散心。璐璐不知是學習忙還是適應了新的生活,來家里的次數是越來越少,這樣的日子不長,只堅持了近兩個月,強烈的孤寂和失落再次纏繞在心頭。真正的親人也就是母親和弟弟了。她知道弟弟和弟媳對母親很好,也算心安。她想讓母親過來陪陪自己或者說自己也特別相念母親,當她拿起手機卻又無從說起,她知道她當年的執拗既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父母,尤其逝去的父親,死前都肯不原諒自己。想到這,陳菲不禁放下手機,一個人默默地流淚。

小潘飛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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