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炮竹點的甚是歡快,一聲聲臨近,
窗口那些墨色婚車來的確實聲勢浩大,不過也漸漸地減速停靠在路旁,那一列排開,剎那便覺氣勢磅礴。
沐菲術看在眼里,心里卻是安分不得,只想著鐘予修在哪輛車,便一輛輛瞧過去。
然她忘了,鐘予修是時時刻刻都能鮮明一幟的,都無需她去尋,那人的容顏便落在了眼里。
鐘予修此刻竟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隔得遠,不過只瞧的清一個大概的影子,可只那單單一個影子,卻讓沐菲術倒抽一口冷氣,不自覺,看的呆了。
陽光散落了那人滿身,微風,墨色短發輕輕散了些……精致的臉被包裹在內里的紫色襯衫領子里,跨出車時的那刻,她才發現鐘予修的腿極為纖長的,靜靜立著時像是雕琢栩栩木偶,而身姿走動間姿態又似天上仙……
“小術……他們到了,快把房門關上。”
沐菲術還在走神,堂嫂叫了她數次她豁然醒悟,走去房門才發現薛晴婷早已掩上了門朝她笑望。
女生紅了臉,覺得自己真是不可思議,這時候了竟然還自顧自的發花癡。
門口一陣喧鬧,新郎一班人馬很快跨進了大門,沐菲術聽了那響動,好似自己要結婚一般,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叩門聲響起一陣,她堂哥的聲在一堆人的哄笑中清晰起來,
“老婆,快開門。”
沐菲術自顧捂了嘴笑,也不知薛晴婷有什么難題考他們,只立在一旁觀望著薛晴婷的考題。
“要迎新娘先把你們的紅包都塞進來,再答題!”
薛晴婷十分有氣勢的嚎了一嗓子,面上笑意鮮明嫵媚,
新郎隊一陣喧鬧,卻也乖乖的把一疊紅包從門底下塞了進來。
“你們可聽好了,我可不說第二遍,”薛晴婷眼角輕翹,貝齒輕啟,卻是道出眾人皆搔首的題目,“有兩個人都要過河,但是只有一條船,而且一條船一次只能坐一人,但是最后他們都過了河,為什么?”
沐菲術想了想,卻是覺得這怕是個錯題。怎么可能呢?船劃過河岸便只能停靠在對岸啊。
眾人亦和她一樣,有些直白的還叫了起來,這怎么可能云云。堂嫂看著門邊的女孩,擔憂問“晴婷,會不會問題太深……”
“放心,自然有人能答的出。”那女孩朱唇輕揚,眼里的透出的光像暖陽一般耀眼絢目。
沐菲術心中一跳,泛起些微微的甜,微舒了唇,便也安慰堂嫂“是的,一定會有人能答出的。”
薛晴婷便轉頭與她心領神會的一笑,面容鮮妍若畫。
“因為那兩人分別在兩岸。”
一片靜默中,有人熟悉的聲悠悠導入,溫醇好聽的音色瞬間讓多事人的那點煩躁也散了。
“怎樣才能在不弄破瓶子的情況下,不把紅酒瓶塞拔出就可以喝到酒?”
“把塞子摁進去。”
…………
看起來他們昨天應該是對過答案了,如若不然又怎會這樣對答如流?這場問答賽鐘予修贏的精彩,門外的伴郎隊笑聲連連,可以想象他們都驚奇的瞧著自己男朋友一臉崇拜的模樣。
“好吧,敗給你了,我認輸……”
薛晴婷終服軟,笑嘻嘻的把保險旋開,一群伴郎們便相擁而入,那一群人瞧到沐菲術時倒還算鎮靜,但看到薛晴婷時卻一個個眼睛刷的亮了。
當然,除了鐘予修。
鐘予修徑直走到自己身旁,乘著那一群色狼都在偷窺薛晴婷之際輕輕拂上她的馬尾辮,偷偷在她耳邊道,
“有沒有人稱贊過你,今天真的很美。”
沐菲術感到自己的臉暈開一點微微的燙,厚著臉皮大言不慚的回了句,
“有啊,你表妹今天就說過。”
鐘予修這才望了望不遠處被一群男人圍著的晴婷,笑了笑,
“其實有時相貌并不重要,哪怕是相同的模樣。因為兩個人的心臟卻定然迥異的,那么性格思想也會不同,其實喜歡一個人,感覺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術,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便已經能感應到你了。”
沐菲術尚覺這句話意義非凡,正思考間,卻有個男孩走到她面前,直接膽大的問她
“你有對象嗎?”
她面上一紅,還不知該怎樣委婉的回答,卻聽旁邊的鐘予修忽揚聲對房里的一眾人笑著提問,
“你們想知道為什么我能回答出那么多伴娘的問題嗎?”
眾人自然是以著看熱鬧的心態將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因為……這房里還有一對有情人,這位沐菲術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昨天還和我對答案來著。所以,千萬不要崇拜我……”
鐘予修的這番話隨即引來一片噓聲,一干人等聽完皆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只是身前的那位膽大的男孩此刻臉上一片尷尬,神情艾艾的隱入了人群中……
沐菲術望著自己男朋友在一襲墨色西服下襯得白皙的清秀面容,瞬間感覺溫暖異常。他發散的那些荇草般純凈的香味,讓她覺得可以安心依靠。
她便第一次主動挨近那人的身子,將頭埋進他的胸膛,細細嗅著那明媚的芳香,安然淺笑。
有什么比一個會主動維護她的男朋友更令人安心的呢?
聽得上頭那人擁住她,輕輕道,
“術……你是我的,旁人,連望你經過塵土的資格,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