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節末回顧:尉遲安坐下來溫和一笑,真像是多年未見的神情,“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霍老將軍的確說了。”
霍福麟好看的娥眉微微蹙起,看著他,她發髻上的流蘇觸碰到臉邊,涼絲絲的。
本章正文:“福麟,關于寧郡主的事情……”
霍福麟疑惑的看著他,道:“寧郡主?你和她怎么了?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不曾對她多有了解,是不是需要我幫什么?不過,我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她是郡主。”
“是郡主又如何?她不過是膚淺女子罷了。我只是擔心……母親會讓我迎娶她,你可怪我?我想你會怪我吧,是我一次次辜負你在先,我有什么資格讓你不怪我呢!”
“那不是挺好的,寧郡主秀妍慧中,聽說是極好的貴女,公主娘娘選擇的人不會有錯的,公子安你就別違背公主的意思了。”霍福麟微微一笑,片刻才道:“再說了,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如果公子安想的話。我給公子安介紹一位佳人如何?”
“你當真以為我會娶她嗎?”尉遲安堅定的看她道。
“可我妹妹霍婉兒正當妙齡,琴棋書畫樣樣都好,且姿色秀婉,很符合公子安的標準呢,公子安不妨考慮考慮。”霍福麟繼續玩笑道:“那就霍玉兒如何?比她姐姐更擅一味詩詞歌賦,只是興情有些頑劣,倒不失可愛,興許公子安相處相處就知道她的好處了。”
尉遲安出神的望著她,不禁說:“其實并沒有真正的喜歡與不喜歡,我們總是在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所以才會有諸多煩惱。什么寧郡主,什么霍婉兒,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們才是白頭偕老的人,我們才是真正的相知相惜,不是嗎?”
霍福麟對他說的坦誠真摯,半點遮掩也無,心下自己也不覺觸動,“所以公主的決定才沒錯,喜歡不喜歡能有什么用呢。公子安該有個能幫助你的王妃,而我并非你所屬,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的,我不想連累你。”
“鴛鴦。”尉遲安沒有回答她的話,讓鴛鴦進來后,只說:“照顧好小姐!從今日開始,我會日日來將軍府探望,你可要周全!”
“日日嗎?”鴛鴦驚訝的看著霍福麟,擔心的看尉遲安:“二公子!這樣不妥吧?萬一被公主娘娘知道了,小姐和您都會有危險的。”
“罪不可恕!”他話對鴛鴦,卻安靜的朝福麟的淡淡微笑,笑顏在幽暗的瞬間閃亮起來,好似珍珠淡淡的輝芒流轉,恍若煙霞如靄籠罩。
鴛鴦知曉尉遲安的脾性,只遵從道:“是!奴婢必護小姐周全,二公子寬心。”
霍福麟下意識說:“這樣做只會讓你陷入僵局,我就不明白了,我真的有那么好嗎?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本就是自卑怯懦的人,不想參與你們的權謀,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想讓我身邊的每個人活下去,包括你,只此罷了。”
“美麗的鳥兒也該博得更廣闊的天地,它不屬于這個籠內。”尉遲安話畢,讓鴛鴦把那只掛龍兩只白鳥兒放飛了,那可是霍福麟養了好幾年的鳥兒要不是他提起,都快忘了罷。
“安哥哥。”這不像是她的一貫口吻,她眉頭凝聚不安說:“我…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安靜的空氣凝結了,連一點兒風吹草動都不見,太過于平靜如水。忽然之間,樹木婆娑,狂風四起,霍福麟縮著肩膀,眼看烏云密布,似乎有場大雨將至。
尉遲王府
昌平君尉遲華站在院廊沿處,深紫色著裝,外披白紫相間敞衣,腰封玉環吊墜,束發而金鑲玉冠。
他望著這瓢潑大雨,風吹落葉,頭頂上空的一排赤色燈籠玉穗亂舞,不遠處飛來兩只白色的鳥兒,一只頗小。
鳥兒成雙對飛來他的伸出的手心處,雨水淋濕了他的手,連同鳥兒羽毛上的水珠的都抖落在他手心。
他把手縮回了回去,嘴角上揚絕美,心道:安兒果然沒讓我失望。
“來人。”他聽見身后有了腳步聲,并未說下去,已知管家把鳥籠拿了來。
“大公子。”因在府,管家稱其并行禮。
“放置二公子別院去吧,要記住,好好讓人喂養,日后必有用處。”他把兩只鳥兒的翅膀撫摸了數遍,才把它們放入籠內,這鳥籠全鋼絲而成,底籠下掛著一枚藍穗白玉,著實精貴。
管家摸不透他的心思,一對鳥兒怎么如此上心?而且還是飛來的棄鳥。他不敢有一絲的猶豫,遵命去了。
一切風平浪靜只是表面,內心的洶涌澎湃與這暴風雨有何區別呢。霍將軍府安寧之下的表面又會是什么?
霍福麟見兩只鳥兒飛了太遠,或許被這暴風雨給泯滅了吧,原來這鳥兒也是尉遲安送的。
原來還有許多事情都是他做的吧?可她不明白,有時候愛的反面是很可怕的。
“小姐,二公子剛走,好像沒人跟著走呢,我要不要喊住二公子留下?”鴛鴦瞧著門外的風雨交加。
“剛走?”霍福麟微一眼看了外面,禁不住擔心,又說:“剛才我對他說話有些不太好,看他好像很失落,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不會的,二公子只是很擔心小姐而已。那小姐要不要奴婢喊住二公子?這雨一時半刻也停不了的呢。”鴛鴦喜問。
“不太好吧?我一個未出閣女子,而且我不想讓祖父祖母再為我擔心了。”霍福麟顧及道。
“有什么不好的小姐,那就讓二公子跟明少爺一起就好了。”鴛鴦出主意又說:“那要是小姐真想做些什么,那就讓奴婢給二公子送傘吧?這樣小姐心里也好受些了。”
霍福麟咬了咬唇,思道:“那就…就去吧,別說是我就好了。”
“嗯,小姐,奴婢這就去,肯定還來得及呢。”鴛鴦高興的拿了油紙傘,迎著風雨,急匆匆的去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鴛鴦都沒有回來,她開始念念不忘起來,難道公子安問出來什么?
還是被祖父祖母知道了?也是啊,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妄想與公子安回到以往的念想是不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