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瑤姬是神女,然,是女子就該配美人,臣知道無緣于此琴,而師先生的才情也并非一琴就能抉擇的了的。臣有提議,殿中諸位貴女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陛下何不逞此了卻兩件事,一擇為瑤姬尋緣主,二則陛下此前不是有意要為昌平君擇妃么?此刻,諸位大臣皆在,公平公正,又能考驗貴女們的才學,還能為九皇子助興,陛下可妥?”
“臣附議。”丞相道。
順和公主也道:“陛下贖罪,安兒唐突失禮了。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太子看了,笑道:“早就聽說公子安有一顆玲瓏心,這提議很新穎,公平競爭,這可是首次貴女的才藝展示,公子安很懂女子心思嘛。”
“父皇,臣媳也覺得可行,往年歌舞升平,奏鳴樂曲,倒也索然無味。今晚月色嬌顏,又是九皇子生辰,這次的才藝也能證明誰才是明珠。況且昌平君戰功赫赫,父皇定要擇一位配得上的女子,這也能彰顯父皇對臣子的愛護,臣媳也附議。”太子妃道。
“可是?這么多貴女,難道都要依次展示?”衛皇后道。
“皇后娘娘說的有理,貴女諸多,難免乏累,公子安可有好的法子?”鉤弋夫人問。
尉遲安向楚王一禮,道,“令簽!既是緣分,的華,諸位貴女不論身份高低抓簽即可?令簽寫的才藝只有四樣,為了節約時間,只有七個令簽上有字,只琴、詩、書、畫,其中有三個寫有琴字的簽,這三人比試琴藝,誰更勝一籌便賞瑤姬,其余貴女按照簽令即興表演,時限皆以半柱香為限。”
“半柱香?”漢武帝舉聞言,訝然,再看向尉遲安,他并無愁色,“你既是昌平君的親弟弟,你王兄的婚事你也可過問一二。順和公主本有意了一位貴女,朕很想知道瑤姬琴最后花落是否是那位鐘意的貴女。準奏!”
“請問陛下,可有令官?”霍老將軍開口了。
“那依大司馬,諸位誰可擔此重任?”武帝一向重視霍氏,便詢問道尉遲安:“令是公子安你提議的,你也來說說?”
“臣認為大司馬合適,大司馬公正嚴明眾所周知,臣舉薦大司馬。”易水寒起身道。
藺太尉也起身說:“臣也認同大司馬可擔任,畢竟,當初瑤姬琴也是有大司馬的功勞在的。”
一時臣子都附議,搞得很正事的樣子,大家不過是為了忌憚霍大司馬和衛皇后罷了。
“陛下,臣妾提議,可讓易司隸與大司馬同為令官,他二人皆秉公嚴正,最為妥當。”衛皇后道。
“也好,大司馬與易司隸公平公正,朕相信他們,反正朕也只是考驗諸貴女,貴女不必驚慌,只需要發揮所長,盡力而為即可,輸無過。”武帝笑道。
見圣上恩準,尉遲安讓人下去準備了。
不過片刻便有宮監捧著裂紋冰方筒來,并依次令閨女抓令簽行令。
“安兒你可知,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深意。”昌平早已觀察了許久,他朝身邊的尉遲安,挑眉壓低道:“本來王兄是想讓她出點事故,彼時。”他看著貴女們,繼續道:“王兄卻認為不用了,因為我的弟弟深明大義,果然不辜負我們的厚望。”
什么?難道王兄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可能,自己明明看到有人在瑤姬琴動了手腳。
他就知道有人有意讓霍福麟出丑,然那個霍婉兒。
從那次淋雨,他就看出此女心計難料,能與寧郡主走的如此近,絕非偶然。
即使自己不這樣,那么下一步,也會有做同樣的事情,還不如掌握先機,主動權還在自己手里。
“王兄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尉遲安笑了笑,朝他對視道:“陛下重視霍氏,母親鐘意衛氏,而王兄你又屬意誰呢?”
昌平君無動于衷的搖了搖頭,倒了酒,飲下,方說:“你這是在給王兄下套么?”
“一切自會分曉。”尉遲安淡定道。
昌平君不疾不徐道:“只希望王弟你別后悔就好,要是后悔了,也沒關系,王兄會隨時為你慷慨解囊,但到時候條件就不一樣了。”
尉遲安沒有在意,他為了保護霍福麟,特地讓人做了準備,霍福麟絕非不可能抽到琴。
當令簽每個貴女手里都快有了的時候,霍福麟這才注意到衛君蘭就在她身后一排!
怎么沒有衛鈴蘭?她擅畫、琴,要是這次是她抽中了,一定會艷壓群芳吧。
“福麟,父親有話跟你說,你過來。”霍籬笙在霍福麟說了幾句,她立馬驚訝的不行!
“父親,這真是祖父說的?”霍福麟睜開了眼睛都不相信祖父讓他作弊。
“冷靜,你祖父也是為了你好,得罪了皇上就是得罪了你自己的性命,待會我自會朝你使眼色,你照做就是了,別露出破綻來。”
霍福麟呆呆的應了,反正那個瑤姬琴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招惹當然好了。
她側頭就看見前面的貴女拿了令簽深深地吐了口氣,應該是沒有抽中任何一個有字的。
由此可見,每個人都不想淌這渾水。令官終于來了,越來越近,轉眼之間,令筒已經在她眼下了。
“請姑娘拿令。”
霍福麟也吐了口氣,作弊也是需要勇氣的。她竄緊了手又松了,伸手觸碰在竹簽上,停留了數遍都沒有選中一個。
她略微余光見父親終于認可了一個簽,方快速的抽了出來,簡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