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戀花,花靈通,豐葉茂。百花盛開,柔枝綽約,嫣紅花朵英英如胭脂。
這個季節該是海棠開放的時候了,沒想到才兩日就開放了,她輕輕的聞之,縷縷香氣緩緩溢進。
一想起那宮宴下毒之事草率的就這么的結案了,寧郡主陛下沒有治罪,因為事情怎么可能會輕易就結束呢!
那日,其實還有一事,瞞過了所有人,那就是九皇子當時中的并不是君影草毒。
只是普通的毒素罷了,趙婕妤早就和霍福麟聯手,關于忠義王意圖謀反一事,不過是為了試探罷了。
這場計中計,試探的計中計,似乎差點讓每個人都無意的進了圈套,一旦無意,就是無辜的也將加上有罪的詞!
“忠義王一事已經敲定,可皇上又下了一旨意,說是安郡王及冠后,擇衛氏嫡女衛君蘭為郡王妃,且昌平君擇霍權傾為昌平王妃。”紫陽郡主聞著花香,絮絮又道:“你就沒有任何意見?從那日宮宴過后,我就好奇,你怎會如此淡定。”
“郡主若經歷過生死邊緣便會知曉了,那日寧郡主說我身上有君影草的時候,我就開始有些害怕了,對花香鳥語有了些忌憚。”霍福麟走到花叢間,聞了香氣,充盈天地之間,清幽香氣甜美甘馥如樽樽美酒清泉,令人直欲醉去,“不過,郡主邀請我賞花,我自然不會多心你也會害我。”
天空高高卷起云朵,晨光熹微迷離。她溫和看向紫陽郡主,華麗冠服,身段俊美,連眼神多了尊貴。
“我要是害你,可不會那么愚蠢,當眾指證。”紫陽郡主歡臉上似乎帶著很大的笑意。
她們在花間,紫陽郡主見機知意,又言道:“有時候,就算她真是無辜的,可對于帝皇而言,一旦牽扯謀反,就是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何況,陛下比其他帝皇更忌憚這些。”
霍福麟微笑道:“她太過于聰明,以為可以瞞得了皇上,殊不知他父親私吞之事早就被人參了一本,皇上本來視為眼中釘,忠義王是個異姓王,皇上怎會留情。那日我們也只是當了一回棋子罷了。”
紫陽郡主淡定一笑,道:“遇到了一個鏟除他人的好機會,有誰會愿意錯過呢,凡是威脅地位之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留一人。”
“郡主越來越了解當前局勢了,只是忠義王一事還在追查中,陛下的意思是連根拔起。因而,這幾日,少不得又要聽人非議了,我估計我們霍氏又要當一回棋局了。”
紫陽郡主未說下去,只平和的賞花,但見一丫鬟急匆匆趕來,朝霍福麟耳畔說了幾句,她微微舉眸窺視霍福麟,但見霍福麟微微一動如虹彩輝煌劃過,一時又如螞蟻嗜骨。
紫陽郡主不解道:“是發生了什么嗎?”
她揉了揉太陽穴,眉心一股煩躁,卻道:“家中臨時有客,只能改日再同郡主賞花了。”
紫陽郡主目光凝落在她身上:“好,那妹妹一路小心。”
她嗯了,笑的微有些訕訕的,便隨著丫鬟上了馬車,直到世界的盡頭一樣,那路程煎熬的無比。
“你說,三姐和舅父爭吵了起來?是在哪里?又到底是哪個舅父?”她上了馬車,微微瞬目,瞧著丫鬟小喜。
“是六夫人的胞弟――小舅爺來長安了,三小姐被小舅爺的馬不小心撞著了,本來沒什么要緊的大傷,只是小舅爺說話有些不好聽,三小姐脾氣上來了,兩個人鬧了起來。六夫人不在府,六老爺忙著政事,鴛鴦讓我來喊小姐回去拿拿主意。這還不算嚴重的,嚴重的是,小姐您的親舅父,小舅爺也牽扯其中,好像是因為您的事情。”
霍福麟卡了半天,才道:“這件事情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只表少爺和表小姐知道,表少爺已經在那里勸和了,表小姐在將軍府盯著呢,希望不會發生什么。”
霍福麟不明了輕輕的嗯了一聲,垂下頭。許久后,才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宮宴風波剛消停,這才幾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又是演哪出?一個是親舅父,一個繼母的胞弟,也是舅父。
可氣的是霍權傾怎么又摻合一塊了?三面做人,那得死的有多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