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陰起神情,看他的樣子就像吃了人似的……
“異想天開!你可知,霍婉兒與李廣利,丞相等人勾結,霍府的麻煩遠遠不止一兩件,你再這樣永無止境的下去。即便護得了霍福麟,那整個霍氏呢?憑你一己之力也能扭轉乾坤么。”
尉遲安滿臉黑線:“那王兄不也是娶了霍權傾么?”
“所以……你也打算陷進去么?母妃讓你娶衛君蘭就是為了有一天防止變故,起碼霍氏衰落,衛氏還有太子一人等。”
他留了一句:趙婕妤。
即便太子失敗了,趙婕妤之子登上帝位,照樣扭轉乾坤。
何況他在乎是結果,過程?又怎么能真的在意呢。
尉遲安不似他王兄,總是布局精巧,每布棋都是足以隨機應變。
他不太愛沾染那些權謀,只能他說不適合權謀。
昌平君想保護他沒錯,尉遲安太容易沖動,所以昌平君有時會對其睜只眼閉只眼。
既然他此刻,那么想陷入其中,只有讓他嘗試到滋味,才能擊潰他的內心。
所以,昌平君已經逐漸放手,不再保護他,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權謀不是人人都能參與的!
尉遲安卻把王兄推到千里之外,還是那么透著孩子氣。
不滿道:“那…王兄還答應寧莞做什么。”
昌平君冷冷凝視他:“還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以為之前,你去花天酒地應該看透了才是。原來那次去青樓,還未清醒。”
“才去那一次罷了。”
“去一次還不夠嗎?”
“哪夠!你不是幾乎天天去么,怎么未見霍權傾跟你鬧。”尉遲安越說越小聲。
昌平君萬年堅冰的臉又出現了。
兄弟兩人自從宮宴,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宮宴后變了。
尉遲安去青樓的次數越發頻繁,昌平君都看在眼里。
這些障眼法,他毫不費力的看透了。他做這些,只想讓霍福麟擺脫權謀之中,才會對自己有一退讓。
又一個安靜的晌午,烈日當頭,荼靡花早就開陌路了。
荼蘼花開,表示感情的終結。愛到荼靡,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
衛君蘭這個名字,君子蘭的名字與荼靡花相反。
君子蘭被譽為富貴之花,即使沒有嬌艷動人的花朵,僅僅它那猶如碧玉琢成的葉片,就已經是所望塵莫及的了
衛君蘭取這個名字,不正是符合她,富貴的出身,雖不是絕色傾城,卻是配的上君子蘭的品質。
“公主。”衛君蘭,受邀已經進了尉遲王府。
順和公主見她來了,青蔥紅衣裙,面容含笑。
“坐到我身邊來。”順和公主微笑道。
衛君蘭端莊的行為舉止符合順和公主,那當初為何中意衛鈴蘭,或許,嫁給尉遲安的女子,太過于美貌不是一種好事。
“待會安兒就來了,你們在好好聊聊,年末你們的婚事一切由禮部尚書那邊安排,要是有想喜歡的跟本宮說,本宮讓她們留意著。”
“君蘭謝公主。”
“都是一家人,謝什么。對了,上次你去天鳳樓挑的玉鐲,本宮看著樣式不錯,是少有的冰裂紋,可是出自上官妙玉之手?”
衛君蘭一聽到上官妙玉,掩蓋不了的心慌,“是啊,公主喜歡就好,這玉鐲是上官家新制作的玉器,說是從身毒那邊來的。身毒人很鐘愛這裂紋,用作為上等品呢,君蘭知道公主喜歡新穎的物件,所以選了這個,公主不嫌棄就好。”
順和公主輕笑說:“哪里的話,你送的東西自然是眼光獨到的,何況連安兒都說這玉鐲看著奇特,潤澤度不錯,可知你是用了心的。”
衛君蘭來了興趣,道:“公主要是喜歡,上官妙玉那里還有西域獨有的香粉,放在香囊里最驅蟲了,尤其是天氣愈發的熱了,公主身子金貴,何不試試?明兒君蘭親自送來吧。”
“西域的?”順和公主淺淺一笑,“那好,本宮就試試,說不定這夏日也能清寧一回了。”她忽蹙眉,“只是,駙馬最近嗜睡多夢,偶爾夢魘,本宮這心里總是放不下,要是能有什么香,不用吃藥那般費力也就是了。”
衛君蘭忙說:“公主不介意的話,君蘭倒是有一方子。前段日子,上官家也從西域進了不少藥材,其中還有花藥,可以制作成香囊戴著,好像有幾味花藥是能舒緩寧神的,明兒君蘭一起送來,公主先讓駙馬爺試試,這樣就不必用藥了,畢竟是藥三分毒。”
“真有此事?可本宮前幾日倒是去過上官家,上官老爺他并沒有提起過,連上官妙玉本宮都未能一見,似乎她染了重病,因而這花藥?”
衛君蘭知道順和公主與上官家是遠戚,雖然不太來往,但順和公主與上官妙玉曾見過幾次,對她印象深厚。
只因上官妙玉的性格怪癖,有些不太招人喜歡,故而不怎么與人交流。
“公主有所不知,上官家這是家用的花藥,說是極其珍貴,不對外示出,可君蘭確實聽上官妙玉提起過。公主且放心,這花藥連霍將軍府的霍婉兒都用過,卻有凝神靜氣之效。”
順和公主眼眉多了一份心思。“也好,駙馬不愛吃那些湯藥,說是苦澀既無用,現在你既說這個花藥,那就試試吧。”
衛君蘭點頭,很是高興,她似避開上官妙玉,又間接的提起,難知目地。
“二公子。”門外侍女一聲道。
“安兒!你來了,快坐下。”順和公主抬眼就望到了他從內院過來。
現在所有人都不清楚霍福麟的事情,沒人會想到霍福麟就在內院。
“二公子。”衛君蘭在公主面前不好稱呼尉遲哥哥,顯得不大禮節。
尉遲安走來,“母親。”便微回了君蘭之禮,坐在順和公主的下位。
“你王兄又走了么?”順和公主問。
“王兄去皇宮為了樓蘭國一事,所以午膳不回來了。”尉遲安道。
其實王兄哪是去了皇宮,分明是去了太子府,估計是不想見證這個場景,才三番四次的推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