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七)
近日睡眠不大好,剛上了課,就遇到了先生,一頓教書下來,似乎更加額疲倦了,以至于都不知何時?
耳畔,“大夫,她怎么樣了?”男子擔心的口吻,霍福麟能感覺到四周壓抑的感。
“先生?”霍福麟瞇眼瞧著了男子,聲音如蚊子般。
他根本沒有聽清她的話,就這樣,她在他們的注視下昏沉睡去。
而那個可怕的夢境又來了………
奇花熌灼,一帶清流飄渺。看不多時覺得身子無力,有種倒下的感覺………朱欄白石,百鳥飛舞,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
走了幾十多步,隔著一層朦朧紗簾,見前面男女之多,分兩排而站立,甚整肅嚴整。
卻只有上座是位男子,身著金黃色的宮裝,只看見他似乎在說話,周圍富麗堂皇。
遂情不自禁走去,卻被一層紗簾般擋住。
霍福麟四下摸了摸,原來這紗簾竟是煙霧,只能看見紗簾內的人,卻怎么也聽不清聲音,此等奇妙聞所未聞!
上座男子大怒在訓斥,一旁侍女帶著一位女子走到中間,女子的容貌是“她”?
只見男子走下寶座,長長地裙邊拖在身后,鄭重其事的詢問她什么。
“她”抓住他的衣袖,男子狠狠地甩袖,又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之聲卻在霍福麟的頭頂重重響起,她頓時禁不住俯身下去。
當男子拿著一把弓箭的東西指著“她”,“她”忙抓住他的衣袖再次求饒,而男子,狠狠地踢了她。
這時候,霍福麟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她再次看著面前的一切時,卻發現一道閃電向自己打來。
一片漆黑……霍福麟掉入腳下的無底深淵。
霍福麟驚恐睜開雙眼,指甲狠狠地抓住自己的手指,竟嵌出血痕來,失去理智喊著。
“霍姑娘!霍姑娘姑娘!別害怕,我在。”男子忙安撫霍福麟,任由她哭泣。
“我看見他了!”霍福麟仰上方道。
“你看見誰了?”男子問。
“是他,是他來了,好可怕,他要殺了我,先生你要救我,要救我。”霍福麟控制不住道。
“他?他是誰?”佛詩夢重復,臉色難堪。
霍福麟逐步清醒過來,望著這里……自己是在?
她望了望眼前,除了大夫與先生在外等候,其他人都在里頭,紫陽郡主居然也在,還有一位中年的婦女,看樣子是妃。
霍福麟忙起身下榻,行禮道:“臣女失禮了,參見公主。”
“好伶俐的姑娘,快起來。”順和公主笑讓侍女扶霍福麟起身,走近溫和說:“做噩夢了嗎?別害怕,都是紫陽郡主不懂事。”
公主朝紫陽郡主,口吻微嚴肅:“你看你做的好事,好好的一個姑娘讓你折騰成什么樣子了。我看平時你是被我寵壞了,今天這樣的日子你也敢胡作非為,要是霍姑娘出了事……”
紫陽郡主諾諾的站在一邊,手里的帕子早已被蹂躪,微微皺眉:“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而且我也不知道更衣丸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公主斥責道:“還說!這種話也是隨便說的嗎?!更衣丸是隨便能夠拿來玩樂的嗎?平時我是怎么教導你的,紫陽!”
紫陽郡主抬頭,理直氣壯問:“姑姑,你怎么幫著外人,以前我也這樣過你都沒現在這樣。”
“光說你,你是覺得輕了?那好!罰你現在回去面壁思過,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出來!”
“姑姑!我不要!”
“來人啊,把郡主帶走,好好的看著她!”
“姑姑!姑姑……”紫陽郡主狼狽的被侍女拉走。
霍福麟見順和公主似乎有心讓她看到這一幕,要是自己不說幾句不太好。
她小心說:“公主,不關郡主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我跟郡主只是一場誤會,況且郡主還小,娘娘又那么珍愛郡主,肯定也不想郡主受到責罰的。”
“紫陽自小性子就是這么頑劣,說幾次都不聽,現在她大了,該讓她養成規矩了,他父親中山王把她托付于我,豈能放任不管。”順和公主細心道。
霍福麟不好繼續說下去,順和公主讓人梳洗打扮,把她換了身干凈的珊瑚紅裙裝,略顯粉黛,梳的是朝云髻。
“你這孩子果然與她很像,難怪他把你留在身邊。”順和對著鏡子里的霍福麟,溫婉而笑。
“娘娘,臣女聽不明白。”
“就是尉遲安的嫡妻——靈兒,當初還是她的父親求皇上的賜婚,那時候安兒學識淵博,靈兒也傾心與他,皇上后來也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
“你長的很像她,安兒很珍惜你,所以紫陽郡主才會特意針對你,因為紫陽跟靈兒姑娘關系非常好,而你又長的如此像她,難免會讓人……”順和公主泛起憂愁。
靈兒姑娘?自己長的真的有那么像她嗎?
那么二哥不讓她感情用事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的臉?
原來二哥的棋盤總是那么的陰險,恰恰帶著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步步為營!
番外篇(八)
那些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充盈了霍福麟的鼻子,清楚看見微白的草根是潤白的色澤,滿地落花殷紅如血。
“你在生氣什么?”霍福麟站在安王府最不起眼的庭院里。
霍長青走來,他已然知曉的她的事情,“更衣丸?你是故意的,想要打亂這次的計劃嗎!”
霍福麟不再看著他,緩緩地望著天空,不禁再想如果沒有所謂的復仇,自己會堅持下去嗎,“你太心軟了,對于她。”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霍福麟輕笑,拿起帕子撣了撣落在肩膀的葉,不看他。
她只說:“不可能?你變了,你知道嗎?你不再是之前的霍長青了,也不是我的二哥。從你復仇的一刻,無論我,還是其他人無辜的人都時時刻刻是你的一枚棋子。然而,我知道你同時隱藏對寧莞的關心,沒有一個人可以關住滿園春色,寧郡主這樣的春色,你早就動心了吧?日久生情的道理,我再明白不過了。”
霍福麟深深的望了霍長青,望穿秋水也不過如此吧。
霍長青無言以對,卻又主動道:“我們之間是否真的出現了間隙?你又是否真的懷疑我?”
霍福麟猛然躲閃自己的眼色,瞧著這座庭院,感悟道:“世間種種最后終必成空,那么,就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什么不好,起碼我還是你的妹妹,你還是我的二哥。”
“麟兒,可我沒有利用你,你在我的心中從來都是如此,我對你沒有陰謀。”霍長青再次走近。
忽凝望她的發飾,立馬言語激烈:“可在你的心中呢?我還比不上一個他!尉遲安就是個偽君子,他在利用你對他的信任,你知道嗎?你為什么不知道你被他騙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起碼尉遲安不會像你那么冷血,二哥啊,那時候的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什么把你變成現在這樣!”
“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哪個不犧牲?我們不過是在為自己的信念而活,這有什么錯!”
“那又如何,拿別人的犧牲換自己的榮華富貴?自私自利。”
“到底自私的是誰?你為了一個尉遲安就差點毀了所有的棋盤,到時候不止是你的性命,整個家族以及我都會……”
“所有人……都會死嗎。”我怔住了,冷靜說:“死亡……死亡。”霍福麟的聲音愈發聽不見了。
霍長青舒緩語氣,“福麟我真想把你……但我不能。好吧,從此以后你不必要參與所有的計劃,以免受到牽連。”
“霍二公子。”一人聲音而至,我迎面而看,是他?
霍長青看向他,剛才的爭論不休已變成淡淡的微笑,“王爺好眼力。”
“看到霍二公子與霍姑娘相談甚歡,不會不歡迎我們吧?”
“王爺……臣……”霍長青啞口無言。
霍福麟擔心他一時沖動,雖然她知道他不會沖動,可她還是護著他,“昌平王英俊瀟灑,不光女子仰慕,連男人都羨慕,這并不奇怪的,何晏何尚書不正是如此?”
尉遲華的眼眸疊加投下我的倒影,笑:“面如冠玉?你也說的出口。”
“這有什么說不口的。”霍福麟堅定回。
霍福麟聽了也不反駁,只輕說:“你不去安兒的身邊?他現在正與寧郡主在一起,大家也都熱鬧著,你不去看看?”
“我不想去,要是真的有那么熱鬧,王爺怎么沒去內庭。”
“疾言厲色。”
“我可不會敷衍。”霍福麟道。
“霍姑娘很吸引人呢。”尉遲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
“哪位姑娘不吸引昌平王的目光。”霍福麟有些直白的話,蘊含了犀利,卻笑臉相迎:“當初獲得靈兒姑娘的青睞還不夠么?如今又要去波動誰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