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這樣的意外事件,夏令營活動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老師們本來想著好好磨練磨練一下這些溫室花朵,這下計劃也都落了空。
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上,周而復始的運轉著。
只是,經過這一次的失蹤事件,碎夏在優凡學園可謂名聲大噪。
夏令營回來一個多星期了,每天都有人來拜訪自己,不乏別班和外校的學生,其中又以女生居多。
【蘇同學,那天上山來找你的帥哥是誰啊?你能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嗎?】
【碎夏啊,你是不是真的認識墨漣啊?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
【碎夏.....】
【碎夏.......】
蜂擁而至的嬌軟儂語,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甜膩香水氣味,讓人透不過氣來。
碎夏的臉色蒼白如紙,像抽搐一般疼痛的胃部,讓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幾天,無論去到哪里都會有人走過來想要搭話攀談,所以她都盡量待在教室里,剛巧今天起得晚了些,來不及吃早餐便趕來了學校。只是一進食堂就惹來好幾只想要打探消息的蒼蠅,煩得她轉頭就走。
碎夏從小就落下胃痛的毛病,吃不得口味太重的菜色,更不能餓著。此時,她的胃正因為這么偶爾一次忽略早餐而發作,疼得她只想就這樣昏過去。
【鈴..........!】清脆的放學鈴終于響起。
仿佛多待一秒,腹中的疼痛就會增加十分,碎夏抓起背包,撥開重重聚攏的人群,快步走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語氣冷淡的說道【我不認識墨漣,至于那個人,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說完,不等人群反應過來,便逃似地離開了教室。
剛走出教學樓,突然從胃部傳來一陣猛烈的疼痛,碎夏一時失力,身子頓時軟了下來,還好她手快抓住一旁的欄桿,才不至于狼狽的跌倒。
碎夏鼻翼滲出了小小的汗珠,雙手死命的捂住腹部,希望能借以這樣的動作來緩解痛苦。
【這樣按住,是會越來越痛的哦!】
頭頂有脆生生的娃娃音傳來,碎夏循聲望去。
是個嬌小的女孩子,穿著天藍色鑲純白蕾絲花邊的校服,圓圓的蘋果臉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櫻桃紅的嘴唇正懦懦的努著,仿佛一只膽怯的小兔子。
她歪著頭想了想,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個密封著的杯子遞給碎夏。
【喝點牛奶吧,這樣會好受點!】
不習慣接受別人的東西,碎夏撇開臉,淡淡的拒絕【不用了,謝謝!】
【謝謝,不用了!】
女孩受到對方冷硬的拒絕,尷尬的心情令眼眶都一陣發熱。忙揉了揉眼睛。
【你還是喝一點吧!】
女孩又把牛奶杯子遞了過來,怯怯的甜軟嗓音,閃亮的大眼睛里一片真誠。
自己腹中突然似被絞緊般抽痛起來。碎夏在猶豫,自己是從不會接受外人的東西的,當然,和墨漣在折際峰的時候是為了生存下去,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是,現下這樣的情況,令自己為難。
半晌,碎夏還是接過了那個印著一道道可愛的五彩條紋的半透明質塑料杯。
剛打開蓋子,牛奶獨有的香醇暖氣,隨之飄散出來。濃郁,綿長的滋味擴散在每一個味蕾上,仿佛身體里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女孩看見碎夏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喜悅的笑容重新在小臉上蕩漾看來。
【我是高一七班的周曉果,我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她扯著自己身上校服的衣角,一副充滿期盼的神情。
碎夏輕啜著杯子里的香醇,仔細回想著,半晌,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詢問,
【你,那天幫那家伙傳話給我,讓我去小樹林里的?】
【啊,就是我!】她有些靦腆的抿抿嘴唇,看得出,她對碎夏還認得出自己的事情很開心。
碎夏看著這單純的女孩,禮貌性的伸出手掌,【你好,我是蘇碎夏!】
然而,周曉果卻像受驚似的,直看著對方表示友好的舉動,過了好一會,才吶吶的回握住碎夏。
【那...我們...是朋友了嗎?】
【...朋友?】碎夏有些不明就里。
【嗯!】周曉果朝碎夏綻放開一個甜甜的笑容。
朋友?...自己好像從沒有朋友,一直認為自己的世界只要有那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別人的插足。可是面前這單純的女孩,如同夏日艷陽下,閃耀著晶瑩露珠的嬌嫩雛菊一般純真,美好。或許,擁有一個朋友,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的!】碎夏回應的點頭。
【真的嗎?太好了!】周曉果開心的一蹦而起,那模樣,天真十足。
喝下了溫熱的牛奶,感覺好了很多。碎夏試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給小劉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平時碎夏都是自己步行去學園的,因為家里距離學園很近,只要幾分鐘的腳程便到了。只是今天胃實在不舒服,才讓他來。
周曉果和碎夏的家在同一方向,正好可以順便載她一程。
坐在車廂里,周曉果地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碎夏同學,你真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她這樣說道。
碎夏聽了,不知道要怎樣回答才是。自己是嗎......?不過,好像也沒有必要費力氣澄清吧!
【唔,其他的貴族學生都不會拿正眼瞧我們這些普通學生的!碎夏你不但沒有他們的蠻橫,還愿意和我做朋友,真的是不一樣的人呢!而且,那天你居然對我說謝謝,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呢!】
【這樣嗎?】碎夏有些不確定。
【恩!】但是周曉果卻很堅定的回答。
碎夏從沒有注意到,優凡學園里居然會有如此嚴重的貧富之分。可是......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平民學生的呢?】
【因為普通學生的校服是天藍色,而貴族學生穿的是純黑色啊!碎夏你不知道嗎?】
碎夏抿抿唇,自己的確不知道,在學園里除了拼命學習,剩下的就只有希盼放學鈴聲的到來,其它的東西,碎夏從沒有感興趣過。
【就在這里停車就好了,碎夏,明天見咯!】
周曉果下了車,彎腰朝車里的碎夏搖了搖手,抓著書包跑進了一個有些擁擠的小區。
碎夏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似恍惚一般的輕念出口。
【朋友.......?】
碎夏能感覺到,安祈言這一陣子似乎特別煩躁,有好幾次,在家時,都能看見他因怒氣而變得冷硬的眉峰,雖然他極力控制著,不想讓碎夏看出,但如此熟知他的碎夏又怎會感覺不到?
同時,公司的工作也一下子多了起來。安祈言有時回到家一整夜都關在書房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最令碎夏忐忑擔憂的是,安祈言看著自己的眸光里,隱隱暗含著深沉的,不知名的憂慮。
弄不清使安祈言煩躁的緣由,碎夏也變得苦惱起來。
直到有一天碎夏看見大門外停了一輛全身漆黑的轎車,從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都差不多四十歲出頭的樣子。
碎夏站在房間的窗前靜靜看著,他們和安祈言在門外不知在說些什么,但碎夏知道,安祈言的心情一定很不好。這一點,從他稍顯僵硬的臉部線條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對男女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女人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埋在身旁的男人懷里一直不停地顫抖。那男人抱著她輕聲安慰著。
一向謙和有禮的安祈言居然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冷冷的不知是說了句什么話,便直接讓張媽關上了大門,無論他們在大門外怎樣乞求,卻聽而不聞。
不知怎么的,碎夏看著那個女人,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中回轉。
看著樓下的安祈言疲憊的揉著太陽穴的樣子,碎夏的直覺告訴她,將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而這件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