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古色古香的大門之上掛著一幅金絲楠木而制牌匾,牌匾之上是請佛門的大師親自題上的蘇府二字,每當行人凝神望去總能感受到一股暖流通體舒泰,相對于士族的財大氣粗而言,即便是蘇家的分府也能令人感受到高貴內斂之意。
但是外表看上去就像尋常的大戶人家,但是沒有人敢輕視這座府邸,因為他是蘇家,那個門閥之一,趙國商賈之首的蘇家,即便是最近看上去有些蕭條,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于世家和士族而言,蘇家依舊是一個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輕輕扣了扣院前的門鎖,大門應聲打開一條縫隙,一個家丁模樣的年輕男子探出頭來,等看見是蘇白前來,趕緊推開門躬身道:“蘇公子好。”
畢竟是閥主的兒子,那些族中的人物能夠不給蘇白面子,但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不敢這樣做,即便是內心嘀咕著不就是個和我一樣不能修煉的人罷了,但是臉上依舊堆滿了誠摯的笑意。
見蘇白向著院里走去,年輕男子面色閃過幾分猶豫,低聲叫住蘇白道:“今天蘇冶執事大人來了,說是來巡查益州最近的收支情況。”
蘇白點了點頭眼中微不可尋的閃過一絲精光,蘇家在益州的主事人以前受過蘇白母親的恩惠,所以這幾年來一直對蘇白頗為照顧,至于此人是蘇白二叔一脈,而蘇白二叔對于蘇閥家主的位置覬覦許多,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來到益州,其目的自然勿需多言。
還未走進正廳,里面就源源不斷的傳出陣陣爭執和議論。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起身來質問道:“白兒還未成年,族中剝奪繼承權這等大事,老夫身為主事長老難道還沒有資格參加嗎?”
“海老身為族中實權長老自然是有資格的,但是此事是那幾位決定的,我可沒有那本事。”椅子上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滿臉掛滿了笑意指了指上面道。
老者心下凜然,族中那幾位碩果僅存的存在怎么會突然關心起這樁事了。
但是一想到肥胖男子先前的話低沉道:“雖然剝奪了白兒的繼承權,但是族長放置在這里的物品又豈能收回。”
肥胖男子站起身來森然道:“海長老,別人敬你是實權長老,但我蘇冶可不怕你,別到時候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者怒極反笑:“好好好,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即便是你哥來到我面前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在兩人對話之時,就有兩股靈氣自兩人體內激發出來,大廳之中隱隱有兩道無形的氣體在不斷的壓榨碰撞。
好在府里的其他人早早就退去了,不然兩位長老級別的靈勢之下,就連魚躍境界的修士也難以堅持片刻。
“打擾了兩位。”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倏然傳了進來。
原本勢均力敵的兩道靈勢如同兩個正相互擠壓的氣泡,在擠壓變形的過程之中被人用銳器刺破了一般。
蘇冶感受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股無力可使的感覺襲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沒想到這個蘇海在這個年紀竟然更上一層樓般,在方才那種激烈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蓄力一擊。
“既然蘇白來了,剛好冶也在這里,不如就此商量一下方才的事情如何?”蘇海望向走進大廳的蘇白,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旋即暗自搖了搖頭,顯然認為方才幫助自己的那股力量不可能出自蘇白,想來或許還有位高人隱藏在暗處。
蘇白淡然一笑:“不知道執事百忙之中來到益州所為何事?”
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知為何看到蘇白到現在還這么無所謂的樣子,蘇幕心里就越發的不痛快。
“蘇白,你可知道,你已經被老祖剝奪了繼承人的位置,而且蘇卿久放置在分家的財物也要全部收繳回去!”蘇冶滿臉期待的望向蘇白,只有蘇白痛苦無助的表情會緩解自己現在心里莫名的煩躁。
“噢,好的。”說完之后蘇白望向蘇海微微躬身道。
“感謝這幾年海伯的幫助,即將離開益州,此行倒是應該先來道個別。”
蘇海臉露欣慰之色:“昔日受到你母親恩惠,對我而言,你就如同子侄一般,不用這么多禮。”
看著將自己擱置在旁邊敘起舊來的兩人,蘇幕拍向桌子憤怒的望向蘇白。
“蘇大少爺,你的繼承人位置被剝奪了!那可是蘇閥,富可敵國的蘇閥!只要成為蘇閥之主,即便是那些大人物也不敢在你面前如何放肆,你難道就沒有絲毫的痛苦和委屈?”
視線停留下蘇冶身上,蘇白沒有說話,片刻之后向蘇海告別,走出了蘇府。
蘇幕滿臉不可置信,他就這么走了?
要知道蘇卿久留在分府中的可不是普通的財物,而是許多不能以金錢來衡量的天地靈萃,身為蘇閥的閥主,蘇白幼時的天賦實在過于驚艷,而這些財物不直接拿給蘇白的原因就是,一旦蘇白天賦覺醒的話,這些靈萃代表了家族始終對他報以寬厚和恩澤,但若是蘇白依舊是泯然眾人,這些靈萃自然輪不到一個廢物來食用。
走出蘇府,雖然是烈日高掛,但是蘇白的心里依舊是被這個家族的冷血和疏遠感覺心涼,曾幾何時,蘇白也曾設想過今日努力修煉讓蘇家變得更強,然而當蘇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用處之后,就如同甩棄垃圾一般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拋棄。
商賈世家本就重利,即便是蘇閥這等世家,依舊是不能幸免,一旦發現沒有利用價值,那后果自然是被舍棄。
向槐樹下乘涼的趙墨陽揮了揮手,后者牽著大黃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疑惑道:“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蘇白笑著伸手揉了揉趙墨陽的小腦袋道:“只是去蘇府拜訪了一下族中的前輩,自然不需要花多長時間。”
柳葉眉皺起瞪了瞪蘇白,趙墨陽不滿道:“怎么還像小時候那樣揉我的頭發。”
提起裙擺走到蘇白前方,向蘇白做了個鬼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哼,臭蘇白。”
輕輕用秀手撩起落在耳邊的劉海,像是擔心身后的男子看見通紅的臉蛋,唯有裝作欣賞沿途的風景大搖大擺的走在前方。
“啊,我要吃糖葫蘆!”
“不行,才吃了飯吃什么糖葫蘆。”
“那我要這個幼獸,好可愛呀!”
“它是蠻族豢養的一種坐騎,對了,這種蠻狼成熟后比你還高。”
“蘇哥快看,那個賣靈溪齋仙子內衣的老頭又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