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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笙簫夢

第九章天崩地裂

太陰山上卿華宮大殿門口,一小生看見辰州一行人過來,趕忙迎了上來,拱手行禮道:“柳肖見過八師叔!”抬頭瞟了一眼慕霆懷里的紅月,急忙問道:“七師叔怎么了?”辰州擺擺手:“小肖,紅月受傷了,你太師父在嗎?”柳肖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先帶師叔回房間吧!”說完在前面引路,辰州叫上慕霆往西蠡園走去,途中柳肖說道:“八師叔有所不知,太師父自從將掌門之位傳給我師父后就外出游歷了,至今已有十余載,連師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蹤跡!”說著便到了紅月的屋子,柳肖打開門,說道:“師父一直吩咐我們打掃著各位師叔師伯的屋子,師叔請進吧!”慕霆將紅月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辰州對柳肖說道:“快去把你師父找來!”柳肖拱手行禮,小跑著出去了!辰州看著坐在床邊的慕霆以及躺在床上的紅月,忍不住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師姐怎么會變成這樣?“慕霆沒有轉頭看辰州,聲音嘶啞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辰州一臉茫然,這樣的回答,有和沒有是一樣的。辰州轉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表情十分復雜,一邊在嘆氣,在他的心里,師姐一直很厲害,從認識以來就沒見她受過這么重的傷。

柳肖帶著兩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前面一個就是卿華宮的掌門,紅月的二師兄幻羽,后面一個是紅月的大師兄阡羽,辰州迅速起身拱手行禮道:“大師兄,二師兄!”慕霆也起身走過來,辰州介紹道:“慕公子,這是我二師兄,幻羽,卿華宮的掌門,這是大師兄,阡羽!”慕霆拱手行禮:“二位道長有禮了!”辰州接著說道:“大師兄,二師兄,這是慕霆,慕公子!”阡羽,幻羽笑著拱手行禮。慕霆急切的說道:“還請二位道長救救紅月!”說著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幻羽笑笑點點頭,快步走到紅月床邊坐下替紅月把脈,慕霆走過來說道:“她中了‘鎖魂咒”,薇瑤說華陽道長有辦法救她,可是……”幻羽起身打斷慕霆的話:“她脈象很弱,必須馬上施法從外界打破這‘鎖魂咒”,否則她就得永遠留在那里了!”辰州向前一步說道:“那快開始吧,二師兄!”幻羽說道:“需要三個法力比紅月高的人同時施法才能打破這‘鎖魂咒’,‘鎖魂咒’的力量根據被施咒者的法力強弱而顯示不同的能力,紅月的法術不弱。你也知道,曾經在卿華宮里,也就只有師父、大師兄和我的法術比紅月高,如今師父不在,這可如何是好?”辰州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心想:自入卿華宮,自己還真沒贏過師姐了!阡羽背著左手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慕霆笑著說道:“我看這位慕公子的法術不比紅月低,不知是否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慕霆眼神堅定的說道:“只要能救她,我愿意幫忙!”阡羽轉向辰州說道:“小州,你到外面給我們護法。”辰州應了一聲,叫上柳肖帶上門到外面守著。

屋內慕霆將紅月扶起讓她盤腿坐好,阡羽、幻羽、慕霆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開始掐訣,三股法力同時注入紅月體內,但紅月的體內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礙著他們的力量。屋外的冷風肆無忌憚的撕扯著院子里樹木上所剩無幾的葉子,地面的枯草也被吹得倒向同一個方向,辰州坐在臺階上,把沙怨劍靠在臺階上,一臉憂郁的看著偏西的太陽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喃喃道:“好久沒在卿華宮看日落了,師姐,你得趕緊好起來,前院的冬櫻花開了,無量山的也應該開了,我記得你最喜歡櫻花,也喜歡櫻桃,雖然很苦,但你總說別有一番滋味。唉……究竟是誰能將你傷成這樣!”

待那群狼走遠了,我起身準備往前走,地上實在太涼了!我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卻發現我的玉簫不見了,我趕緊掃了四周一眼,紅色的玉簫躺在我后面十步處,我歡喜的跑過去撿起它,還是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我右手拿起玉簫,習慣性的在指間轉了一圈,突然靈機一動,卿華宮所有的法器之間都是有感應的,我的玉簫和大師兄的攜音琴是同時出現的,催動玉簫應該能讓我知道自己在哪里,或者讓大師兄知道我在哪兒?那樣不救得救了,我打了個響指得意地笑笑,心里無限感慨自己聰明的腦袋啊!于是乎,我催動法術,奏出一曲‘夜歸引’。不一會兒,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整個地面都在震動,我有些站不穩了,整個人搖搖晃晃,耳邊傳來“隆隆……”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大驚失色:“不會這么倒霉吧,雪崩也讓我撞上了!”我想也沒想,轉身就開始跑,邊跑邊使出“飛花落雪”,可那冰雪比我想象的要快,瞬間天崩地裂,稀里嘩啦的就將我湮沒在白色的世界里,動也動不了,腦袋暈乎乎的,一下子感覺自己又墜入了無盡的黑暗。

西蠡園內的屋子里,阡羽、幻羽、慕霆三人打破了“鎖魂咒“,紅月吐出一口黑血,無力的倒了下去,三人收了法術,慕霆將紅月放在床上,幻羽坐在床邊替紅月把脈,起身笑笑說道:“脈象已經恢復正常,再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來了!”慕霆拱手說道:“多謝二位道長!”阡羽勾勾嘴角說道:“紅月是我們的師妹,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救她的!慕公子不必客氣!”接著幻羽說道:“慕公子可知是誰將紅月傷成這個樣子?”慕霆苦笑著搖搖頭,沒說話。阡羽又說道:“紅月的法術雖不及你我,但爆發力卻遠在你我之上,能將她重傷的,絕對是個狠角色。等她醒了,再說吧!”幻羽走到阡羽旁邊:“你還不知道啊!沒查清情況,她是什么都不會說的!”阡羽點點頭,表示默認,走過去打開了門,辰州急匆匆的走過來問道:“大師兄,怎么樣了?”阡羽笑笑:“沒事了!”幻羽對慕霆說道:“慕公子請到別院休息吧!我會找人來照顧紅月的!”慕霆搖搖頭:“不用了,我就在這守著她,等著她醒來!”幻羽沒在說什么噙著一絲微笑也出了屋子,拉上辰州同阡羽一起離開了西蠡園,此時已是黃昏,幻羽回到大殿就吩咐柳肖:“小肖,給慕公子送些飯食到西蠡園吧,還有記得明早給你七師叔煮碗清粥!“柳肖一了聲:”是,師父!“便退了下去,到廚房給慕霆取了飯食送去。”

西蠡園屋外,柳肖敲了敲門:“慕公子,我是柳肖,來給您送飯的!”屋內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進來吧!”柳肖推開門進去,卻看見慕霆坐在紅月的床邊,沒有回頭,也沒有過來吃飯,柳肖將飯食放在桌子上,悄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黑夜如約而至,一旁的飯菜早已涼透,卻沒有動過分毫,慕霆一直坐在紅月的床邊,聽著寒風肆虐,枯葉飄落,慢慢的,單手撐著腦袋打起了瞌睡。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屋子,心想:這不是我的屋子嗎?我幾時回的卿華宮?希望不是在做夢。接著我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右肩的傷口立即被扯得生疼,我咧了咧嘴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那么痛,應該是真的了!看到旁邊的慕霆腦袋從手上滑下來,一下醒了過來,看見我已經醒了,勾了勾嘴角,慌忙拉住我的手說道:“你醒了?傷口還疼嗎?”我咬咬嘴唇說道:“沒事了,有吃的嗎?雖然喝了很多東湖水,但現在還是很餓!”慕霆立即笑著說道:“有的,剛剛柳肖送來過!”說著轉身就到桌子上端吃的,看他愣了一下接著扭過頭傻傻的笑著說道:“這已經冷了,不能吃了。你想吃什么?我現在去給你做!”我抬起左手拍拍腦袋:“蜜棗粥!”慕霆高興的說道:“我馬上去做,你等會兒!”說著樂呵呵的往外走去。

慕霆第一次來卿華宮,找不到廚房在哪兒,出了西蠡園,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他有些遺憾,表情凝重的拍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慕霆,你怎么那么沒用啊!”這時看到一位巡夜的弟子,慕霆眉開眼笑的走上前去搭訕:“這位小道長有禮了,在下慕霆,請問廚房怎么走?”小道士笑笑,拱手還禮道:“沿著這條小道一直走,下一個路口左轉就是了!”慕霆笑著說道:“謝謝!”小道士笑笑轉身繼續巡夜,慕霆按照小道士指的路,很快來到了廚房,拿起廚房的這些鍋碗瓢勺總覺得沒有手中的劍順手,慕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開始了煮粥大作戰,一時間廚房濃煙四起,廚房似乎有種被燒的危險,幸好現在還沒人起床,慕霆邊添柴,邊煮粥,不知何時白凈的臉上已經多了幾條炭灰的痕跡,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慕霆小心翼翼的打開鍋蓋,嘗了嘗味道,享受的咂咂嘴,會心一笑說道:“還不錯!”于是盛了一碗準備給紅月送去,這時,天已蒙蒙亮,慕霆剛到廚房門口,就遇上了柳肖,柳肖一臉驚訝的上下打量著端著粥的慕霆:“慕公子,這么早,這是給紅月師叔的?”說著指了指慕霆手里的粥,慕霆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的!我先走了。”柳肖笑笑,心想:我們卿華宮這千年鐵樹終于要開花啦!高興的走進廚房,看到那一片狼藉,頓時大驚失色,搖搖頭說道:“要我收拾這些,還不如我自己來煮粥!唉……”

慕霆回到西蠡園,進到屋子里還激動的說道:“紅月,蜜棗粥來啦!”關好門轉身卻看到紅月又睡著了,慕霆無奈的笑笑:“看來我真是太慢了!”慕霆輕輕地放下粥,走到紅月床前,拿起紅月冰涼的左手,準備幫她放到被子里,這時紅月掙開了眼睛,慕霆尷尬的笑笑:“粥好了!讓你久等了。”我掙扎著起身,慕霆慌亂的幫我墊好墊子,看到慕霆臉上的炭灰,忍不住笑了,說道:“謝謝你!”慕霆端過粥來:“這個溫度剛剛好,快喝吧!”說著就給我喂了一口來,我抬起左手擋住他,尷尬的笑笑:“還是我自己來!”我從他手里拿過勺子,喝了一口粥,完全沒有發現慕霆眼光里閃過的一絲失望,邊吃邊說道:“不錯嘛,不但能打架,還能煮粥!”慕霆笑笑:“你喜歡嗎?”我點點頭:“味道還不錯!”接著喝完了一整碗粥。

這時辰州來了,在外面敲門:“師姐,你醒了嗎?”我答道:“醒了,進來吧!”辰州推門進來,看到慕霆將空碗放到桌子上,笑笑說道:“看來恢復的不錯嘛!”我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你就別笑話我了,你自己都還沒好吧!”辰州一臉尷尬,無奈說道:“要不是因為你,我還在城主府好好養著呢,現在這么一奔波,又得多休養幾天了!”我把左手伸到被子里:“那還真是有勞辰州大俠啦!”辰州輕拍一下桌子,嚴肅的說道:“師姐,你錯了,真正辛苦的人是慕公子,不是我。你真應該好好謝謝人家,不但把你救出來,還帶你回蓮城,上卿華宮,現在大半夜的還去給你煮粥,雖然有點慢啊,但說實話,是盡心盡力了!”我有點驚訝,轉過腦袋看著慕霆說道:“真那么多?”慕霆沒說話,只是笑笑,辰州接著說道:“師姐,柳肖親眼看到慘不忍睹的廚房,可想而知,你喝的這碗粥,慕公子花了多少心思!你就說那么一句啊?也太不夠意思了!”說著到了杯茶,喝了一口,隨即一臉嫌棄的吐了出來:“怎么這么涼!”接著吐吐舌頭,起身跑了出去:“我去大師兄那兒討杯熱茶,你們慢慢聊啊!”我看著慕霆的臉,認真的說道:“慕霆,謝謝你救了我。”接著笑著說道:“救了蓮城城主,想要多少酬勞?”慕霆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沒說什么,轉身背對著我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比了個“一”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屋子,我瞪大眼睛:“一百萬兩!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慕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是你自己說的!”我咬咬嘴唇,心里默默念叨:真以為我蓮城富可敵國了!我這一身傷可還沒完成任務,酬勞在哪兒都不知道呢!上哪兒找這一百萬兩!不過一言既出,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對了,說起這一身傷,那黑衣人是誰?為何要與我為難?我抬起左手扯開衣服,看見自己的右肩上只有冰刃刺穿后留下的傷口卻沒有狼的抓痕,慢慢的穿好衣服飛快的轉動著大腦想道:難道那個冰天雪地就只是一個夢,但卻如此真實,甚至還有痛覺……靈蛇血咒?冰刃,水行法術,那么強的法術,陌離都做不到?會是誰呢?我抬起左手,撐起下巴,在腦海里想著當天的情景。

不一會兒,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馬上便頭痛欲裂,我用力甩甩頭,不想了,慢慢挪動著身體躺下,睡著了。很快我墜入了一個奇怪的夢魘,空曠的空間里灰蒙蒙的一片,能見度極低,我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感覺靈魂受到了召喚,不知走了多久,霧散了,整個空間亮了起來,我看到不遠處擺著一個冰棺,里面似乎躺著一個人,我迅速走近一看,好熟悉的臉,一雙劍眉,高高的鼻子,白色的衣袍纖塵不染,烏黑的發髻一絲不亂,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樣子很安詳,像是睡著了!突然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紅月!紅月…”我瞪大眼睛,一臉嚴肅的環顧著四周大聲喊道:“誰在這里?”只聽到一陣“這里,里……”的回聲,我繞著冰棺走了一圈,卻被地面凸出來的冰塊給絆了一跤,一個趔趄趴到冰棺上面,離這不知多少年的僵尸那么近,我不禁閉上了眼睛,接著又聽見一聲:“紅月,你終于來了!”離冰棺那么近,我可以辨別出這聲音似乎是從冰棺里傳出來的,我害怕的瞇開一個眼角,那僵尸卻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嚇得我立馬站起來大叫一聲:“啊……”瞬間我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早已大汗淋漓,我大口呼吸著空氣,伸出左手掐了一下大腿,咧著嘴倒吸一口涼氣:“看來真醒了!”一把掀了被子,起身出了屋子。

趙笙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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