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混戰中的小藝扭頭看見了上面的戰況,緊握冰虹劍,一招橫掃,震飛了周圍中毒的百姓,飛身而起來到塔頂,揮動冰虹劍一劍挑開了再次刺向玉涯風的長槍,隨后小藝將冰虹劍橫在胸前,口中默念咒語,雙手結著復雜的印記,隨著咒語的念出,冰虹劍開始懸浮在空中迅速旋轉,就在印記結成的一瞬間,冰虹劍以一變二,二變四的速度幻化成無數把冰虹劍,小藝迅速推出印記,無數把冰虹劍同時刺向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暗紅色鎧甲的男子迅速舞動著長槍,“叮叮當當”打落了不少劍,但還是有好多把劍漏網,劃向暗紅色鎧甲男子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其中一把劍險險的從暗紅色鎧甲的男子臉頰旁邊擦過去,男子的臉上瞬間流下溫熱的鮮血。
小藝抓緊時間帶著玉涯風一躍而下來到妍雪和陸軒呆的地方,小藝讓玉涯風靠在一根柱子上,扯下自己的衣角,綁在玉涯風還在流血的右手手臂上,這時塔頂暗紅色鎧甲的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臉頰上流下來的鮮血,手中的長槍瞬間變成一張長弓,暗紅色鎧甲的男子依然一張面癱臉,毫無表情,對準小藝拉開弓,毫不猶豫的射出了一箭,朱紅色的箭帶著凌冽的殺氣從我旁邊飛過,直直的向小藝飛去,我趕緊飛身而起想攔住它,但有誰又能攔住一支充盈著飽滿法力的離弦的箭呢!我大聲喊道:“不要!”妍雪第一個抬頭看我,當然也看見那只來勢洶洶的箭,妍雪立即起身擋到小藝的背后:“小藝哥哥——”一箭穿心,妍雪的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小藝轉身過來,大驚失色一把接住倒下的妍雪,我慌忙著地,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來到妍雪身邊,看著滿身是血的她,眼淚嘩嘩往外流:“妍雪!別怕,師父會想辦法救你的……”朱紅色的箭見血之后就消失了,只留下巨大的傷口不住的往外流血,我伸出顫抖的手點了妍雪的幾處穴位,想要幫她止血,但只是徒勞,我抬起手輕輕擦著她的嘴角:“你怎么那么傻啊!嗚嗚……”妍雪沾滿血液的手拉住我的手,勉強擠出一臉微笑:“師父,你不要哭,你一哭妍雪也想哭了,還有你也說過……咳咳,你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心甘情愿為他付出一切的,只要小藝哥哥好好的,妍……妍雪做什么都是愿意的……”說著清澈的眼神轉向小藝,小藝眼睛紅紅的看著妍雪:“妍雪,你先不要說話,師父我們會救你的,一定會的!”接著小藝催動法術將他的真氣輸送到妍雪體內,但依然沒有用了,妍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小藝抬頭滿臉悲傷的看著我:“紅月,你看怎么辦?”我強迫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妍雪笑著拉起小藝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小藝哥哥,妍雪一直……一直不敢跟你說……其實妍雪一直喜歡小藝哥哥,很喜歡很喜歡的……我知道你喜歡師父,怕你生氣就一直沒有告訴……告訴你,但……但現在不說,我害怕……害怕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你一定不要忘記我……好嗎?”小藝使勁的點著頭:“妍雪你不要死,小藝哥哥將來會帶你一起去執行任務,我們一起去好多地方,你不要離開我……”妍雪開心的笑了,瞳孔已經開始擴散,抬起右手輕撫在小藝的臉頰上:“真好,妍雪好累啊!師父,好想睡……”說著抬起的右手就直直的垂了下去,小藝一把抓住它,一把將妍雪摟到懷里,失聲痛哭道:“妍雪,不要睡啊,你醒醒啊……小藝哥哥一直是喜歡妍雪的,你不要離開好不好!”我終于忍不住哭聲,大聲喊道:“妍雪——”被魔獸打得鼻青臉腫的辰州聽到我的喊聲,扭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也大喊了一聲:“妍雪——啊——”又被魔獸一爪打飛了出去,圓滾滾的肚皮上瞬間多了幾道深深的血印,黃色的脂肪層拼命的往外翻出來,整個人重重的撞在藏經閣的牌匾上,牌匾隨著辰州的身體一起掉落在地面上,從“經”字正中央齊齊的斷裂成兩半,辰州扭動著微圓的身體想往這邊過來,無奈魔獸再次跳到他的身旁,鋒利的獠牙近在咫尺,辰州咬咬牙奮力揮動寶劍,終于一劍斬斷了魔獸右邊的獠牙,魔獸的眼睛變得更紅了,辰州趕緊抓起滾落在地上的魔獸的半截獠牙,狠狠的扎進怒號的魔獸的舌頭上,瞬間血流如注,魔獸咬起辰州使勁甩到一邊,辰州身上多了好多個牙洞,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辰州趕緊封住自己的幾處穴位為自己止血,這時魔獸再次向辰州撲來,辰州整個人躺在地上,看準時機,雙腳一蹬藏經閣的臺階,整個人滑了出去,辰州立即豎起寶劍,魔獸往辰州上面飛過時,辰州的寶劍從魔獸的腹部劃過,開膛破肚,一時間魔獸的肚子啊腸子啊,心肝五臟全掉了出來,魔獸躺在血泊中,嘴巴一張一合的發出輕輕地呻吟,明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但它的眼神依然在癡癡地看著塔頂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暗紅色鎧甲的男子見狀一躍而下,攥緊拳頭就狠狠的打在辰州的胸膛上,如果仔細聽一定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辰州噴出一口鮮血,隨后輕喝一聲,暗紅色鎧甲的男子像抓只小雞一樣一把抓住辰州的衣領就往蓮城眾人走去。
這時旁邊的陸軒也醒了,掙開惺忪的雙眼,見我哭得很傷心,艱難的動了動來到我旁邊,看了看躺在小藝懷里的妍雪,低聲說道:“紅月,別太傷心了!”抬起手輕撫著我的后腦勺,我抬起頭依然淚眼婆娑:“軒哥哥,妍雪死了,她還是個孩子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軒哥哥!”陸軒看著我說道:“我知道,可這獵魂弓就連神仙都挨不住它的一箭,更何況妍雪只是一個凡人呢!”我吸著鼻子問道:“獵魂弓?你知道著張弓的來歷?”陸軒點點頭:“這是御尸魔的法器,但他早在千年前就已經被封印了,他的法器如何會在這里,還有這身著暗紅色鎧甲的怪物又是誰,居然用得了這獵魂弓?”我擦著眼淚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對了,是誰抓的你?”陸軒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前天我離開蓮城后就想回鹿尚城,誰想途中就被一黑衣女子攔住,打不過就被抓住了唄!”我鼓著腮幫子生氣地說道:“又是昭亞,最好別讓我逮到你,否則一定讓你好看……”陸軒探過頭看著我:“嘀嘀咕咕說啥呢?”我雙手捧住陸軒的臉,認真地說道:“現在,你就好好在這兒待著,幫我看好他們,我一定要將這條泥鰍給揪出來!”陸軒拉著我的手,眼神無比堅定的說道:“我幫你!”我正想拒絕,就在這時,遍體鱗傷的辰州被丟到我們前面,揚起一陣灰塵,辰州捂著胸口,輕哼一聲,嘴角沾滿鮮血,雙眼充滿恐懼不住地往后蹭著,我和陸軒趕緊跑過去將他拖回來:“師姐——”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提著長槍大步向我們走來,所到之處中毒的百姓跪倒一片。
混戰中的詩鈴、詩韻還有其他幾個清醒著的侍衛,早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身上純色的衣服早已被鮮血玷污,也分不清那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怪物的,但還是不敢懈怠。我攥緊劍柄走上前去,暗紅色鎧甲的男子“鏘”一聲將的長槍插進大理石的地板上:“城主還要反抗?”接著指了指眼前的一片狼藉:“他們都是你無辜的陪葬品!”這句話我似乎在哪里聽過,我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圈,慘絕人寰,我苦笑了一聲:“這一切就是你們想要的!阿西,無論如何,這也是養育你二十多年的土地,你如何下得去手啊!”可阿西卻面無表情的說道:“自始至終都是你害了他們!”我咬咬牙,心里暗暗想到:就算拼盡最后一口氣,我也絕不會放棄的!接著反手將左劍插在地上,提起右劍從我的左手掌心劃過,溫熱的血液瞬間流了下來,我立即將流出的血液滴在雙劍左右對稱的蝴蝶上,雙劍里的靈魂像是被喚醒了,變得異常興奮,瞬間釋放出耀眼的光芒,我抓緊時間雙手掐訣,結出復雜的血印,聲音帶著一絲猖狂的念道:“以吾之血,祭汝之魂……”咒語一出一身紅衣無風自動,天地間風云變色,雷聲陣陣,無數紅色的戾氣自蝴骨劍中迅速飛出,站在塔頂戴面具的男子慌了,喃喃低語道:“你瘋了!‘蝶血咒’一出,有死無傷,難道你忘了一千年前你是怎么死的了!”在我身后的蓮城眾人也躁動起來,小藝驚慌的看著紅月的背影:“紅月,你這是要干嘛?”
雖說紅月的招式總是劍走偏鋒,但他從來沒見過紅月使出戾氣如此之重的招數,辰州瞪大雙眼,驚恐地說道:“不好,這是上古禁術‘蝶血咒’,先前也只在卿華宮的藏書閣中見過,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中,卿華宮六仙中有一人開啟過這個禁咒,但那是與魔鬼做的交易,那位上仙隨即也魂飛魄散,師姐這是要用自己的鮮血與魔靈簽下契約,以命抵命嗎?咳咳咳……”又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小藝驚訝的看著辰州:“師叔,真有這么厲害?”辰州斜靠在大理石柱上,認真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我的師父華陽真人當年可是卿華宮六仙之一,親身經歷了那場大戰,而我看的卷宗也是他老人家親手所寫,怎會有假!”陸軒接著說道:“當年在朝陽宮時,我也聽師父講過那場大戰,慘不忍睹啊!”陸軒緊張地問道:“那現在怎么辦?”筋疲力盡的詩鈴也和詩韻對視一眼脫口而出:“那城主怎么辦?”辰州將腦袋靠在大理石柱上,緩緩地閉上眼睛:“‘蝶血咒’一出,有死無傷,誰也沒有辦法了!”陸軒也點點頭表示認可:“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小藝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早已失去體溫的妍雪,又抬頭看了一眼戰場上已被凌厲的戾氣纏繞的紅月:“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隨著古老咒語的念出,蝴骨劍雙雙升到空出,迅速的旋轉著,強大的戾氣在周圍形成一個紅色的氣盾,如同魔鬼猙獰的面孔,想要一口吞了這世間萬物。暗紅色鎧甲的男子一把抓起長槍,惡狠狠的向我刺來,但剛接近氣盾就聽到魔鬼咆哮的聲音“啊嗚——”暗紅色鎧甲的男子直接被震飛了出去,單膝跪地在地上滑出十米左右才杵著長槍穩住身形,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紅月,現在的她說是個地獄出來的惡魔也是一點也不為過。
印記結成,我憤怒的吼著最后一句咒語:“血與靈之協議,成——蝶血咒,出——”蝴骨劍瞬間支離破碎四散開來,化作漫天銀蝶,銀色的蝴蝶扇動著精致的翅膀飛向每一個中毒的百姓,輕輕落在中毒百姓的眉間,伸出細長的口器不緊不慢的探入皮肉中,貪婪的吸食著某種東西,百姓們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鬼哭狼嚎,簡直變成了人間煉獄,有的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皮膚、衣服……有的抱頭痛哭,更有甚者將自己的腦袋使勁往地板、墻壁、柱子上撞,想要擺脫額間的血蝶,我垂下雙手,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我知道: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暢快的呼吸了!也許明天,當太陽再次照耀著西澤大陸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環視著我所守護的一方土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血蝶身體越變越紅,暴躁的百姓像是被抽干了生命一樣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蝴蝶最終變得通體通紅,如同一塊塊血色的水晶,這時我全身氣血逆流,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辰州聲音嘶啞的喊道:“師姐!咳咳……”我咬緊下嘴唇,強迫自己不要倒下,從腰間抽出玉簫,再次強行催動法術施展出“憫生咒”,再也壓制不住了,鮮血不要錢似的從我的嘴角流出,一滴又一滴,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我紅色的裙擺上,此時暗紅色鎧甲的男子再次起身向我走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想破釜沉舟?那么多人,你又能救幾個?”我沒搭理他,繼續自己手中的任務,一陣陣音波飄向蓮城的每一個角落,這時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手中的長槍再次化作黑色長弓,眼看整張弓就被拉成滿月,追魂箭閃動著耀眼的紅光“嗖——”的向我刺來,我立即橫過玉簫,催動法術在前面形成一個氣盾,追魂箭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的扎在我的氣盾上,僵持不過十秒,我整個人氣血翻涌,“嘩——”又是一口鮮血,我苦笑著低聲說道:“看來還沒被反噬就得先失血而亡啊!”百姓眉間的血蝶不由得微微一顫,“紅月——”是陸軒的聲音,這家伙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后,我趕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軒哥哥,你快回去,這追魂箭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知道,我不怕,我來救你!”說著消失在我的身旁,我大喊一聲:“不要啊!軒哥哥你回來!”騰出左手去拉陸軒時已經晚了,我緊握玉簫的右手猛然一震,開始了不住的顫抖,就在這時戴黑色面具的男子突然從天而降,揮動暗紅色的寶劍一劍劈斷了追魂箭,也劈碎了我的氣盾,我被強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出好遠的距離才停下來,而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也被追魂箭霸道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陸軒突然從暗紅色鎧甲男子的腳下鉆出來,瞬間一張符咒帶著紅色的火焰氣勢洶洶的向暗紅色鎧甲的男子發起進攻,只見暗紅色鎧甲的男子勾勾嘴角輕蔑的笑了:“不自量力!”翻過手腕,黑色的長弓打碎了符咒轉而硬生生的打在陸軒的胸膛上,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陸公子……”我聲音嘶啞的喊道:“軒哥哥——”陸軒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在空中畫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后重重的跌在我旁邊直直的滑出三米后才停下,揚起一陣灰塵,一個身著淡綠色衣服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陸軒跑來,“陸公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一把將地上的陸軒摟入懷里,右手顫抖的幫陸軒擦著嘴角不住往外流的血液,陸軒半瞇著雙眼嘴巴一開一合:“咳咳……”來人正是蘇影,此時卻已經哭成個淚人了:“陸公子,你要堅持住啊!嗚嗚——”不住的將手往陸軒的嘴角上擦,試圖止住嘩嘩往外流的鮮血,我杵著玉簫連滾帶爬的來到陸軒旁邊,趕緊點住陸軒身上幾處重要的穴位,幫他止了血,從流云袋里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瓶瓷子遞給蘇影:“快給他服下!”蘇影點點頭:“嗯嗯——”接過小瓷瓶子倒出一顆寧雪丹給陸軒服下,陸軒合上雙眼,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我松了口氣,立即躍到半空中橫過玉簫吹起了“醒神咒”,一曲“醒神咒”結束,百姓閉上了眼睛,真真的陷入了沉睡。我立即收回了玉簫,無數紅水晶一樣的血蝶閃動著翅膀離開了宿主的身體,像是受到某種召喚,從四面八方同時升起,像極了漫天紅色的花瓣,轉眼間血蝶在空中重新恢復成蝴骨劍,只是一雙對稱的蝴蝶早已變成血紅色,緊接著雙劍齊齊飛到我前面,劍柄上一雙紅色的蝴蝶的眼睛像是活了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我,像極了索魂的厲鬼,我咬咬牙緊閉雙眼,慢慢的將雙手放在蝴骨劍的劍柄上,雙手才碰到劍柄,對稱蝴蝶上的紅色氣流就迅速游走到我的身上,瞬間我整個人便如同置身于巨大的火爐中,完全呼吸不上來,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都在劇烈的疼痛。“啊——”一聲撕心裂肺,我強迫著自己盡量保持清醒,但還是痛到快要窒息,我勉強勾勾嘴角,自言自語道:“這就要死了嗎?想我一個修習火行法術的人,最后卻是烈焰焚身,倒也沒有想象中死得難堪……”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部匯集在我的身上,我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我:“紅月——”“紅月——”但我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了,緊接著一只紅色的蝴蝶出現在我的額間,我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去。但突然一股涼颼颼的力量自丹田處迸發出來,迅速游走到全身筋脈,重新喚回了我的意識,我明顯感覺身體已經沒有先前灼燒的疼痛,我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就死了啊!不過也沒關系,不疼了就好!”“紅月——”“是誰在叫我?對了,還有認識我的鬼了?”我努力的張開雙眼卻看到眼前的一切這樣真實,趕緊咬了自己的下嘴唇一下:“好痛,我還活著!”有些欣喜若狂了,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而此時蝴骨劍已經重新回到我的發間。
誰知這時紅月整個人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手指上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頭發也生生長長了幾寸,就連睫毛也在長,膚如凝脂,明眸皓齒整個人瞬間變得妖艷了許多,難道令人聞風喪膽的蛇蝎美人,就是這個樣子?而我現在只顧著享受劫后重生的喜悅,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玉涯風和小藝面面相覷,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此時的辰州也蒙了,一臉茫然:“這什么情況?”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一直在觀察著紅月的變化,突然激動的說道:“靈蛇血咒——成了!”話音未落,整個人一躍而起來到紅月的背后,揮動暗紅色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刺進了紅月的心房,“啊——”大叫一聲,我瞪大雙眼慢慢的低下頭看著依然在滴血的寶劍,終于噴出一口鮮血,緩緩扭過頭看了一眼帶黑色面具的男子,暗紅色的寶劍迅速從我的身體里抽出,瞬間只感覺天昏地暗,太陽的光芒已經不再那么的耀眼,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我合上沉重的眼皮,墜入了無限的黑暗,任由滿是傷痕的身體輕飄飄的往下飄落。
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一把撈住急速往下墜落的紅月,一把抱在懷里直接化作一團濃濃的黑氣消失在空中,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了,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紅月和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早已沒有了蹤影。“紅月——”“城主——”小藝抄起冰虹劍追了出來,卻被暗紅色鎧甲的男子橫過長槍攔住小藝:“嗯——”小藝看著消失不見的二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旁慘不忍睹的場景,垂下腦袋回到蓮城眾人前面。暗紅色鎧甲的男子一轉身也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了。
此時,一個神秘的空間里,一位披散著長發,身著紫色寬松袍子的男子坐在一塊大石板上,伸出修長的手指摸摸身旁透明的結界,微微揚起嘴角:“嚴奇死了,現在妍雪也死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哼……上次被你騙了,這回可就再也沒有人能管住我了,哈哈哈……當然也包括你!”接著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丟到前面的小水潭中,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小水潭中紅色的身影碎裂了。
卿華宮藏書閣內,一位須發盡白的老人突然打了個噴嚏,老人懶洋洋的從搖椅上起來,左手揉揉鼻子,不緊不慢的掐指一算,瞬間大驚失色:“不好,‘靈蛇血咒’!”立即從搖椅上起來,一揮衣袖,整個人化作一絲白光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