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雨燕正沉靜在自己的思緒里還未回神。旁邊的楊云云忙道：“大舅母！孩子還小，不懂這樣代表著什么！等她開了知識自然就好了！”

誰知這大伯母對這侄女也不賣賬，一本正經、語重心長的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性子都是上天早注定好了的，還能逆個天變好？也只有你們這些書讀多的人，榆木腦袋，會尋思各種理由為她開脫。在我看來就是讀書讀傻的吧！還認為有變好的一天。你看看你們的宇飛哥哥還不是沒有上幾天學，不照樣結婚生子，有吃有喝。還有你小舅，也沒有讀過幾天書，還不是照樣上班拿錢。就我說，這幾個小的就不該去上學讀書，白白浪費錢，讀大后也還是幾個賠錢貨！”

又用單手捂住一邊嘴角，小聲道：“只有你小舅母傻，白花花的銀錢，卻讓幾個孩子往學校送，連你奶奶病的要死要活也舍不得出幾個私房錢。就昨日你小舅出了幾個菜錢，還嘰嘰歪歪一陣鬧騰！”

眨巴幾下眼的又道：“不信你呆會看看你小舅的頸窩就知道，一條明顯的指甲印就是你小舅母昨晚留下的證據。定是昨日你小舅出了幾個菜錢，心里不悅，就在家互毆起來了，也不想想這么多年你外祖母哪天不是我在心疼照顧。”

說完心虛眺視一眼江雨菲姐妹，只見江雨菲滿面怒容，這小童氏深知不妙，忙一邊抹起眼淚一邊嚎啕大哭起來，口內還不斷說著：“我那個千辛萬苦過活的婆母呀！咋這么早就去了呢？”

她干嚎著本就是想轉移這雨菲兩姐妹的注意力。

誰知她剛剛說的話早就被江雨菲全聽進心里了，正在尋思怎么反擊這大伯母時，卻又見這大伯母假惺惺的哭了起來。只想想就也哭道：“哎呀！我的媽呀！我奶奶剛閉眼，我大伯母就說她是賠錢貨呀！”

說完還不忘拉緊這小童氏的衣袖，假哭變成真哭的就淚流滿面道：“大伯母，你說說你怎么就這么恨我奶奶？她的尸身還沒有離開這個家呢！你卻在這里說她是賠錢貨，大伯母就解釋解釋這‘賠錢貨’是什么意思？若是好的，我們以后就都照著這樣說，若是不好大伯母又為何要說的如此的難聽？給我那才剛剛閉眼的奶奶聽？”

雨菲依舊拉扯著小童氏的衣袖不松手，一副請求賜教的神情望著這大伯母。屋內的江母聽見女兒的哭喊聲忙跑了出來，道：“菲菲，這是怎么了？和你大伯母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扯她衣袖干什么？”

江雨菲只是不理，仍是仰望著小童氏，哭道：“大伯母！你快說呀？什么是賠錢貨？大伯母是在說自己嗎？還是在說屋內的大姑和小姑，還是只說我奶奶。若只是說我那剛剛離開的奶奶，我們現在就去找奶奶來解釋這是什么意思？”

找奶奶解釋，這孩子是在嚇唬自己嗎？小童氏暗自忖度著，還來不及回答。

雨菲見小童氏沉思不回答，以為她又在想什么壞點子，忙轉過頭來道：“媽！大伯母說奶奶是賠錢貨，死了還要她出錢埋葬。”

幾個男子聽見鬧哄哄的聲音，早和江母一樣站在屋檐下，聽到此話都求解的望著這小童氏。小童氏總算不能再沉默不語，道：“我哪有說你奶奶是賠錢貨的，你這孩子可不能學雨燕那孩子說瞎話，別把你媽的一套全學來了。”

雨菲極會拉理，又深知江母爭不過這大伯母，忙又道：“我明明剛剛是在學大伯母說話，大伯母卻偏偏說我是在學我媽媽說話，可見大伯母是個多不實誠的人，還總是擺出一副長輩的高貴又有教養的樣子來？我今日只求大伯母給我解釋解釋，這賠錢貨是個什么意思？是不是像大伯母這樣的人，就都是賠錢貨？”

這小童氏總算知道自己遇到克星，這孩子難道這幾年都是深藏不露，故意藏拙？失算失算！真失算！正自懊惱時，她的小女兒江雨芳看不下去，忙替母解圍道：“好妹妹！定是你聽錯了，我媽媽怎會說什么賠錢貨這樣不干不凈的話呀？”

江雨菲忙轉移目標，盯視著江雨芳就道：“這么說，芳姐姐是知道這個意思了？可見大伯母平日在家沒少說？是不是也在家這樣念叨我那可憐的奶奶呀？這話果真是不干不凈的話嗎？”

幾句接二連三的問句，問的江雨芳面紅耳赤起來，她必定沒有自個母親道行深，會藏事實真相。

原來這小童氏確實在家經常念叨這種難聽的話。

江母總算聽出事情來龍去脈，就極其怒目道：“大嫂子，我就想定是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才讓我這女兒抓住把柄。沒想到你自己不承認錯誤，還想把責任往我這個做母親的身上推。我的女兒我自己知道，你若不惹她，她會揪住你衣袖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