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在一旁一直靜聽著幾人的談話,起先看他們胡謅的開心,并無心言語,現在聽到丈夫一聲的怒吼讓江晟陽快快滾回去,想到那可是村長的最小最疼愛的兒子,她家的江有民還得在他爸爸手底下混一口飯吃呢!忙出來打圓場的道:“快寫作業(yè),別理你民叔叔,他就是一個一說一擺的主,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嬸子我還準備留你吃中午飯呢!”
江有民聽自己婆娘要留這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臭小子吃中午飯,鼻孔不斷哼哧幾聲,正還待不服氣的說話時,就見小王氏徒然轉身的對他瞪視一眼,他也只得服氣的閉嘴了。
小王氏可不放過他,橫眉豎目的就道:“你說說你都多大年齡了,幾個孩子的年齡加起來恐怕也沒有你大,你卻和一個孩子爭辯不休,也不怕別人聽見了笑話你?”
江有民又被扯出無明的火來:“在自個兒家里,誰能聽到?咱家的白菜蘿卜雖然都是新鮮可口的菜,可也沒有魚肉來招待這個臭小子?你留他作什么?”
小王氏還沒來得及回答,江晟陽忙喜滋滋的插嘴道:“民叔叔,我早不吃魚肉,你是不是明明知道卻故意找理由趕我走的吧?我一看你手里的這些白菜蘿卜就覺得挺對我味口的。再說了,你們家的這些菜都這么的新鮮,這么大的霜雪幾天來連番的壓打著都不怕,要是被我吃進嘴里的話,一定也會和他們一樣不畏雪寒,傲然屹立,彰顯我男兒的本色。我還得謝謝民叔叔給我塑造這金剛不壞之身呢!”
江有民聽后,瞪圓了眼,不想看他一個勁的得意樣,還彰顯男兒本色?冷若冰霜又道:“臭小子,這些可都是我在溫棚里摘出來的青菜,還屹立不倒,彰顯男兒本色?我看就是溫室里的花骨朵,不堪一擊,用來形容你一點也不為過。”
江晟陽聽后忙回道:“難怪我看這些菜和我家的那些焉不拉幾如霜打的茄子般的白菜有區(qū)別,原來叔叔是另有妙招卻還想藏私!叔叔幾時搭了溫棚,怎么不在全村的鄉(xiāng)民面前宣傳宣傳,好讓大家都照著學學,讓他們也能在這么冷的天里吃上一口新鮮又水淋淋的蔬菜,或許還可以讓整個江家村發(fā)家致富也不在話下。”
臭小子,怎么就不和自己在一個檔次,我明明在諷刺他勢單力薄、一觸即破、危如累卵。他卻揪出要分享搭建溫棚種植蔬菜的事情來。這個技術也只是他在自己大姐家,看到別人這么種菜才剛剛學回來的,他都還在小面積的實驗階段,怎么在全村進行推行擴展。
小王氏聽后忙道:“你放心吧!你民叔叔總得實驗實驗這種溫棚種菜的效果,再看看咱們村里的水分土壤適不適合這種種植蔬菜的方法,才會向大家推廣應用。這種種植方法就杵立在田地里,鄉(xiāng)親們一目就了然的事情,怎么可能隱瞞的住。”
江晟陽看小王氏說的情真意切,分析的頭頭是道,并沒有敷衍塞責的意思,這才又低頭做起作業(yè)來。江有民卻還是不爽這個臭小子,每次看見他,都要被他顛倒黑白的教育一通,著實的心中不暢快。怎么的,怎么的都覺得自己成了十歲左右的臭小子,他倒成了能說會道、能掐會算的成年男子似的。
不爽歸不爽,待兩個孩子走時,江有民還是默許小王氏給每個孩子一把青菜和幾個青白皮相間的蘿卜,這才打發(fā)了他們離開。
且說雨燕回到家時,推開虛掩的木門,就見江母正在床邊上坐著給小五縫縫補補著衣裳。天氣寒冷,抬眼一望,外面全是滿目蒼茫,牛也沒有地方可以出去放養(yǎng),只能把現有的干稻草抽出一捆來給它慢慢的咀嚼著。一貫忙碌不知休閑為何物的江母也閑下心來,一心只關注幾個孩子的吃喝穿戴起來了。
看見現在才回家的江雨燕,江母略抬抬頭問道:“你姐姐早回來了,你卻怎么現在才回家?天寒地凍,就不會想想媽媽會不會擔心嗎?”
雨燕聽后忙回道:“媽媽,我和姐姐早打過招呼會去江笛家寫作業(yè)的,她怎么沒跟你說呀?江笛的媽媽還送給我一把青菜和幾個蘿卜呢!說是今年剛實行的溫棚種植法,以后讓我們都照著學呢!”
江母聽后,不停手中的活計,撇撇嘴道:“就他家會整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是不是以后又要向我們索要錢財來學他的技術呀?我說過多少次了,少跟他家的人接觸交流,成天鉆在錢眼的人有什么話好說的。”
雨燕邊彎身放下手中的菜,邊就道:“媽媽,他還想藏私來著呢!怎么肯給我們傳授溫棚種植經驗呢!你放心吧!不會向咱家伸手要錢的。再說村中這么多的人,可都不是傻子,沒有好處誰一說就給錢的。”
站直身子,抬起頭來四處張望著又道:“媽,小五和二姐呢?怎么都沒有看見他們呢?”
江母頭也不抬的回道:“哪!不就在床上睡著了嗎!還有,你放學時,怎么不和你二姐一起回家,互相也好有個照應。路上這么溜滑,你二姐把她自己的尾脊柱都給摔疼了。”
雨燕忙又放下肩上的書包,來到江母的近前,果然看見小五和江雨菲都睜著大大的眼睛并排睡在江母的床頭上。小五是個同情心泛濫成災的孩子,看見姐姐因為疼痛而淚盈盈的眼神,他也在眼內噙著淚水似要隨時流下來。
雨燕忙對江雨菲問道:“姐姐,喬木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怎么他沒看著你點?”
江雨菲哼哧哼哧鼻孔,瞪視江雨燕一眼,癟嘴翻斜眼的道:“你都不管我的死活,還指望一個外人?你是不是太無聊,沒話找話說呀?我可沒心情和你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