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言語的江雨燕,不知是怎么的心血來潮了一句的道:“媽媽別急,大姐只是差一分,又不是差十分,怎么不去學校問問是個什么情況。說不定就是老師隨意一個不小心改錯卷子,大姐不就能收回一分的嗎?爸爸你是大人去問問,給大姐盡盡心,以后再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也不會后悔是不是?”
說的江父和江母都沉默不語,江母本身就是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著,不然也不會鉚勁著的生了一大群閨女后,還非得要一兒子給她養老送終,更是一個只要讓她拿錢出來就立馬會成后媽的人。
江父卻是個本就沒有多大主見的又大男子主義的人,現在總算聽到一句稍微中聽點的話,就點頭道:“說的有理,還是去學校打聽打聽吧!我看雨芬可能就是聽老師只隨口說了一句,就忙亂的回家只知道哭起來,讓人不可信。”
過了一段日子,果真江雨菲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終于都如了大人和孩子的心愿,江雨菲以多一分的成績考上了市里唯一的一所師范院校,出來就和楊云云一樣有編制,直接被分配到各鄉村小學任教。
江雨燕的那句勸說的話,讓頻臨末路的江雨芬又逢生機后很是感激她,可是也就是那么幾年,日子一長后,兩姐妹就不再記得這件事了。
接到通知書的這年暑假,江母在新房子里風光的請了江村的廚子,為她家辦了七八桌的酒席,凡是送來幾個雞蛋的都被江父留下來飽餐了一頓,他的臉上也無比有光。
江雨芬雖不是大學生,可也算第一個考出去的農村娃,就能給江父的臉上填光彩,而他剛剛好就是極其愛面子的人,即使從此讓他背上重重的債務,他的心里也還是甜蜜蜜的。只是,要是江雨芬是個男娃的話,他可能臉上就更有光了。
還有一家那就是江真的兒子江欣,雖然他也考上了石油大學,可是他家卻沒有這樣大辦的請人吃飯,讓眾人都知曉的熱鬧一番。
江欣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內心也是激動萬分的,不過他卻對著江真說道:“爸爸,我不想請客辦酒席,爸爸要是實在覺得不好,只請家里的叔叔和伯伯,再加上媽媽娘家的舅舅小姨們來吃一頓飯就好,其余的我不想聲張。”
這江真面對兒女,最是通情達理,兒子要低調,果真一切照著兒子的意思,半個江村的人都沒有知會。村民原還以為今年他又落榜了,也不覺得新鮮,值得自己去打探一番的,直到他收拾東西要去上學的時候,眾人才知曉。
原來江村今年走了狗屎運,要不就是幾十年連個屁都沒有放過,要來就是一年來倆——喜上加喜、雙捷來報。
希望明年輪到自家的孩子也能考上個理想的大學才好。
還有人暗暗的傳出話來道:“江雨燕家的房子做的好,才住進去半年都不到,就出了一個中專生,還一出來就能當小學的老師,能拿上國家的俸祿,那可是鐵飯碗,更是讓人艷羨,他家祖墳在冒煙呀!”
還有人附和道:“難怪他爸爸這么舍得在她奶奶身上用錢,看來是她家的奶奶顯靈了!”
也有說江有民是有錢人果然一點也不假,才做了新房子,又馬上有錢攻女兒上中專,這可都不是一筆小的開支。
就是沒有人說那是江雨芬刻苦耐勞,努力奮斗得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