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頓時啞巴了,交學費交學費,她到底要在這個學費上面,栽多少個跟頭才能罷休?她又怎么可能忘記她還有學費沒交呢?
每年都是這樣習慣性的拖欠著,只是今年趕學生回家拿學費卻是出奇的早,她張了幾次的嘴就再也沒有吱聲了。
連老師看她總算沒屁放了,才又道:“還不去收拾書包回家拿學費來,難道要校長來催才肯動嗎?”
就這樣雨燕受了一頓屈,挨了一頓打后,還被趕回了家,連學也是沒得上了。
她的心屈呀!這么幾年的學生生涯,除了那個江曉曉前幾年給她氣受外,剩下的同學都是對她恭敬有禮,甚至于還有部份女生在刻意的討好她,就是希望能問一些學習上的問題。特別是江村的同班男女生,更是在整個江家村宣傳她是學校的尖子生,孩子們的榜樣,可是這一刻都被可笑的付之東流。
她不光在教室被班主任正大光明的打臉,還被誤解為無辜打男同學,打了同學還不知道立馬道歉,她簡直就是品德思想學到豬肚子里去的代表。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樣走回了家,她只覺得自己的步履艱難,似有千斤頂拖掛在她的兩條腿上,仿佛大腦還處在一片空白里。
家中還是一如既往的門上一把鎖,小五去市里上學了,江母更是一天到晚忙她的農活,很少按時落家的。連每次雨燕她們放學回家都是自己做飯,自己燒灶才有一口熱飯吃上,通常飯熟后江母才會回家來。
雨燕扶扶有些眩暈的額頭,連鑰匙都無力再去找拿出來,顫悠到屋檐下一屁股就坐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略好受些后,才站起身來去摸江母慣例放鑰匙的地方。
她剛插鑰匙欲開門時,就聽到身后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回頭一望不是江母還能是誰。
慌亂中的江母,瞄見此時回家的江雨燕略有一怔,轉而又急匆匆來到雨燕的身前就道:“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到市里找你爸爸去,記得和雨菲兩個別到處亂跑。”
說完她比雨燕還要急的沖進她自己的臥室,只聽里面有一些輕微細碎的響聲。不一會,就見她重新換了一身干凈嶄新的秋衫,梳理了一下剛剛還亂蓬蓬的頭發。
就又道:“我走了,記得你們兩個在家機靈點,別亂跑。”
雨燕只莫明其妙的看著她,這才想起要交學費的事,就急忙喊住江母的道:“媽媽,我的學費沒交齊,老師讓我回家來拿呢?”
江母頭也沒回,拋來一句:“明日再說。”
什么事讓她這么著急,說句話的空隙都沒有?
自從大姐去上師范院校后,雨燕和雨菲就都有了自己的房間。雨燕郁悶的走到臥房,一屁股坐在床上,還在回味著連老師給的一巴掌,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女生,而且一直是班里最得寵的最頂尖的女生,卻驟然從最頂尖,墜入谷底,是怎么都無法瞬間,就能接受這個現實真相的。
她不甘心,她就拿出筆和紙來,她要寫出事情的原因和經過,她要為自己洗冤。即使此刻她也體會出來那個連老師對她一開始就好像充滿著敵意,可是她不仁,她卻是不能就這樣的默然,默許下去。
中午吃過飯后,她就又厚臉皮的跟著雨菲去上學了。說來奇怪,雨菲并不關心她和那個男同學后來怎樣了,她就像不知道有之前的事發生的一樣漠視著。
下午上學第一節課就是數學,雨燕在下課后才看到了連老師,她似乎不放心的又來到雨燕的課桌旁停留稍許,這連老師難到在害怕什么?
也是,她可是在隨意的,不由分說的打女學生,只是呆傻的江雨燕不知維權,心機深沉的她卻不得不防!見到悶頭似在看書的江雨燕,并沒有要向上面告發她的意思,她才放心的準備再次離開教室。
誰知就在此時江雨燕喊住她道:“老師留步,這是我和吳勇鬧矛盾的經過,上午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現在請老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