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一把甩掉掌中的手帕,生氣的道:“你能不要這個樣子嗎?你若不在乎,你會連哭也沒有眼淚嗎?你若不在乎,會守著你媽媽最愛的爸爸,而不移步嗎?你若不在乎,為什么我們來了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們在你的身后站了許久。還不是你眼內從來就沒有過自己,有的全都是你那個離你而去的媽媽吧!還有你媽媽最為愛戴的爸爸,對不對?”
她太生氣了,她最好的朋友,最能交心的朋友,竟然就這么失魂落魄的過了好幾天的日子,她卻沒有主動來問候過一句,她一直以為,她和她一樣,遇事都是可以自我調節就能走出來的,最不喜的就是和別人分享她的傷心。
可是她想錯了,江笛外表看起來活潑開朗,愛打抱不平,骨子里卻是和她那個媽一樣,有什么心事都是藏在心里,而且還是朝著死胡同里鉆的人,不然又怎么會釀出如此大的禍事讓幾個孩子來承擔。
若是沒有江晟陽約她來看江笛,她還不會發現江笛原來是如此愚蠢的個性。江雨燕太自責了,她不顧一切的聳著江笛的雙肩,她到底要拿這個好朋友怎么辦?
江笛眼內慢慢的沁出幾許淚光,她總算有點人的情緒道:“你別再聳了,再聳都被你聳散架了。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就算有事,我也一定會讓自己沒事的。害死我媽媽的人都沒有得到報應,我又怎么可能讓自己有事。”
“阿笛,難道你今生都要活在這件事的陰影里,無法自拔嗎?壞人自有警察來收拾他們,我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好嗎?難道你這輩子,就不會再想其他的事情嗎?”喬璃痛心的道。
一直默默睡著的江有民總算起身來,瞟一眼眾孩子道:“你們出去說吧!我很好,這就起床來打理一切事誼。”
江晟陽早不耐煩,一把扯過江笛的手臂就往外拉去,拉的江笛好幾個踉蹌,她也不叫苦連天,只憑本能的邁著步子跟在江晟陽的背后。喬璃和眾人還有江笛的兩個妹妹見后,也忙跟著他們的步伐向外奔去。
幾個十四歲左右的孩子們,就這樣一路狂奔著,目標就是來到江真家的梨園,和以前許多年一樣,這梨園還是一如既往的蔥郁濃綠,又是一年似乒乓球大小的青皮梨掛滿在梨樹上。
只是那年他們來的時候是來求梨生兒子的,今年又來的時候,心里卻是個個布滿惆悵,什么叫物是人非,年年歲歲物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那個時候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懵懂無知的年齡,可是今年再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是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了,而且好好的年輕貌美的小王氏,就因為要兒子傳宗接代,這樣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喬璃總算掀開了那個讓雨燕一直都好奇的籃筐,只見他從里面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般的,拿出兩棵手工做的狀似梨樹模具。
又一把扯過江笛指著它們道:“阿笛,這是我這幾天千辛萬苦才做出來的幾棵小梨樹,上面沒有果子,就只有梨花,我用廢紙制的形狀酷似梨花,然后再手工黏貼在樹上的。王嬸嬸的悲劇是從這梨園開始的,我們就要讓悲劇也從這里結束。我為什么把應該掛滿梨子的梨樹,做成開滿花的梨樹呢,就是想讓它們從開花萌芽的時候,就要把它們扼殺在搖籃里。”
完它就又從籃子里拿出一瓶酷似酒精之類的東西,果斷的倒在他新制作出來的作品上,看又剩下許多,他毫不猶豫的又在江真家的梨樹上每棵都倒去少量。
接二連三倒了三四棵后,看已經沒有后,他才轉身來到江笛的面前,又從口袋掏出一盒洋盒和蠟燭遞給江笛才道:“給,把它們燒掉吧!我們要把這種悲劇,從此就扼殺在此地,再也不能讓江真神神叨叨的,去利用別人想生兒子的心理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