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意思,你們這批水軍的確能幫上不少忙,但是我們楚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聘用你們沒有問題,至于薪酬方面……恐怕不太理想。”
楚萌說的很委婉,雖然現在的他日子過的的確很緊張,但也不至于達到像他所說的那么可憐,他這已經是在變相告訴張三,我們沒錢,你看著辦吧!
但好在張三也是急于求成,薪酬理不理想的都隨便,只要是有薪酬,能保得住自己在幾百號水軍中的地位就行。
“薪酬方面我們要求不高,只要楚少爺同意聘用我們就行,小人也就只奢望一口飯吃。”
“好!”
楚萌異常爽快的擊掌道:“那么就這樣說定了,雖然我們楚家現在經濟情況拮據,但該支付給你們的報酬說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都不會少。”
“當然,酬勞方面肯定不會讓你們只吃一頓飯就行,不如我們就按人頭來計算,你手底下有幾百號人?”
“二百五十人!”
張三眼中閃動著感動的淚光,聽到楚萌詢問人數的時候,絲毫不敢耽擱,當機立斷的就將人數說清楚。
“二百五十人……。”
楚萌沉吟了一下,心道:“這二百五十人就算是一人一天五十兩銀子,總共下來也得一萬兩千五百兩,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府里的庫存就得告罄。”
這下楚萌還真的不好給張三手底下的這些水軍算錢,要知道現在市面上的最廉價勞動力,一天一人都要一百兩銀子往上,他這五十兩已經算得上是資本家的無情剝削。
張三滿是期待的望著楚萌,希翼著楚萌能給自己一口飯吃,至于能有多少錢,暫時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這樣來。”
楚萌一陣思索之后,偏著腦袋對張三說:“現在市面上的勞動力一人一天是一百兩,只不過我楚家如今經濟困難,暫時出不到這么高的價錢,所以我想退而求其次,出到一人一天六十兩怎么樣?”
“可以,可以,我們不敢奢求能有多么高的報酬,只要有一份事做就行了。”
對此,張三倒是沒有露出半點兒不滿,相反,現在的他還非常開心,最起碼自己在幾百號水軍中的地位保住了。
至于,這一人一天的報酬,哪怕楚萌低到四十兩銀子他都會做,因為他來之前根本沒有想過報酬這回事。
“不過……。”
楚萌說完之后,還沒等張三高興一陣,就話鋒一轉道:“由于你們水軍職業的特殊性,所以我決定換一種雇傭的方式,我們不能用以前一人一天的這種雇傭方式。”
“嗯?”
張三一臉茫然,他就是一個市井混混,通常的思維里就是別人給他一天的飯錢,他替別人做一天的事,這樣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現在忽然聽到楚萌要和他換一種雇傭方式,心里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拿捏不準楚萌的意思,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想反悔。
于是,張三立刻做出一副哭腔,喊道:“楚少爺,小人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您這里,還望您賞小的一口飯吃。
只要您一聲令下,不論是做什么,我和我手底下的二百多號水軍,絕對不會有半點兒猶豫。”
“誒!你想多了。”
楚萌有些哭笑不得,這張三還以為自己是要辭退他,“我也不要你們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們履行好自己的水軍職責,盡心盡力的為我宣傳就行。”
“我說的這改變一種雇傭方式的意思是,因為我只有在演講的時候才需要你們在場下調動氣氛,所以在平常不演講的時候,反倒是讓你們無事可做。”
“鑒于這種情況,為了不讓你們在和我有合同的期限內可以做別的事情,特意想出來了一種新型的雇傭方式。
也就是說在我有演講的時候你們來捧場,在我沒有演講的時候你們可以做別的事情,這樣也能將你們從繁重的事務中解脫出來。”
張三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聽起來很有道理,特別是楚萌貴為武國第一紈绔,能為他們這些貧下中農著想,簡直是讓他們感動的淚如雨下。
于是也沒有思索,直接和楚萌簽訂了勞務合同,而楚萌也因為能剩下自己一大筆不必要的開支,心情也顯得不錯,甚至吩咐下人賞了張三半斤好酒。
就這樣,張三提著楚萌賞賜的半斤白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楚府,現在的他已經在暗中幻想著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
“啪啪啪!”
蘇陽在一旁將楚萌和張三談話完完本本的看了一邊,在張三滿意的離開后,他這才忍不住為楚萌的手段鼓掌喝彩。
“楚少爺好手段,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位名叫張三的人簽訂了合同,不僅讓自己省下了一大筆錢,還收到了張三的感激。”
“嗯?”
楚萌聽到蘇陽的喝彩,反倒是裝起了糊涂,一臉疑惑的說道:“楚萌不知道蘇陽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方才只不過是和張三兄弟相談甚歡,我們雙方之間進行了一場友好,而富有人道主義的交易,怎么會是收買人心的手段。”
“難道在蘇陽先生的心中,楚萌就是這樣一個奸詐無比的商人,這可真是讓楚萌感到傷心不已。”
說罷,楚萌還做出一副被人拋棄痛心疾首的樣子,如果不是蘇陽身為鬼谷高徒,恐怕還真的相信了這家伙的鬼話。
他蘇陽縱橫捭闔這么多年來,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他們這一派講究的就是縱橫辯論和揣測人心,所以沒有被楚萌的這個樣子迷惑到。
只不過楚萌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他再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的話,那就不是智商的問題,而是著實沒有情商。
所以蘇陽也是立刻恍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抱歉道:“瞧我這話說的,的確是蘇陽說的不對,楚少爺和張三先生是關系匪淺的好朋友。
朋友之間自然是要真誠相待,就算是做生意也是要講仁義,用楚少爺的話來說叫做那個‘人道主義’。”
蘇陽說到這里,再一次的對這個楚萌刮目相看,“人道主義”這個詞用的不錯。
與儒家的那幫子人嘴里的“仁”“義”“禮”“智”“信”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要比儒家那些夫子們嘴里的圣賢書,來的更加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