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子云,原名楊云,因為從小拜在家族的“楊家戲團”里趙師傅名下學習戲藝,后一直使用趙師傅給的藝名:楊子云。
說是學習戲藝,其實除了花槍槍法,也只是學了戲藝的皮毛。但論花槍技藝,整個楊家戲團青年一輩,我絕對是第一人,就是連上整個團里上下千人,我也能排進前五。老師傅們都喜歡叫我“小花槍”,我自稱“小槍俠”。楊家內門人我惹不起,因為捅婁子了回家不是挨板子就是被師傅處罰。外門弟子卻沒有一個不被我教訓過,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四處和人比武打架。戲班的戲子畢竟是戲子,多數人精力都是放在表演技藝或吹拉彈唱手藝上,很少人像我這樣,吹拉彈唱一概不學,專學打斗還專學槍法。
我本不是戲子的料,也沒打算在這上面有什么作為,跟團也是老媽一時興起,讓我跟著和老媽有些交情的趙師傅學習。在初三時候,因為斗氣,用師傅教我的槍法把團里一位師傅打成重傷后,我被清理出了楊家戲團,之后就專心學習文化課,只是偶爾有機會時候跟著戲團到其他超級大城市去玩玩。
戲團多彩的生活填充了我幼年多數時間,學習槍法上師傅對我很嚴,雖然吃了很多苦,卻讓我渡過一個充實精彩的童年。我雖然退團了,但是和趙師傅聯系從來沒有斷過,學習之余,從沒有中斷練習槍法,有時候找師傅過過招,師傅偶爾興致來了教我一套新槍法,讓我高興很久。
我憑著優異成績,加上楊家老輩團長出面推薦,我成功上了S市市里的大學N大。因為電腦和人工智能的高度發達,當今世界大部分大學變得愈加開放愈加平滑,所有大學互相之間差距很小很小,所有大學處在了同等一個水平。有句古話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級劃分。雖然沒有了差的大學,但還是在各種因素影響作用下,一種全新的體系出現了:超級大學!只有超級城市才至多有一所超級大學,能進這種大學的只有兩種人:成績特別特別的突出或者家里有著雄厚的背景。
超級大學建立在一所或者幾所普通大學上的,超級大學人數極少,占所處大學總人數的不到萬分之一。上超級大學對于普通人來說難度不下于登天,但是超級大學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建立在一所或者幾所一般大學基礎上的,所以超級大學所在的一般大學成了多數人競爭的熱門大學,N大就是超級城市S市里的唯一超級大學SNS所在的熱門一般大學之一。
對于我們這樣的超級城市的衛星城里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戲團來說,能考上S市里的SNS所在的N大,那真的是一件可以慶祝一下的事情。
在N大學習的一年半里,我幾乎可以用廢寢忘食來形容,短短一年半,除了拿下所學專業“生物工程學”全學年的全部績點,還自修了土木系的“中華建筑學”和教育系的“教育學”,這兩個專業一個是自己感興趣的,一個是為了將來報恩楊家戲團學習的。至于本專業生物工程學,那完全是為了是上N大才選的,當代人類科技在兩個方面發展相當深遠,一個是生物智能,另一個是生物醫學,學習和這兩方面沾邊的學科更容易被好大學錄取。
在經歷了二十二世紀的人工智能電腦的“智能威脅”事件后,電腦智能不僅變成了一個禁忌的發展方向,而且所有電腦智能硬件設備都被銷毀,電子智能設備和管制槍械通常放在一起相提并論。那時候一直被忽略的生物智能適時的突破了的關鍵技術障礙,生物智能在接下來短短幾年間風生水起,憑借安全性便利性,逐漸成為社會主流。(何謂生物智能,詳見作品相關《未來生物智能》)
大二下半年開學,在教育系的圖書自習室,我認識了劉蓮,一個安安靜靜讀書的漂亮大一女孩,半年的接觸后,我逐漸愛上這個開朗的女孩,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喜歡上一個女孩,初中追過戲團里全部團花,高中追過好幾個校花,不過都以“好人卡”告終。
半年后,就是我大三開學時候,我們不再掩飾關系,我們戀人關系被我的大多數好友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愛一個女孩,愛的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愿意為她做任何事情。然而大三的暑假后,我們關系開始變得緊張,開學后更是合好一天生氣一周。
最近已經有兩周沒有聯系劉蓮了,我們又是因為同一個問題鬧別扭了:游戲頭盔!她想買“世”新發售的生物連線設備套件一起玩游戲,公測期間一套價格是2222新幣,兩套就是4444新幣,只有買了世的游戲設備套件才能參加公測。而我打算把這筆錢交下學期交我倆選修課程的學費,因為我計劃這個寒假不去打工,而是一起出去旅游,她說最喜歡旅游了。而她堅持要買游戲頭盔,說憑借我倆的本事,這些錢在游戲里很快就能掙回來,我對此嗤之以鼻,我們宿舍六人其他五人都沉迷玩網游,游戲里掙的錢是不少,結果買起裝備來別說游戲錢不夠用,生活費還往里搭,想要掙出來學費那要花很大塊時間呆在游戲里,這與我大塊時間學習,業余時間掙錢想法完全相反。我深深的明白沉迷游戲后那種無法自拔的感覺,因為我見過太多的例子了。最后她冷冷回了我句:無知!便又一次開始了冷戰。
像往常一樣,我又該主動找機會找她認錯,元旦假期是個好機會,宿舍大哥卻硬拉我去他家過節。在元旦假期最后一個晚,大哥和我談了一晚上,勸我和劉蓮分手。在我緊迫的追問下,我才從大哥那里知道劉蓮已經和我隔壁宿舍的同專業不同班的東頡的戀情,原來全班除了我別人幾乎全都知道了!大哥甚至給我看了兩張偷拍到的兩人一起出去玩照片,最后還有一段視頻,視頻里兩人互相挽著胳膊進了東門情侶旅館,拍攝的距離他們很近,甚至能聽到他們說笑內容,最后一直到了賓館里,最后拍攝人裝作賓館工作人員進了房間內部,當我確認那個衣衫不整的人就是劉蓮,我再也看不下去剩下的一半視頻了,一開始看視頻我就知道要發生什么,可當真看到的時候,那種感覺仿佛是整個天塌下來了不知道怎么辦一樣,仿佛人生的目標突然沒了不知都未來在哪里一樣,仿佛原來擁有的一件美好的東西被敵人破壞摧毀感到無比惡心一樣……
我不知那晚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整個人仿佛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樣,大哥說那晚我就想傻掉一樣,開始不相信,把視頻看了好幾遍,一會兒高興一會難過,不停找說服自己的理由,后來開始不停哭泣,后來又開始翻各種聊天記錄和照片,瘋狂在的找什么,最后似乎是找到了,然后關掉視頻開始不停的哭泣。那晚像是我記憶里的一個傷疤一樣,不敢去碰不敢去回憶。
大哥的對象我們都叫她“紅爺”,紅爺回憶說,那晚上她其實一直都在大哥家,她忘不了那晚我的樣子,我不再是那個俠義機智的楊子云,她第一次見到一個失去靈魂的人的樣子,她也遠遠低估了劉蓮對我造成的傷害。
大哥回憶說,那晚是他這輩子感覺最無助的一晚,他最好的朋友像是死人一樣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就是呆呆的在哭,而他最愛的女人紅爺心疼的抱著我的頭也在不停的哭泣,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一只煙一支煙的抽,直到天明我睡著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不知道怎么過的,仿佛我對時間沒了概念,本來馬上進入復習周了,我卻缺席了所有的課程,在自習室從早上坐到晚上,一頁課本也看不進去。十拿九穩的期末考試我考砸了,要不是考勤記錄,我甚至不記得我去參加了考試。我關掉所有通訊器,切斷一切交往,因為我常常為了安靜學習這樣做,大家也沒有在意。雖然和大家一起吃飯睡覺學習,除了宿舍兄弟和紅爺,沒人知道我心死如灰的內心。
寒假和過年一起來臨,放假前,我掏出早已被人類廢棄多年的“手機”,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匯報一下近況,然后告訴她今年過年不回家了,要在學校學習兼職做安保,看護實驗樓,掙下學期學費。我怕說多暴露了心理狀況讓她擔心,就草草掛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妹妹打來電話,我拒絕了她來找我玩的請求,又因為離不開人為理由這個假期不去找她玩了,讓她早點回家過年就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師傅電話過來了,師傅電話要是不接那絕對是沒好果子的。
“師……”我還沒說完就被師傅打斷了。
“是不是失戀了?”師傅語氣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喜出望外!
“我……”
“失戀就是失戀了,要承認,你心情我理解,”師傅語重心長的說,沒想到師傅還有這一面,結果下一句話就原形畢露,“我早就料到了!”
“啥……”
“你看我多聰明,早就給你養好一個童養媳,夏兒早晚都是你的人,不如……”接著聽到電話里夏兒的聲音:“干爹,你說啥呢,我生氣了啊……”趙師傅對著夏兒說:“咋滴,不愿意啊”“干爹……”“不愿意也不行!養你就是給小云暖房的!”“云哥,干爹喝多了,別聽他瞎說啊!”
“夏……”
“一邊干活去,男人說話別插嘴!”趙師傅趕走了夏兒。“給你打電話有兩件事要你去做,算了,一件吧!”
“那……”
“第一件,二月初二替我參加一個比武,和以往不一樣,不要留手,打贏為止!第二件……”師傅極其認真的說道。
“第二件,你要是不把趙夏兒娶了我就親手廢了你!”我打斷師傅的話,每次都是這句話。
“算你識相!聽說今年公測一款游戲,叫做《世》,前幾個月那個游戲公司還來找我著,你別說這游戲做的還真是細致,挺專業的。師傅我拿了人家不少好處,宣傳一下嘛,哈哈!”
“學業為主!而且公測套件也挺貴的,明年游戲正式發售時候頭盔免費發放,再玩不遲。”我敷衍說。
“還有件事,你等下。夏兒,你進來,別在門口貓著了,你和小云說吧。”通訊器那頭,師傅把電話給了夏兒。
“云哥,我是夏兒,你最近忙么,聽大姨說你今年過年不回來了?”夏兒語序有些凌亂,讓我的情緒也跟著一陣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