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王鎮鎮主府會客廳內。
“我說老賀啊,你何必如此的客氣。您看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柯鎮守推了推面前的一個玉質托盤。這個盤子上整齊的碼著十塊靈石,每一塊靈石都晶瑩剔透,散發著強烈的靈力波動。
對面坐著的賀振海呵呵一笑,站起抱拳道:“小意思小意思,鎮守日夜操勞,不僅為這牛王鎮的穩定,更為我們三山仙門的發展傳承做下了不少的功勞,這靈石是您應得的。”
十塊三品靈石可不是小數目,想他作為門派的外派鎮守,每月也僅有五十顆一品靈石,一年也不過六顆三品靈石。
鎮守表面看起來為門派管轄方圓百里內的俗事,很是威風。但往往也是派內沒有前途的修者擔任,想他連筑基都沒有完成,在三山派內地位并不高。
賀振海的大兒子賀彥可是當今如日中天、權勢正隆的二長老愛徒,小兒子如今也拜入三山派,還如此上道,柯鎮守真實受寵若驚。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
“應該的,應該的。”賀振海見對方收下這靈石便不再叨擾,找了個借口帶著賀勇銳等人離開鎮守府。
“看來這賀家野心不小。”出門迎送賀家一行離去的柯鎮守心里嘀咕。
賀振海這次來他鎮守府身邊不僅帶著那個一臉刀疤,桀驁異常的賀勇銳,更是帶了幾名筑基期散修。
如今這賀家越發的壯大了,主體不僅從賀家寨搬離了出來,前些日子還將唐家取而代之,開始整頓這牛王鎮大小產業。
不過他們誰沉誰浮他并不關心,只要“慣例”少不了他的,他可不會有一點意見,更何況面對如此強勢的賀家。
出了鎮守府的賀家一行來到“萬草樓”,這原先唐家的代表性建筑,現在也屬于賀家名下。
賀振海站在萬草樓頂樓的一扇窗邊,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遠處隱約可以看到無數的群山環繞,再遠處是那妖獸山脈的十萬大山,人類在這蒼茫的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沒有力量的凡人在妖獸面前又是如此的弱小。
他將目光收回,略過那些穿戴整齊在城墻上來回走動的士兵,在青色的城墻上停頓了一會,那城墻上的每一塊青磚都雕刻著繁復難懂的符文。這,才是弱小的人類能夠靠近妖獸山脈生存的原因。
修者,修行,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
樓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壽命難過百,跟修者動則幾百年的壽命來比太過短暫。他誓要將他們賀家打造成一個千年不衰的修真家族,讓那些人瞧瞧,他們并不是最差的血脈,那種論斷是多么的可笑。
即使他無望修行,他也要盡可能的給賀彥、賀秋二人提供助力。
“寨主,現如今我們已經掌控了牛王鎮八成的靈草、皮毛生意,另外靈谷已經徹底被我們壟斷。”賀青一打扮的干凈利落,從門外進來,向賀振海稟報如今的情況。
雖然他并沒有被寨主送去修行,但也得到了重用,如今幫助打理大小數十個店鋪。
“那靈藥情況呢?”賀振海轉身問向一旁束手而立的老者。
這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深邃犀利,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胡須。這人正是原唐家制劑師宗春。唐家覆滅了,他也就順勢歸順了賀家。
宗春上前,“目前普通的草藥生意在我們的價格打壓下,價格已低于成本價之下,再加上我們的靈草貨源的控制和對半成品靈液制劑的把控,目前大小十來家靈藥鋪已經放棄了普通藥草的生意;其中部分靈藥鋪靈丹尤其是聚氣丹價格居高不下,只要我們調入一批用量最大的聚氣丹,則可以將大小靈藥鋪一舉擊潰。可是……”
宗春有些遲疑。
“哦?宗大師,有什么問題?”
“唯一困難的就是白氏雜貨鋪。”
看了看賀振海,宗春緊接著說到。“就是那家白氏雜貨鋪比較特殊,他們也出售些靈谷、丹藥、低階靈器,但真真受到熱捧的乃是一種名為‘辟海丹’的靈藥。這丹藥可不一般,雖沒有洗髓丹那般效果,但據說它具有輔助開辟氣海的功用,很多稍有氣感的普通人對它可是趨之若鶩。”
正在這時賀勇銳插了句嘴,“我說寨主,何必跟他們廢話,派出兇牙將他們徹底打趴了不就行了。”
“萬一他們不識抬舉,那多花點靈石,雇些散修直接將他給…”說著他抬起手掌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宗春沒有搭理賀勇銳,就這種莽夫哪里懂得煉丹師的珍貴。
眼前的賀寨主看的就比他遠,他緊接著說道。
“雖然這種丹藥各門派及家族子弟不屑使用,但勝在價格低廉,因此我們無法在靈丹方面讓他們低頭。”
“這種丹藥三山城可曾有?”賀振海好奇的問道。
“三山城并沒有出售,為數不多的也是從云間城流傳過來,而且價格較高,遠高于那白氏雜貨鋪的價格。”
說著宗春拿出了一大一小兩顆丹藥,大的那顆有拇指大小,小的那顆僅有黃豆大小,均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身為制劑師的宗春對各種藥草以及靈草再熟悉不過,他肯定的說道:“我對云間城流傳過來的丹藥與白氏雜貨鋪的辟海丹進行了比較,二者成分有些許的不同。這顆黃豆大小的碧海丹藥力可能有些微降低,但卻剔除了一種較為珍貴的靈草,從而價格大幅度降低。這白氏雜貨鋪不簡單。”
賀振海聞言低頭沉思,煉丹師的珍貴他是知道的,這偏居一偶的小小牛王鎮竟然有人能夠煉制靈丹已然讓他對白氏雜貨鋪另眼相看。
沒想到,經過宗春這么一說,賀振海還是發現自己有些低估了那個老頭。
“如此卓絕的煉丹師背后一定有著什么隱秘,不然何必來到這窮鄉僻壤之處?”賀振海一念至此,不停的在窗前來回踱步,如何對待那個總是樂呵呵的慈祥老頭他得慎重再慎重。
突然他了下來,沉聲道:“賀勇銳!”
“屬下在!”臉上布滿刀疤的賀永銳立馬抱拳應道,聲音響亮而激動。他此時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在沸騰。
這段時日對唐家余孽的清理和對各個產業的整頓,少不了打殺血腥,已經喚醒了他性子里的嗜血欲望。
他就希望有更多的機會出去威風,憑借手下一幫刀口舔血的兄弟和壓陣的散修。
那些個平日里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的掌柜和富家小姐哪個不是苦苦哀求、跪地求饒,哪里還敢嫌棄他的長相,哪里還敢說他是行為粗鄙的鄉野莽夫?
他已經迷戀上這種感覺。
既然喊上了他,想必寨主要使用武力解決。
一想到高高在上的煉丹師也要對他低頭,他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
這種快感像是波濤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不停的沖擊著他的神經,這可遠比征服女人讓他興奮,刺激的他渾身上下陣陣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