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無數細如毫毛的雨絲從云團中飄落,輕飄飄的虛浮無力,但一沾染霧氣便化作堅硬的冰針,絲絲縷縷調轉方向發出嗡嗡低顫聲向拓跋海攢射而去。
正在急退的拓跋海左手一張,另一把黑色的匕首自其腰間飛出。
他伸手抓住這飛出的匕首,左右雙手反持雙刃,在身前舞的虎虎生風,形成一面黑色的磨盤護住了他的身體。
叮叮叮叮叮
一根根晶瑩剔透的冰霜針撞在匕首之上紛紛迸裂。
而那黑色的磨盤外的石地板之上紛紛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那是冰針射出的一個個細小的洞眼。
兩個離的稍近的力夫,掙扎痛呼,連滾帶爬遠離爭斗的二人。
僅僅受到那冰針的余波誤傷,他們二人的兩只腳上便被幾十根冰針襲到,鮮血橫流,想來兩人的腳掌算是廢了。
拓跋海雖然暫時無恙,但這樣防守并不可取,在幾輪冰霜針密集的攢射之后難免有個別冰針穿過匕首形成的磨盤擊中拓跋海。
拓跋海雖然極力扭動身體,躲避要害,但漸漸他的胸前皮甲亦被穿透出一個個極小的針眼,從針眼處溢出細密的血珠。
如此密集的術法攻擊對靈力的耗費并不小,拓跋海就要等到云伯靈力不支的那一刻。
他發起狠來,邁著堅定的步伐向云伯一步步走去,張開滿口血腥的嘴,露出牙齒桀驁的笑道:“我就不相信你的靈力可以無限制支持這個術法的施放。”
云伯何曾見過拓跋海這種地痞流氓般的兇狠,雖然此時明明是他占有優勢,但他有種被惡狼盯住的壓力,自己的靈力此時也有些不支。
云伯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多枚聚氣丹一口吞下,同時取出一張淡紫色的符箓。
這符箓散發著淡淡紫光,是一個三品符箓,他將其激活揮出,符箓在其周身旋轉飛舞。
轟~
符箓爆開,這是一個一次性符箓,自符箓中揮灑出一個透明的靈力護罩,護罩上兩個月牙緩緩流動,將云伯保護其中。
“哈哈,拓跋海,這是一個三品玄月屏障,我看你怎么破開。”
“這云德浩經營賭場已久,看來攢了不少的靈石,輕易的使出三品符箓,而且還佩戴著儲物袋。這下少年有麻煩了。”二樓觀看的王采辦見此評價道。
而云伯在快速釋放出這一符箓之后心底大定,感受到體內再次充沛起來的靈力,手勢再變。
他頭頂上的云霧團開始向內收縮并一分為二,冰霜針也開始停下。
兩朵云團開始緩緩的逆向旋轉。
“轟隆”
云團劇烈的碰撞,一道冰狀長矛直向拓跋海辟去。
“噗”
那長矛速度太快,即使拓跋海體質不凡,擁有天生的戰斗直覺但也無法完全躲避,冰狀長矛擦著他的左臂轟擊在他的身后。
拓跋海被巨大的力量沖擊遠離護罩,一口含著冰渣的血液噴出。
二三樓圍著王采辦的幾個對拓跋海有些好感的人連忙說道:“王采辦,聽說你們家也曾招攬過拓跋海,這次何不幫幫他?”
王采辦卻笑著搖頭,“不急,不急。這拓跋海確實有些桀驁難馴,讓這云伯給他上一課也很不錯。”
吃了一記的拓跋海順勢扭頭飛奔而去,眨眼間拓跋海的身形越過遠遠圍觀的力夫,決塵而去。
望著拓跋海的背影,云伯傻眼了。
“怎么剛剛還兇狠無比的少年眨眼間臨陣脫逃了!”
而二樓那位要看好戲的王采辦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這還是那個桀驁自信、迎難而上的拓跋海嗎?
“不對!”
王采辦眼神極好,望見逃到遠處的拓跋海似乎在自己的腿上貼上了什么,又轉身飛奔過來。
“這速度!!”
王采辦難以保持平靜,突然站了起來。
“這速度是怎么回事?”
只見折回的拓跋海速度極快,幾乎看不到他的雙腳。
拓拔海視面前的障礙如無物,借助墻壁、屋檐甚至是行人的肩膀,跳蚤般一縱一躍便掠過不短的距離,仿佛移形換位般急速向云伯奔來。
“縮地成寸?”王采辦不敢相信,這與縮地成寸何其相似。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縮地成寸,更不可能是瞬移。那這到底是什么?”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顛覆了他對拓跋海乃至練氣期修者的看法。
“煉氣期修者速度也能這么快?”
云伯并沒有撤下靈力護罩,正傻眼間,眼前的人群中突然一個跳蚤般的黑影向他掠來。
“這是怎么回事?”云伯趕緊一指那團黑影。
轟隆~!轟隆~轟隆!
連續三道冰狀長矛向黑影激射而去。
飛奔中的拓跋海轉身甩臂,那兩把黑色的匕首劃破虛空,如黑色閃電般向兩根晶瑩剔透的冰狀長矛撞去。
啪啪~
冰矛和匕首在極大的速度和力道下紛紛化作碎片向四周激射而去。
好在這次力夫和周圍看熱鬧的人知道遠離修者的戰場,那些碎片并沒有帶來多大的誤傷。
不過除了兩根冰矛之外還剩下一根向拓跋海面門射來。
拓跋海在甩出匕首之后,右手一撕皮甲,向空中甩去。
足足二三十把飛刀在空中如群燕般飛舞。
拓跋海赤裸著上身,露出縱橫交錯的傷口和精裝勻稱的身體。這些傷口有些是早些年與人爭斗留下的傷口,但更多的是他練飛刀時所留。
拓跋海要使出他的飛刀絕技,他低吼一聲,全身元力噴涌,那些疤痕隨著他的動作而扭動,隱隱散發出微弱的紅光。
游動的飛刀一一向拓跋海飛去,拓跋海右腳一點地面,利箭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云伯的靈力護罩沖去。
“咚...咚咚咚,啪。”
一把把飛刀在陸風的手中消失,帶著讓人心寒的力道,撞向靈力護罩,可怕的是每一把飛刀都準確無比的擊中在同一個點上。
前十把...十五把...二十把直至第二十二把飛刀撞擊在護罩上沒有給護罩帶來任何變化。
但第二十三把飛刀過后,靈力罩經過連續的撞擊終于出現了變化,出現了一個細微的白點。
第二十四把飛刀過后,那白點快速蔓延,像是冰塊裂紋一般迅速布滿整個護罩。
隨后的一把飛刀再次擊中最先的白點,靈力罩在一聲脆響之下碎裂開來。
此時的拓跋海也沖到云伯面前,一把短小的飛刀握在他流血的右手,而刀尖直抵云伯右眼。
一滴冷汗從云伯鬢角滴落。
他無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在煉氣期擁有如此鬼魅的身法,亦無法相信有人能將飛刀練到如此境界。
云伯無法再保持原先的文雅,生怕眼前的少年一個沖動刺了下去:“別,別激動。我僅僅是和你切磋切磋。現在你贏了,你要什么,盡管提。”
“哦,對了。這許義我不會再讓他來我的賭場。”
少年此時體溫高的嚇人,發絲間裊裊白煙蒸騰,心臟咚咚仿佛巨龍般要跳出胸膛,他靜止不動,緩緩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