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捂嘴輕笑,“這犯賤嗎?說的就是...”
“好大的膽子!”陌生的聲音傳來。
“啪!”
若水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聲冷喝傳入,而后,極快的速度,若水只覺身旁一股冷風掠過,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她的臉被扇得偏向一邊,耳邊嗡嗡作響。
非陌臉色清冷,手掌緩緩收下,冷笑看向若水,“這是給你的教訓,讓你記住,什么叫奴才,什么叫主子。”他是宗政澈的貼身侍衛,自是武功高強,只是輕輕的一扇,便能讓若水吃盡了苦頭。
非陌忽然出現,接著明黃色的身影便接踵而至。
蓉語望見宗政澈,如同找到了依靠,原本一張稍微有些憋屈的臉,在心里不下偷著樂了好幾回,“蓉語參見皇上。”
若水狠狠看向得意的樂蓉語,又望了望那群有威脅的人物,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得忍下來,她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剛才也只不過是借著花顏的余威逞能而已。
蓉語唇角勾了勾,眼角的笑意,透露了此時的想法:說啊,再說!要不要和我動手試試?你這個賤丫頭,諒你也沒這個狗膽。
望著若水一半的臉沖血,花顏心頭大疼,又是苦澀又是愧疚,然而,她也看得清楚,剛才的父皇的貼身侍衛出手有多快。
連父皇都不出面阻止,想必非陌是父皇默認這么做的。
花顏朝若水搖搖頭,轉而看向宗政澈,“兒臣參見父皇,失禮了,兒臣該死。”
宗政澈抿嘴一笑,光是他那男性獨有的英俊容貌,真的是足以令在場的女字都眩惑三分。
“都起身吧。”
眾人得令,都一個跟著一個起身,若水捂著半張臉也要爬起,便被一道精光盯住。
“朕是叫其他人起身,沒叫你起身。”宗政澈威嚴的聲音從若水的頭頂上傳下來。
嚇得若水打了一個冷戰,再次緊緊地跪倒在了地面上。
“來人吶,百花宮婢女無禮,從現在開始,罰跪六個時辰,不到時辰不準起來,誰都不準求情。”
若水清了清自己的耳朵,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怒氣上涌的若水此刻就想問個明白,但是目光一對上那雙寒冷的眸子,便馬上心生膽怯,如果她莽撞了,這可是皇宮,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會丟掉性命。
“我們走...”只是一聲呼喊,眾人便一齊離開,縱是花顏也只是留給她一個同情的目光。
***
每每她想要挪一下僵硬的膝蓋,便會被身后監視的宮女鞭打。
她簡直要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了這么久的時辰的,待聽到那句‘時辰到了’之時,她下一刻便癱倒在了地面上,已經是無力了。
突然一下磕到地面上,腦袋竟是磕地生疼,她虛弱地撐開了眼皮,便看到一雙明黃色的龍紋靴,“知道朕為什么罰你嗎?”
若水累的冷汗直流,腿都麻木了,嘴也動不了。
宗政澈接著說道,“你很聰明,知道依靠公主的庇護,可是你的心腸,朕覺得不是太好,居然挑唆顏顏做些不好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朕發現,你是個危險的存在,不管何時何地,朕都可以了結了你,好自為之吧。”
若我真有那一天,宗政澈,你想必早就長眠于地下了,我怎會給你那個機會來了結。
***
樂王府
蓉語清晨方起,又想起前幾天進宮,與皇上談天說地,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提起那件一直縈繞在心頭上的事,真是無能到家了。
當此時,忽然有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郡主,郡主!”一路咋咋呼呼,連風帶雨。
蓉語眼色頓冷,回身斥道,“滾出去!”
那小丫鬟見狀,當即“噗通”跪地,瑟瑟縮縮道,“郡主,宮...宮里來圣旨了!”
圣旨...
聞言,房間里的氣息霎時凝滯。
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求過圣旨,這可來的不是時候,隱隱約約,蓉語有種不祥的預感。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樂王之女樂蓉語,秀外慧中,德才兼備,現特敕封為九皇子宗政龍軒正妃,于下月擇黃道吉日,早日完婚,欽此。”
“郡主,謝恩吧。”
宣旨的公公宣完圣旨,微微笑著收攏,提示蓉語。
蓉語低垂著頭,看不出臉上表情,然而,背脊僵硬,肩膀幾不可察輕顫。
反倒是一旁樂王爺,樂王妃聞言,面上掛著微笑,不住地推搡蓉語,“快,快,快點,快點接旨謝恩!”
蓉語垂著頭,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刻她方俯身下去謝恩。
正是這個動作阻擋了在場人的視線,無一人注意到那抹在她的眼中劃過的陰狠。
再次抬頭之時,眼睛里已經灌上了一派笑意溫婉,雙手恭敬地抬過頭頂,接過圣旨。
那公公又對蓉語笑道,“恭喜郡主。”
“也恭喜王爺,王妃,府里要添喜事了。”
樂王與王妃不住點頭,“同喜、同喜...”
樂王爺故意只顧著“同喜”,讓他的王妃狠狠揪了他的手臂一把,樂王方才反應過來,給那傳旨公公塞喜錢。
不料,那傳旨公公卻拒絕了,笑道,“誒,王爺不必多禮,雜家為皇上辦事,乃是分內之事。”
樂王僵了一僵,將小錢收回,這個宗政澈,身邊的人還是那樣無懈可擊,兩個太監他都打動不了,宗政澈還真是有兩下子。
蓉語捏著圣旨的骨節發白,一直默默沒出聲。
為何會是九皇子,我根本就一點也不喜歡宗政龍軒,只要是個人就會知曉,我從小喜歡的便是龍幽,如此淺顯的事,皇上那么睿智,又如何會不知,這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嫁給龍幽才如此做的。
若是我做不了龍幽的王妃,那么龍幽的王妃會是何人。
蓉語左思右想,挨個排查有嫌疑的角色,最后把矛頭指向了花顏。
她得出的這個不敢置信的想法,把自己也嚇了一跳,這個女人要是敢跟她搶,怎么賤著爬上去的,她就讓她怎么賤著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