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哥哥,快來,這里有好多蘑菇。”凝煙回頭,向瑾瑜說道。
“你慢些,采蘑菇有什么著急的,當心不要摔著了。”溫瑾瑜看著前面的少女,眼睛里是化不開的溫柔。
七年前,他與義父下山給人看病,回來之時,便在路邊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滿身血污的躺在那里。自那日救下她,她便在碧波谷住了下來,拜了義父為師。如今,七年已過,當年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什么?”凝煙好奇的走上前去,赫然發現,有一個重傷的人躺在草叢之中。
“瑾瑜哥哥,這里有個人受傷了。”說罷,她蹲下身去,就要檢查這個人的傷勢。
突然,那人緊閉的雙眼睜開來,一只手抓住凝煙的手臂,另一只手拿著刀,迅速的抵上凝煙的脖子。
瑾瑜看見那人的動作,大喊一聲“當心”,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作勢就要拉開凝煙。
“別動,不然她就沒命了。”那人低低的說道。
凝煙微愣,瞬間明白過來,這人是在自我防衛。這么重傷的情況下,生人靠近,還能這般警惕,要么是身手極好,要么是疑心極重的人。
“你放開她,我們沒有惡意,碰巧路過,看見你在這里。”瑾瑜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那人,尋找時機救下凝煙。
“你流血了,再這么耗下去,估計這個胳膊也就廢了。”凝煙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
“你不怕死?”
凝煙這才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人,本來瑾瑜哥哥相貌就俊美,平易近人,可是眼前的人,和瑾瑜完全是兩種感覺。那張臉完美的無可挑剔,可是整個人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
“怕,這世上豈有不怕死之人?只不過我本沒有害你之心,所以,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那樣反而死得更快。”
夜落塵眼睛一瞇,望進那清澈無波的眼睛中,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刀。
這女人?有趣。
瑾瑜拉過凝煙,眼見那脖子上的紅痕,一抹戾氣一閃而過,便瞬間恢復了原樣。走過去,查看那人的傷勢。
“閣下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只是這毒,有些麻煩。”
“不必。”那人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便閉起雙眼,暗自運功,想要把毒逼出來。
“不可運功!”瑾瑜才說完,夜落塵便一口血噴了出來,不省人世了。
“怎么會這樣?”凝煙不解。
“他中的是百日散,運功逼毒反而加快毒素的運行,反噬身體,想必這毒已深,不可耽擱了。”說罷,扶起他,凝煙上去幫忙,帶著他回碧波谷,讓神醫診治。
夜落塵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后,睜開眼,剛下床,門便開了。
“你醒了,喝藥吧。”凝煙端著藥,從外面走進來。
夜落塵看著她,并不接那藥,“你叫什么?”
“這和你喝藥有關系嗎”凝煙反問。
“藥我放在這里了,喝不喝隨你,師父說你體內還有余毒不可濫用內力。”說罷,便要出門去,凝煙只想離他遠遠的,這個人,給人一種壓迫感。
還沒來得及,便被擋住了去路。
夜落塵抬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不要讓我問第二遍。”
凝煙打掉他的手,“是我們救了你,我沒有義務再受你威脅。”
“煙兒,對不對。”說完,把玩著手中那個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玉佩。
凝煙一看,自己的玉佩何時被他拿在手里?那上面赫然刻著一個“煙”字。那是她拜師那年,師父送給她的。
“你既已經知道,何必還要問我。”說罷,伸出手,“還我”。
夜落塵并不說話,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凝煙,凝煙向后退著,身后抵到了墻上,夜落塵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想知道上一個這么和我說話的人怎么樣了嗎?”見凝煙不說話,他繼續道“變成黃土了。”說完,徑直地看著她。
“所以?”凝煙挑眉。
“你當真不怕死,嗯?”
“是不是看人臣服,你很有成就感?要么你是個殺人狂?”
“你以為呢”他看著她,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早說過了,我怕死,很怕。麻煩你讓一讓,我要出去了。”說罷,繞過他徑直走了出去。
夜落塵看著她,道“女人,若是你想欲擒故縱的話,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