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浮生一見我走開,立刻追了上來,邊走邊嘰里呱啦地道:“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都還有些什么人?”。
“……”。
都叫上娘子了還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這家伙鐵定是出生時腦袋被門夾了,不然怎么會這么傻氣!
他盤查得這么詳細,讓我不甚煩躁,于是沒好氣地道:“曼珠沙華,地府,除了一些小鬼之外沒有別人”。
“娘子這名字……好生奇怪”,他用手摸了摸脖子,笑得很是勉強,“娘子真會開玩笑,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地府和鬼魂呢”。
“本姑娘就是女鬼,轉挖別人心臟的”。
我對他邪邪一笑,伸手就向他的胸前抓去,心想自己如果像諦聽一樣有兩顆虎牙就好了,至少可以嚇倒一大片人。
我的一抓之下,他立刻驚恐地向后避了開去,就在我以為他要逃跑時,他卻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掌,笑嘻嘻地道:“娘子真是古怪精靈,嚇死為夫了”
這牛氓,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吃我豆腐,真是——氣死人了
我一把抽出手掌,伸手就給他一個爆栗子,心里再一次感嘆沒有長虎牙。
要是什么牛妖虎妖蜘蛛蚊子妖物什么的顯了真身可能還可以嚇到人,但我一朵野花,只怕顯了真身反而被這牛氓摘了回去插花瓶里當盆景,所以猶豫再三終是跺了下腳,負氣離開。
醉浮生在身后哈哈一笑,又急步追了上來,“娘子真是天真活潑,到讓為夫開了眼”
他順手摘了一朵野花遞了過來,“娘子,鮮花配美人,送你”
“……”
如此殘害同門,真是叔可忍嫂不可忍,我憤怒地握起拳頭,照著他的俊臉就是一拳過去。
他抬起手臂擋住臉,可惜沒有擋住眼睛,所以這一拳過去,他眼睛上立刻多了個黑圈圈。
他倒吸了口涼氣,愣了三秒,然后滿臉委屈地道:“娘子,你怎么可以謀殺親夫呢”
這家伙,真是得寸進尺,我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很是氣憤地道:“你要是再如此稱呼,本姑娘就閹了你,讓你做不成男人,辦不了好事”
這話一出,我自己都忍不住汗顏,全身打了個哆嗦,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這話還是曾經偷聽到一個女鬼與一男鬼在草叢里說的,如今我只是改變了一些詞語,但閹了你和做不了男人辦不了好事的話卻沒敢改,就害怕一改了就沒了氣勢。
現在我還記得那女鬼當時雖然如此說,但臉上的表情我卻是看不懂。
那男鬼聽到這話,似乎是發了瘋,他一把按住她就撲在草叢里沒了蹤影
追上去時,那兩鬼連個鬼影都不見了,這讓我一直在想那男鬼是不是把女鬼殺了,為此還暗暗自責了一段時間,就覺得自己沒有及時出手相救是罪過。
后來也沒有再遇到他們,所以那女鬼說的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到是讓我記憶猶新,只是至今也不知道是何意
不過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是厲害,所以就拿來嚇嚇這個凡人,看他還敢不敢胡亂稱呼。
他手里的野花毫無征兆地脫離了手掌掉到了地上,想是沒有料到一個姑娘竟會如此彪悍吧。
我防備地看著醉浮生,以為他會像男鬼一樣突然發瘋沖上來暴揍我一頓時,他卻是愣愣地看著我,神情古怪。
他愣了片刻,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娘子,你閹了為夫你后半輩子的幸福也就沒了”。
醉浮生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弱弱地叫了一聲,“娘子……你舍得嗎?”。
他這樣子,到有點像被人拋棄的鄰家小鬼頭,不過他說的話,讓人甚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