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他的掙扎，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享受這難得的“親密”時間。

也幸虧我現在還是孩子，雖說已經到了男女大防的時候，不過我這人一向大大咧咧，甚是我行我素，因此爹娘也頗為頭疼。

如今娘親走在前面，可能是看我沒有跟上去，所以頓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向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娘親見我整個人都掛在小和尚身上，小手還緊緊地拽住他的胳膊，所以眉頭不由自主地皺皺，幾步走過來，一把將我從小和尚的身上給擰開。

娘親力氣一向不大，如今竟然可以一手擰起我，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小師傅，請你原諒則個，這孩子有點難服管教，給你舔麻煩了”

娘親一手拉著我，很是大家閨秀地與小和尚道歉，弄得我心里很是憋屈。

不就拉了他一下嗎，有必要又是道歉又是陪不陪是的嗎！

我癟了癟嘴，正打算走開時，娘親卻死死地拉住我，將我扯到前面，道：“向珠，快給小師傅道個歉，你看你做的好事，怎么能觸犯佛門清規呢”

破壞佛門清規？說我嗎？

我瞥了一眼小和尚，然后不咸不淡地道：“娘親，你所謂的佛門清規是什么，還請娘親解釋一下”

這些凡人就是麻煩，只要一與佛有關的東西，就總會覺得是圣物，是不可以玷污的，那怕那件東西是一個和尚。

明明什么都不懂還偏偏要裝作很懂的樣子，想想也甚是可笑。

我看著一臉認真的娘親，很是不樂意地皺了皺眉，慢條斯理地道：“心中有佛遍便是佛，心中有屎便是屎，自己心里不干凈，佛祖也救不了，反之要是心純如蓮，不用向佛也能超脫”

“你這孩子，怎么滿嘴臟話連天”娘親捏了捏我的手掌，威脅之意顯而易見，“快給小師傅道歉”

“施主，小施主說得不錯，心中有佛便是佛，心中有屎便是屎，相由心生，一切妄想皆是心結”

小和尚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對娘親說道，未了又看著我，“小施主的道行果然高深，小和尚自愧不如，有時間希望可以請教一下”

我“……”

我不顧娘親那一臉的尷尬，然后拉了小和尚快速地向山頂跑去，“走，我帶你去觀賞觀賞，順便讓你熟記一下地形，說不定以后你就要住在這里呢”

“住在這里？”他一邊跟我走一邊疑惑地問

“當然了，這里是你的……反正你不要管了，你只要知道你屬于這里就是了，你那天不是說你以前的廟宇已經不存在了嗎，哪你以后就住在這里好了”

察覺到自己漏嘴，我立刻轉移了話題，有些事現在還是不說的好，免得他說我危言聳聽。

以前他說他來渡我，如今卻是見了面都不認識對方，這還怎么渡？

……

我們很快就來到九華山主殿，娘親捐了香油錢，就跪在蒲團上祈禱。

我和小和尚也被動的跪在了佛像面前，看著敲著木魚念經的一群光頭和尚，我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

看了半天，發現建筑依舊，可是曾經認識的那些和尚早不見了蹤影。

想想也是，過了這么多年，他們投胎都不止一百次了，誰知道他們折往了何方，也許，投胎了吧；也許，已經得道成佛，前往西天極樂世界去了，但這一切，誰又會知道呢！

我跪在蒲團上面，抬頭看著菩薩的塑像，再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虔誠地念經的小和尚，只覺得世事無常，一轉眼，我們都不是曾經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