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修仙！？”老人看上去似乎有些詫異。

見到老人這個表情，林塵頓時知道自己猜對了。

“聽說過，一直都很向往，只可惜無緣拜入仙門。”林塵一臉向往的說道。

這倒不是林塵在老人面前做作，而是他真心向往修仙。

誰不希望自己永生不死。

“你覺得什么是仙？”老人問道。

“這個…”林塵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畢竟他又沒見過真正的仙。

不過顯然又不能不回答，于是林塵決定套用小說里面的一句話。

“仙！”

“長生不死，與天齊壽，輝蓋日月，只手可遮天：一念間，萬物往生滅，青天幽冥皆可去，一語落，眾生齊朝拜，三千大道皆避讓！”

霸氣，有木有。

這是林塵寫這么多年小說以來，最滿意的一段話。

“呵呵。”老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林塵一頭霧水的看著老人。

“不知所云，狗屁不通。”老人隨后搖了搖頭。

林塵頓時尷尬了，要是地上有個裂縫，肯定立馬就得鉆進去。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老人道。

“是…是我的一個朋友，剛才那個故事也是他告訴我的。”林塵肯定不會說，這是自己想的。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塵，似乎知道什么，但又沒明說。

“那老前輩知道什么是仙么？”林塵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人道：“畢竟我也沒見過仙。”

“呃…”林塵頓時語塞。

“其實你剛才那番話有些地方還是正確的。”老人道。

“真的。”林塵興奮起來。

“仙的確是長生不死，但說到與天齊壽，那就是笑話了。”老人道。

“這兩者不是同一個意思么。”林塵茫然道。

“長生不死，并不代表不死。”老人道。

林塵頓時明白了，長生不死，并不是永生不死，只能說壽命很長，近乎永生，所以才說長生。

在說了，就算是永生不死，誰能保證，這不是相對的，萬一遭到不可抗拒的毀滅力量，還不是只有隕落一途。

真正的永生不死，恐怕也只有頭頂的這片天了吧。

亙古永恒。

“明白了。”林塵點點頭。

“世人皆盼修仙得長生，而十之有九不得法，苦海難度，深淵沉淪，踟躕不能行，空余長恨嘆終老。”老人突然說道。

林塵一臉茫然的看著老人，并不明白老人說這話的意思。

“可你又知道修仙人的悲哀么，”老人語氣有些悲傷道：“一朝不慎，劫滅身死，就連輪回，也沒得選擇。”

林塵頓時明白老人說這兩句話的意思了。

前一句話，說的是徘徊在修仙門外人的悲哀。

后一句話，說的則是身在修仙門中人的悲哀。

無論是身在門外還是門內，對于老人而言，這都是一種悲哀。

“可我還是想要修仙，還望老前輩教我。”林塵神色恭敬的朝老人深深一拜。

這拜禮，是林塵從電視上學來的。

“你為什么想要修仙。”老人沒有直接回答林塵，反而問道。

“我想成為強者。”林塵直起身來，毫不遲疑道。

“強者，幾乎所修仙者都這樣想，可惜…”老人笑了笑，話說一半。

“可惜什么？”林塵問道。

“你知道什么樣的人才配稱為強者？”老人又問道。

“縱橫天下無敵手。”林塵想了想道。

“這是你的目標？”老人道。

“那當然了，誰不想無敵天下。”林塵道。

“那怎么樣才算無敵天下？”老人道。

“沒人敢挑戰吧。”林塵饒饒頭道，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

“那確實是無敵天下了，但還算不上強者。”老人笑道。

林塵茫然的看著老人。

“不明白？”老人道。

“嗯。”林塵點點頭。

“那你告訴我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需要什么。”老人道。

“無缺的肉身，不朽的靈魂，無敵的意志。”林塵果斷道。

在林塵的認知中，這三樣是最關鍵的，只有肉身，靈魂，意志，都達到無匹境界后，那就是天下無敵，無人可擋。

“說的不錯。”老人笑道。

林塵嘴角一揚，心中頗為得意，也不看看哥是從哪里來的。

在諸多仙俠小說里，那個主人公不是這三樣修到最高境界，這才無敵天下的。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老人接著又說了一句。

林塵頓時一愣。

這不可能啊，這可是最完美的答案了啊。

“你覺的我們頭頂這天怎么樣。”老人換了個話題。

“呃…很好啊。”林塵還沒轉明白過來。

“仰望天的時候，心里有什么感覺。”老人道。

“敬畏吧。”林塵道。

“為什么心中會有敬畏的感覺。”老人道。

“因為天最大，最神秘，”林塵不假思索道：“最不可琢磨。”

話說到這，林塵突然明白老人的意思了，一拍腦袋，心中懊悔無比，自己怎么忘記這茬了。

“明白了。”老人道。

“嗯。”林塵點點頭。

“說說看。”老人道。

“還要有一顆無畏的心吧。”林塵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

肉身，靈魂，意志無敵，只能讓人無敵天下，而無畏，就是無所畏懼，這樣才能無敵天下和天上，只有這樣才有資格稱為真正的強者吧。

雖然意志無敵和無畏的心看上去意思差不多，但意志無敵永遠只是相對的，這個世上，永遠不缺意志無敵的人，但擁有一顆無謂的心，那就真的太少了。

“孺子可教。”老人頗為欣慰的點點頭。

“天可敬，但不可畏，天可佩，但不可畏，只有心中無謂，才有資格稱為強者。”老人道。

“受教了。”林塵神色恭敬道。

“從明天開始，你就下山去找石大，他會安排你的。”老人道。

“石族長是修仙者！？”林塵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道。

“不是。”老人道。

“呃…”林塵一愣。

“但足以勝任你的老師。”老人道。

“可…”林塵還欲說什么。

“說實話，你并不適合修仙，”老人打斷林塵的話：“包括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人，你們的資質都很一般，而且你已經過了適合修行的最佳年齡。”

“那為什么老前輩還要教我。”林塵聞言，苦笑一聲。

資質差，年齡超出，這簡直是標準的主角模板啊，難不成我真是主角不成。

“因為我想試試，”老人道：“畢竟…”

話說到這，老人又沒說下去了。

林塵也不打算追問下去了，若是老人想告訴他，就會對他說的，不想告訴他，怎么打破砂鍋，都不會有個答案。

“對了，那片原始森林，你千萬不要獨自一人過去，”老人最后提醒了一句道：“那里面，有人族的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