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燕這邊走得進來又發現了另一個房間,交錯的鐵鏈將房門緊緊地鎖住。透過欄柵間的間隙,時燕能隱約看到里面一張石桌,桌上躺著一具人形的尸體。
時燕一手撥動著鐵鏈,發出陣陣蹡踉蹡踉的聲音,另一邊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石桌上的尸體。因為時燕能感受到自己之前感受到的若有若無的荒魂氣息正是源自這個房間。
房間里并沒有其他的動靜,石桌上的尸體也沒有任何移動的跡象。時燕回頭對著后面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再退后一段距離。
麻利的拆開房門的鐵鏈,時燕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身后的一群人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停在原地不停的往里張望,只是夜光石的亮度并不高,他們只能勉強的看到時燕身周一米多的距離。
時燕來到石桌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就要捂住鼻子,卻發現根本沒有必要。石桌上的丁格已經不辨人形,四肢被固定在石桌上,整個身體被完完整整的解剖了一遍。
尸體上被切開了一個個口子,各種內臟,腸子散落在石桌上。丁格的表情極度的猙獰和痛苦,時燕甚至能聽到他死前的悲吼。
眼前的景象讓時燕極度的不舒服,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那些不停匯聚入尸體的虛空之力。基于這虛空之力,尸體的傷口開始慢慢的愈合,留下一條大大的傷疤。
那些被掏出體外的器官外部也開始覆蓋上一層不知名的物質,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延伸體外的肉瘤一般。
本來這種景象都會伴隨著惡臭,只是時燕并沒有聞到任何的異味。時燕本能的捂住鼻子,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檢查了一遍。
石桌旁是一個類似工具臺的桌子,上面散亂的放著一些刀子鉗子鑷子一類的工具,除此之外房間內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看到身后探頭探腦的眾人,時燕招招手把他們叫了過來。見到眼前的景象,眾人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被引爆:
“太可惡了,竟然把我們當做小白鼠,生生的解剖觀察!”
“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干的,看我不弄死他!”
…………
眾人的情緒大多都是對于敵人的憤怒,卻并沒有多少悲傷,時燕問道:“丁格怎么樣?他還有家人嗎?”
眾人中走出一個身小如猴的男子,對時燕闡述了他們的想法:“我們之前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一開始我們也是很傷心,畢竟都是一起出任務的人。但是后來我們都想通了,我們不是有大祭師嗎。以大祭師的神通,準能把丁格復活過來。我們之前都是祭師的實驗者,想來要求祭師出手也容易一些。”
說話之人時燕也認識,男子名為弗格斯,以速度見稱,在城里做些幫人送信的差事。
聽到他們提起時燕才發現這里被綁架囚禁之人均是洛夫特做過試驗的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這件事不會跟洛夫特有關吧?時燕心想。
當然時燕并不會直接說出來,洛夫特現在的聲望太響,自己這樣說只能招來眾人的排斥,于是說道:“只是丁格現在已經在轉化成為荒魂,而且他的情況……也不適合移動……”
那邊的弗格斯打斷了時燕的話語,說道:“那我們就去請大祭師過來。若果不是因為大祭師的實驗,我們也不會被抓到這里來,想來大祭師不會不管我們的。事不宜遲,我們走!”說完大手一揮,帶著眾人離開。
相對于眾人的信任不同,時燕對于洛夫特有種天然的排斥。這突然出現的祭師,詭異的手段,他的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而對于洛夫特而言,時燕之于他也是一樣,只是他是希望時燕能為他所用而已。
時燕跟著眾人走出房間,用鐵鏈將房門重新鎖上。
弗格斯等人見時燕的動作,想了想暗道自己不小心。若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丁格完全荒魂化,自個走了,那到時候要找到他就難了。
弗格斯對著時燕點了點頭,眾人往著出口處走去,時燕和卡比留在了最后。
“知道是誰把你們綁到這里的嗎?”時燕詢問道。
“我那時候喝的稍微多了一些,睡過去了。不過其他人似乎也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綁到這來的。感覺就是睡了一個不好的覺,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里了。”卡比想了想回答道。
“之前那些人呢?那些做實驗的,送飯的。”時燕繼續問道。
“看不出來,每個人都罩著一塊黑色大袍,臉上也帶著黑色面罩,根本分不清是人是鬼。”卡比說的是人是鬼當然不是指綁架自己的有可能是鬼,而是說根本無法分辨是哪里的人。
“會不會是荒魂動的手?”
卡比一臉詫異的看著時燕,看到時燕不像開玩笑,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的情況不清楚,但是他們不可能剛好都喝多了暈睡過去。”
卡比的意思時燕明白,要將一眾人等毫無察覺的綁到這里,定然用到了催眠一類的藥物,而這是荒魂不可能會的手段,所以動手的只能是人。
時燕這邊卻納悶了,根據卡比他們的答述,動手的應該是人,但是他卻是循著荒魂留下的氣息追過來,這卻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矛盾之中。
時燕沒有將荒魂氣息的事情告訴卡比,接下來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最后說道:“怎么,你跟他們一起去嗎?”
卡比想也不想回答道:“去哪里?我這么多天沒喝酒了,我哪也不去,就去卡斯那,喝個痛快。”
時燕笑著拍了拍卡比,腳步一個加速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山洞的出口。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要安然回城,靠著群老弱殘兵是不可能的了。雖說他們平時也不少外出獵殺周邊的荒魂,但那都是以多打少,準備妥當才動的手。
現在,開路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時燕的身上。
見到時燕搶了打頭陣的位置,弗格斯那邊跟周圍的人耳語了幾句,眾人便有規律的戰列起來,弗格斯自己則落到了最后,承包了斷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