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家丟了少爺絕非一件小事,耶律弘光遠在九區(qū),再快的消息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傳到,就算傳過去了,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回來主持大局。
耶律家還有很多旁系的親戚住在二區(qū),但因為本家的優(yōu)勢太大,他們幾乎都是唯命是從,要說有什么人能說得上話,那就只有管家三叔了。
“月公子,少爺這事,你看……”三叔去找月金商量。
月金昨晚一發(fā)現(xiàn)出事就守住了小姐的房間,并且冷靜的分散護衛(wèi)尋找,他明明只是家主招回來的藥師,但昨晚那些守衛(wèi)下意識都聽了他的命令。他當(dāng)年也是在風(fēng)浪里打滾見過世面的人,這個男人有種沉穩(wěn)而霸氣的氣息,即使有所收斂,但在不經(jīng)意間也會側(cè)露出來。
人一旦出于弱勢,總會下意識的依靠強大的人。三叔此時就依賴月金能想一想有什么辦法。
白天祺此刻在房間里,耶律司齊的事他也有些掛心,那個紅燕眼尾的男子,究竟因何事闖進耶律家?如果他們不是巧合發(fā)現(xiàn),對方又想干什么?
月金從架子上拿下一個盒子,打開后將里面的藥瓶收好,才道:“耶律公子的事,就當(dāng)他自己買了一個教訓(xùn)?!?/p>
“這……”
還能這么算?!
三叔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這是在當(dāng)買白菜被人騙了銀子么?說買教訓(xùn)就買教訓(xùn),他們少爺可是要賠上自己的命呢!
白天祺看著表情顯得有些激動的三叔,若不是礙于對方的靈力,他真的懷疑三叔已經(jīng)叫人將月金劈開兩半。
“三叔,我想月公子的意思是,司齊現(xiàn)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三叔一愣,“當(dāng)真?”
月金也看了一眼白天祺,后者繼續(xù)道:“那人是我們昨晚無意發(fā)現(xiàn)的,說明他原本的目的不是來抓人,但耶律司齊那個蠢……唉,算了,總之,對方應(yīng)該是來探查耶律家的情況,在夜晚悄無聲色行動,大概是因為耶律家里有讓他們忌憚的人。”
“忌憚的人?”三叔激動了,“誰?把人交出去少爺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白天祺無奈扶額,三叔你這是急傻了吧,把人交出去,估計耶律司齊死得更快……
“這人就在你眼前?!?/p>
眼前?三叔再次一愣,房間里就他們?nèi)齻€人,那就是……
三叔忽然噗通一聲給白天祺跪下了,少年嚇得退后了一步甚至忘了扶,只見對方聲淚俱下:“白公子,我家少爺跟你從小玩到大,你這次一定要救他啊,老爺還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會……”
“停停!三叔,不是我!”白天祺放棄掙扎了,他甚至覺得被他唾棄了無數(shù)遍的耶律司齊,已經(jīng)是他們家最聰明的一個!
“是他,是他!”白天祺指向了月金。
月金一臉淡定的站在書桌后面看戲,此時也揚了揚眉。
白天祺讓三叔先站起來,看著一臉無關(guān)緊要的男人,“他們抓耶律司齊就是為了牽制你們兩個。”
“不錯,我猜到了?!?/p>
“你想怎么做,撒手不管嗎?”白天祺面色嚴(yán)肅地踏前一步,按照他跟月木的性格,他們極有可能袖手旁觀,若是如此,耶律司齊失去利用價值,小命是真的搭進去了。
三叔聽見這一句撒手不管,也眼神緊張地看向了月金。
見月金不說話,白天祺繼續(xù)道:“你們不管,耶律司齊自然活不了,你們不想跳對方的陷阱,但是人死了之后呢?耶律家殺不了你們也會將你們趕出去,對方借刀殺人這一招同樣成功,你們擔(dān)上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咽下這口惡氣?”
“呵呵。”月金干笑了兩聲,從書桌后面走出來。
白天祺鎮(zhèn)定的站著,但手心已經(jīng)被捏出了汗。
激將法,這是最低級的一招,但以這個男人不可一世的性格,這是最可行的,特別月木還是耶律司齊的師父,月金要照顧那個女人的感受,這樣算下來,勸說成功的幾率應(yīng)該有……
月金猝不及防伸手揪起他的衣領(lǐng),十四歲的少年雖然不矮,但對于一個已經(jīng)成年還發(fā)育十分正常的男人來說,高度還差那么一點。
“激將法?你小子跟我玩這招還早了一百年!”
白天祺眼神暗了下來,失敗了嗎?
誰知道對方話鋒一轉(zhuǎn),明明是笑著的,但眼神卻像要將他吞了一樣,“但你還真把我給激怒了,勇氣可嘉。”
三叔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月、月公子……”你能不能先把人放下再說話……
月金無視了他,“我有一個條件?!?/p>
三叔在旁邊飛快道:“什么條件?”
能救他們少爺,什么條件他都答應(yīng)??!
月金卻只是盯著白天祺,“你做我徒弟。”
“不行!”
“好!”
白天祺吃驚地扭頭與三叔對視,腦海里閃過的全是耶律司齊被人往死里虐的畫面,月木那女人腦子也是有點缺的,最多也只是在身體上虐虐人,但這個男人不同!他敢保證今日過后若是月金成了他師父,他絕對能體會到什么叫顛覆世界觀!
白天祺為了表明立場,再次拒絕,“我不同意!”
月金手一松,讓他站回地面,又恢復(fù)了剛才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那就不管了。”
三叔一驚,差點又要給白天祺跪下,白天祺這次連忙將人扶住,銀牙幾乎咬碎,“成、交!”
呵,小屁孩還想跟他斗,跟著師父再練一百年吧!
不過,這幫人竟然還盯上他們?
月金眼里閃過陰狠,敢跟他玩手段?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