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姐,你能給我分一絲靈力給我嘛?”
“芙蓉姐,你真美。”
“芙蓉姐,我要走了。”
“芙蓉姐,我真羨慕你。”
……
有什么東西似乎在我臉上滑著,好癢,好想睜開眼看看,卻發現身體很是沉重,眼皮怎么也扒拉不開,我努力的想抬起手,卻怎么也使不上勁兒,想張嘴呼叫,意識中嘴巴似乎一張一合過,一團黑影向我靠來,胸口好悶,快呼吸不過來。
突然,一個激靈就醒了。
“阿兮,你終于醒了,你還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了。”馬念碎碎念著,臉上驚慌的神情還沒有完全散去。
把濕噠噠的頭發往一邊刨去,接過月月手里的手帕,擦了擦臉,“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被冷水潑醒后,就被送到這兒了,真想出去找你的時候,你就被送回來了。”馬念說道。
先是柴房接著又被安排到閨房,眼神有些深意,“有人來過嗎?”
馬念看看月月,搖搖頭,“我們待在這兒一天了,桌上有水有饅頭,連只蒼蠅都沒有。”
我起了身,圍著房間走了一圈,坦蕩蕩的小屋,一床一桌子,真的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不過有個地兒倒是很奇怪,不一會兒心中便有個了然,慢悠悠走向桌子,“過來歇會兒,有東西馬上就來了。”
“真的?”馬念有些驚訝。
吱嘎——
是早上那人,手里拿著一個酒杯,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念念,你和月月先回床上待著,說著就把她們往里面推,推搡間,一樣東西悄悄放進馬念的香囊里。”
月月見情況不對,拉著馬念往床上走去,用手拉了拉馬念的衣袖,暗示著什么。
拿了個饅頭,優哉游哉的掰著它,笑瞇瞇的說道。“酒杯不錯。”
那人仔細的端詳著酒杯,拇指腹從杯身滑過,過了好一會兒,“你見過這個酒杯?”
呵,見過,何止是見過,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只是笑笑,沒有是否。
“我叫左傳(zhuan)。”
“你好。”繼續掰著手里的饅頭,“你的手流血了。”
這個酒杯不是完整的,杯口有一個缺角,很鋒利。
左傳的血很快便被酒杯吸收了,灰沉暗樸的酒杯閃現一抹鮮紅,不過很快,待血被完全吸收,它又恢復成灰沉暗樸,沒有一絲光彩。
“這酒杯以前是翠綠通透的,照剛才那縷鮮紅來看你喂了它不少的血吧。”我遞了一片饅頭碎給他,“放在傷口上。”
“你認識她對吧。”左傳拉著我的手,語氣有些急迫。
媽的,這是在占我便宜!
毫不客氣的拍來他的手,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一會兒,嘆息,“她已是踏入輪回,為何你還要執迷不悟,拉她回來受罪,用人血來喂養她,你可知這是在渡她成魔?”
左傳臉上有一絲茫然,痛苦,想來他內心也很掙扎,“那你能救她嗎?”
我很誠實的搖搖頭。現在的我就跟他一樣,一普通人,甚至說,還不如他呢,至少人家是個男的,力氣大。
“你能給我止血為什么不能救她?”左傳舉起手上的傷口,逼問道。
“這饅頭里面有一味草藥,恰好可以止血,順便,別浪費。”默默地吸著饅頭里的靈氣,隨意解釋道,果然沒有原滋原味的草藥來的直接。
“時候不早了。”最后一絲靈氣被我吸收了,拍了拍手上的饅頭屑,不客氣的送客。
左傳恍惚著起了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想他已經猜到我是誰了,畢竟那個酒杯跟我也那么熟了。
“一念生,一念死,何必執著殘喘于人世呢?”
馬念看到左傳走后,立馬跑了過來,“阿兮,你說什么呢?”
搖搖頭,“沒什么。”
我知道她聽見了,至于人家怎么做,那就不是我能控制了,忠告給了,最后的情意也去了。
“阿兮,我總覺得這兒有問題,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馬念湊過來說。
“小姐,你別說了,我害怕。”月月惶恐的抱著自己的雙臂。
“我告訴你們。”邪魅一笑,“這兒的人全部都是死人,他們陰氣太重,怨念太深,說不定今晚就會來……”
“啊啊啊!”
“啊啊啊!”
這倆人抱在一起,嚇得大聲尖叫。
呃——
燭光有些縹緲,一股陰風無緣而起,來了。
“時候不早了,你倆差不多該睡了,明兒早沒事多曬曬太陽,去陰殺毒。”誠懇的建議。
“阿兮!”馬念不滿的叫著我的名字。
“嗯哼。”大大的一個笑臉。
“哼!”拉著月月,給了我一個傲嬌的背影。
我掏出珍藏的茶具,一邊泡著茶,一邊哼著小曲。
一團黑影落座于我的面前,慢慢匯聚成一個年輕女子。
“好久不見。”
“芙蓉姐。”滄桑的聲音,仿佛來自垂暮老人。
“小二,試試我的手藝。”我把茶遞在她的面前。
小二摸著茶杯,眼里流露出親切,“好久不見,小五。”
我靜靜地看著她,小口嘗著新茶。
突然,小二跪在我的面前,“芙蓉姐,對不起。”
我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小二,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無論你是走是留,我都沒權干涉。”
小二面露悲愁,苦笑道,“芙蓉姐,我后悔了,如果當年我能留在你的身邊,現在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真身出事,靠著人類的血殘活偷生。”
我把茶具給收了起來,一絲不安竄上心頭,嘴里念道,“是魔是妖,這都是你自己的抉擇。”
“芙蓉姐,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成魔,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小二拉著我的衣服,哀求道。
突然,一陣陰冷颶風朝我逼近,剛想用法,才想起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不由得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