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么松了又推,孝晴險些沒有站住,縷了縷松亂的頭發,又給空著的玻璃杯倒了杯水,才準備上樓去。
向北辰癡癡的看著那杯水,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么的處亂不驚,不急不躁,靜靜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自然,他的找茬,顯的有些霸道。
頭也不抬,忽而開口“明天有個酒會,記得”
還在樓梯上面的孝晴,停住腳步,望著下面那個慵懶的身姿“我知道了”
她知道這不是詢問,是通知。
回到屋子里面,孝晴坐在床邊,輕輕按壓自己手腕,紅了一大片,看來淤青定是少不了的。
本想噴些跌倒藥,防止明天淤青顯露,剛才的話她不是沒有聽見,明天要去參加酒會。
把醫藥箱拿出來還沒有1分鐘,門就沉悶的響起來,孝晴眉頭緊蹙,他又要干什么。
果然,向北辰一手撐在墻壁上,身體微微傾斜,頗有點痞子的意思。
“你要干什么”孝晴問。
“我?”他稍微用力的撞開孝晴,開始解領帶,脫西裝,“這大半夜的我還能干什么,當然是睡覺”
距離上一次踏入這個房間好像是1個星期前了。
孝晴也無話可說,走去柜子拿起他在這里唯一一套家居服,那是結婚的時候準備的,還有干凈的新毛巾,遞在他手上。
向北辰看著她嫻熟的動作忽然又莫名的來了氣,把毛巾就這么明目張膽的丟在了地上,表情似笑非笑。
孝晴也沒有拾起,而是裝作沒有看見,徑直走向床邊,淡淡的告訴他“我要睡覺了”
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倒也唱不了,識趣的去沖涼。
出來時,床上的人兒早起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她睡著了。
他隨處望了一眼,床頭柜上的臺燈,吸引了他。
記得,上次他喝醉回來,‘不小心’的將它打爛了,現在竟然也完好無損。而后還有桌子上面的醫藥箱,還有剛打開蓋子的跌倒藥。
這里的一切,從結婚那天開始就沒有變過,不是孝晴喜歡一層不變,而是習慣的某樣東西,就很難去適應另一樣東西。
翌日,孝晴將早餐做好,就出門了。
其實昨夜他為她上藥的時候,她跟根本沒有睡著,只是不想睜開眼睛,這種尷尬的場景不是她能控制的。
現在都有些恍惚,他昨天的溫柔定是她恍惚看見的,不真實的過了頭。
至今她都清晰的記得三年前的那天。
賓客如云,幸福洋溢。
原本強壯的心臟,似乎脫離身體,站在某處角落撲通撲通的看著那具穿著婚紗的行尸走肉,鮮血無聲的流了滿地。
滿堂的祝福,都成了讓她無力拆穿的謊話。
向北辰雖然表現的凌磨兩可,可是她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有著對她的憎恨,疏遠。
原來不愿意的不止是她,還有他。
孝晴走進工作室,桌上早已有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抿了一口,不冷不燙,時間掐的剛剛好,還在納悶呢,門口就伸進來一個古靈精怪的腦袋。
“說吧,什么事”孝晴放下咖啡,嘴角露出2個淺淺的酒窩。
“晴姐,我想下午請個假,您看,行不行?”
孝晴假裝的想了一下,才緩緩點頭。弄的錢穎激動的大喊萬歲。
孝晴懶的理她,開始埋頭工作。
工作室成立時間不久,規模不算很大,所以也就沒有什么上下級,員工大多都是年輕的姑娘,所以她們都直接喊她晴姐。
工作室的位置是選在靠近郊區的地方,但是依舊在圈子里面小有名氣,因為前不久有個要結婚的一線女明星,無意間看中了她設計的一款婚紗,報紙一登,門檻踏破,這才從閑閑的日子里開始了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