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的事，有追尋的必要嗎？”向前道。

“有必要。”張靜瑤堅持，“不知道過去，怎么能預測未來？”

“姍姍說，她只是故地重游。”

“一個旅游的人，卻要入股我們的公司，好笑吧。”張靜瑤冷哼道。

“或許，她聽了我們開會說的計劃后，對公司的前景有信心。”向前替鄭姍姍解釋。

“那你當時為什么一副想要給她股份的樣子。”

“我欠她的。”

“你欠她什么？”張靜瑤窮追不舍。

一輛卡車轉到了快車道。向前只好剎車減速，同時使勁按喇叭。

張靜瑤用手去打他按喇叭的手：“別按了，前面有輛大貨車太慢，它也是沒辦法到這條道上超車。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向前道：“這是我的隱私。”

張靜瑤無計。

馬上，她有了主意。“前，我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什么？”

“你告訴我答案，我不反對你轉讓股權給鄭姍姍，當然，你也不要阻止我給佳欣一點股份。”

“好笑，靜瑤，有你這樣交易的嗎？你我相互不阻止對方讓出股份，這個交易已經完成，怎么還要我追加什么呢？再說，我又沒想轉讓股份給姍姍。”

張靜瑤一看沒辦法，只好耍賴。她探起身，左手一把揪住了向前的耳朵，問：“說不說？”

向前吃痛，急呼道：“我說大小姐，你怎么那么暴力呀。”

“你不說，所以我暴力。”張靜瑤手上又加了點力。

“哎喲——，哎喲——，我在開車呀。哎喲，放手，我說還不行嗎。”向前對這個橫蠻無理的美女毫無辦法。

張靜瑤松了手。

向前看了她一眼道：“張大小姐，你還是那個冷艷的張助理嗎？”

“不是，我現在是妹妹。”

我去，有這樣對待哥哥的妹妹嗎？

“我不要這樣的妹妹。”向前道。

張靜瑤又探身過來。

“我說，我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

“快說！”

“你要我說什么？”向前問。

“你欠鄭姍姍什么？”

向前眼望前方，思索了片刻，說道：“當年我可能并不愛姍姍，但卻主動和她搭訕，后來還和她談戀愛，害了她。所以我欠她的。”

“不對！”張靜瑤馬上打斷向前的話，“除非你說一些欺騙人家感情的話，否則戀愛是兩個人自愿的事情，不能說誰欠了誰的。”

“我雖然沒有欺騙姍姍，但我心里清楚，自己愛的人并不是她。我這樣和她戀愛，等于還是對不住她，我還是欠她的。”

“她知道你不愛她嗎？”張靜瑤問。

“她知道我還在想著我的初戀女友。”

張靜瑤心里一陣緊縮，但很快又釋然。

“這種情況下，鄭姍姍還不走開，說明什么你知道嗎？”張靜瑤問向前。

“說明什么？”

張靜瑤告訴向前：“明明很難，她也不想放棄。這樣看來，你更不欠她什么了。”不過她又有疑問，“按你的個性，這種情況下，你會拒絕她的，為什么你還是和她戀愛了呢？”

“因為……”向前說不出口了。

張靜瑤察言觀色，接口道：“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對不對？”她突然意識到話題可能會有些出格。

向前開著車，注視著前方的車輛，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

張靜瑤覺得應該換一個話題了，但一股強烈的沖動讓她想繼續問下去。

“你們……發生了那種事是嗎？”張靜瑤艱難地問出了口。

盡管車窗都搖起來了，汽車的隔音很好，但張靜瑤說話的聲音如蚊囈，加上剛好旁邊有汽車按喇叭，向前根本沒聽清她說什么。

等處理好外面的狀況，向前回頭問她：“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張靜瑤鼓起勇氣，問：“我是說，你一沖動和鄭姍姍有了那層關系，所以你就和她戀愛了，是吧？”說完，心下一陣輕松，拿眼盯住向前。

向前有點難為情。怎么說著說著就莫名其妙和她討論起敏感話題來了。

他轉過頭去看張靜瑤。

兩個人的目光相遇。

張靜瑤立即臉紅到了脖子。

向前轉頭繼續開車，嘆了一口氣，說道：“靜瑤，換一個話題吧，過去了的事情，刨根問底，何必呢？”

張靜瑤咬咬牙，堅持道：“我想知道。”

向前覺得那些話很難說出口。

他猶豫著瞥了張靜瑤一眼，看到的是滿眼的期待。

想了一下，向前把實情告訴了她：“那晚，姍姍打扮得和照片中的初戀女友陳嫻一個模樣，我一時沖動，就……”

張靜瑤春心一蕩，呼吸變得急促，有點把持不住，同時對鄭姍姍嫉妒的要發狂。

向前沒敢把話說完，也沒敢看多張靜瑤一眼。

他覺得氣氛太曖昧，趕緊把音樂打開，卻是《梁山伯與祝英臺》。

良久。

張靜瑤狂呼道：“鄭姍姍是狐貍精，我討厭她——。”

向前不同意她的看法：“……她對我，還是很好的……”

“她對我那些同伴也是很好的……”

張靜瑤警告道：“前，這個人很有心機，很會利用你性格的弱點，你必須特別小心這個人。”

——

車到樓盤門前。

“送你進去后我就自己一個人上山。”向前道。

張靜瑤道：“你等等，我上去換好衣服和你一起過去。”

向前把車開進去，找了就近偏僻一點的位置，放下張靜瑤，自己熄火在車里等待，免得又被人圍了。

沒多久，張靜瑤換了一身運動便裝下來，頭發也已經梳理好了。

向前眼前又是一亮，感覺穿運動裝的張靜瑤也很好看，英姿颯爽，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張靜瑤打開車門，推了一把發呆的向前：“發什么呆，快走。”

向前問：“我要的模特那些東西呢？”

“一早就派人送山頂了。”

——

車到山下，向前道：“今天你就不必再上去了吧，我有裝置，可沒法背你下山了。”

張靜瑤道：“攀巖的路已經修好，不會那么辛苦了，走吧。”

向前道：“就算有爬梯，上去也是一件很難的事。”

張靜瑤道：“傻瓜，我全身都還是酸的，哪里爬得動？只是送你到巖下。”

向前道：“那你一個人下來不安全，我不放心。”

張靜瑤笑道：“怎么，關心起我來了，我好開心。放心好了，本小姐這點事情還會考慮不到嗎？”她回頭指了指遠處開來的一輛汽車，“上面都是來接應的人。”

向前只好拿上滑翔服，背在身上，和張靜瑤一起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