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的時候，向前、韓東、鄧強一起碰頭。鄧強問：“昨晚那個專業棋手，我們要不要和她們聯系一下？”

向前道：“先等等。一聯系，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涉及廣告效果，得慎重。”

他交代鄧強：“等下我和韓東去最后測試一下掃地機新產品的性能。我昨天叫你調時間的時候就想到一個問題。‘超人圍棋’思考時間長點的話，水平就會相應提高。但如果時間不變，計算機的性能提高，一樣可以提高水平。你編一個程序，把我們辦公室的電腦組成一臺網絡計算機，要做到可以隨意增減電腦數量，運行就像一臺電腦那樣。”

鄧強和韓東點頭稱是。鄧強道：“甚至可以借用別人的電腦，組成一臺超強計算機。我聽說當年戰勝國際象棋大師的‘深藍’電腦，用了128個cpu。我們也可以搞他個幾百臺電腦組成的網絡電腦。”

“不要。就把我們幾臺連起來就行了。”向前道，“網絡計算機，需要的時候才用一下，只是留一個后手。”

向前又把陳佳欣、趙彤喊過來。

“有件事大家都疏忽了，就是公司的網站。馬上，‘超人圍棋’和維盛掃地機新產品都要面向公眾公開，沒有自己的網站絕對不行。這件事佳欣主抓，趙彤是學中文的吧，公司和維盛的文字就由你主筆，有什么不清楚的問佳欣，業務不懂問韓東。佳欣，你看如何？要不要找一家設計公司幫我們設計一下網頁？”

“是，董事長。”趙彤答道。

“放心吧，交給我辦就行了。”陳佳欣道。

——

向前和韓東在維盛公司，對新產品的各項性能仔細進行了測試。鄭姍姍、鐘小蕓、張宏武和工廠的主要技術員都陪在一邊。

花了一個多小時，能測的指標都測試了一邊。向前很滿意，表揚道：“能做到這個品質，辛苦大家了。”

向前問張宏武，開始批量生產的話，要多長時間。

張宏武道：“產品一定型，就可以開始改模具，有一些零部件要買一些機器回來專門加工，或者找專門的廠家生產。我估計，再有三十天左右可以正式批量生產。”

“能不能提前一些？”向前問。

“加班趕工的話，或許二十天能趕出來。”張宏武道。

“這樣好，我們的‘超人圍棋’注定會在國內引起反響的。到時候借勢把我們的掃地機也隆重推向市場。”向前道。

“我會抓緊把產品做出來的，放心吧董事長。”張宏武道。

——

孫誠衛進來請示鄭姍姍，董事長過來了，要不要讓廚房炒兩個菜端上來。

鄭姍姍道：“孫總你好糊涂，董事長又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什么都不用準備，和往常一樣。”

“是。”孫誠衛走了。

之前，維盛公司有兩個食堂，一個是工人食堂，一個是領導食堂。鄭姍姍接手整改的時候，把原來的兩個食堂合并了，不再做任何區別。干部和員工完全一樣。向前來的時候大加贊賞，說姍姍最懂自己的想法。

向前每次來，都到食堂窗口打飯。

中午吃完飯，向前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決定到周圍轉轉。

鄭姍姍陪著向前。

午休時間，工廠里沒什么人走動。

正值炎夏，驕陽似火，鄭姍姍撐著傘，傘下兩個人并肩而行。向前高，就把傘接了過來。

沒走多遠，鄭姍姍已經香汗涔涔。向前要她回去，鄭姍姍不肯。

向前感覺工廠變化很大，最少，路面干凈了，兩邊也不再堆放亂七八糟的雜物，樹木圍欄標志井井有條。最主要的，他覺得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經常看見職工臉上掛著笑容。他感概地說道：“姍姍你真能干，這么短的時間，工廠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鄭姍姍笑著說道：“哪里是我能干呀，是你能干啊，我只是按董事會的精神行事。”

向前動情地說道：“你和靜瑤真的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鄭姍姍沉默了半晌。輕聲問向前：“你和張靜瑤確定關系了？”

向前點點頭，轉過頭看著她：“是的，我決定好好愛她。”

鄭姍姍一陣眩暈，好像快要虛脫，走路踉蹌。

向前趕緊把她扶穩了。

鄭姍姍臉色發白，無力地伏在了向前的肩膀上。向前和張靜瑤走到一起，鄭姍姍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向前親口告訴自己，還是悲從中來，淚如泉涌。

向前看見旁邊花園的林子里，樹蔭下有一張空著的石椅，馬上扶鄭姍姍過去坐下。

“姍姍，你沒事吧？”向前焦急地問。

鄭姍姍低頭雙手蒙著臉小聲抽泣著說：“前，我沒事。我只是心里有點難過。你讓我靜一會兒，等下就好了。”

向前心下歉然，很不是滋味。

他覺得自己真的辜負了姍姍，欠她越來越多了。

向前道：“姍姍，難過就哭出來吧。這個時間，沒人過來的。”

鄭姍姍撲進向前的懷里，哭著道：“前，我有那么討厭嗎？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我。你說我哪里不好，我改就是了。嗚——

“當年你因為陳嫻不愛我。現在既然可以和張靜瑤戀愛，說明你已經走出了陳嫻的陰影，那你為什么不回到我身邊來啊，前，你好不公平啊，嗚——”

向前輕輕地撫摸著鄭姍姍的頭，解釋道：“姍姍，真的很抱歉，不是你不好，不是你不優秀，也不是陳嫻的原因。而是，怎么說呢？愛情這個東西有點盲目。我和靜瑤接觸多了，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她，這里頭的原因真的很難說清楚。”

“老天爺，你太不公平了，幾年都過去了，我就遲回來一個月，我的男人就被別人搶走了……，老天爺，我恨你。”她使勁用手往下捶，打在向前的腿上。

望著昔日癡情的女友傷心欲絕，向前感到心里隱隱作痛。他用自己的衣服給她揩眼淚，嘴里埋怨道：“你好糊涂，既然分手了，又回來做什么。天涯無處無芳草，你在加拿大找一個喜歡的人嫁了多幸福啊。”

鄭姍姍哭著道：“前，我忘不了你呀。以其在加拿大受煎熬，還不如回來面對你。誰知道，你居然跟了別人……”

向前道：“既然分手了，你就要有這個心里準備。好了，說那些話沒用了。姍姍，希望你從此別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另外尋找歸宿好不好？”

鄭姍姍從向前懷里抬起頭，坐直了，認真地對向前道：“前，既然你喜歡張靜瑤，你就好好愛她吧。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用手揉入揉眼睛，理了理發髻，站起身來，拉著向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