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蕓道：“前哥先來。”

向前道：“女士優先。”

鐘小蕓道：“那我先開始，從姍姍姐這里一路順過去。”

她伸出纖纖玉指，在轉盤上撥了一下，定格后，上面寫著：“下家喝一杯。”

鄭姍姍老實地把紅酒干了。站起身，劃了一下桌上的轉盤，是“學三聲驢叫”。鄭姍姍想不起驢是怎么個叫法，請教向前，向前說不記得了；請教鐘小蕓，鐘小蕓說不會；問鄧強，鄧強說這個沒法教，我教你等于我中了彩。鄭姍姍就依著自己的記憶學了三聲。

眾人皆嘻笑著搖頭，要求重學。

鄭姍姍耍賴道：“你們說不對，那誰先示范一個對的來。”

鐘小蕓指著一個男服務員道：“你給我們鄭總示范一個。”

服務員紅著臉不肯學。

鄧強嚇唬他：“你要不學，等下我跟你們老板說你服務態度不好。”

向前制止鄧強，說別嚇著人家，他對服務員道：“帥哥，你就幫個忙啰，免得我們卡在這里了。”

服務員有點害怕。坐在這個房間吃飯的客人，都和老板有莫大關系，被鄧強一嚇，只好就學了。

服務生學的驢叫好像在使勁抽氣，把大家樂翻天。

鄭姍姍嚷了起來：“天哪，驢叫好復雜，好難學，這種動物為什么要這樣叫……，我可不可以另選一樣呀。我學狗叫。”

“不行不行。”鐘小蕓鄧強一起起哄。

鄭姍姍沒法，只好照著剛才服務員的叫法吼了起來，把聽的人逗得笑彎了腰。鄧強邊笑邊說：“不像，不像，重來。”

鄭姍姍朝他一瞪眼：“本小姐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向前道：“好了好了，該我了。”

他轉了一下，是“和你的鄰座擁抱一下。”

鄧強道：“你和鄭總抱。”

向前笑道：“本來就沒打算和你抱。”他問姍姍，“可以和你擁抱一下嗎？”

鄭姍姍就站起身來，和向前擁抱了一下。心里說道，多幾次這樣的機會才好呢。

以前她經常找各種借口和向前擁抱，不覺得擁抱多稀奇。現在知道他跟了張靜瑤，擁抱成了奢望。這一刻和向前擁抱，竟然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抱了個滿懷。還好，向前把她推開的時候，鄭姍姍馬上意識到有同事在場，不能失態，文雅地和他分開了。

輪到鄧強，轉的時候，他巴巴地望著轉盤，希望停在“和在場的一位異性擁抱一下”那一檔上面。

事與愿違，轉盤停在了“下家喝三杯”那一格。

“鄧強你故意要和我過不去對不對？”鐘小蕓叫了起來。

鄭姍姍和向前都呵呵笑著。

鄧強趕緊辯解：“我那是故意的呀，這轉盤不聽指揮。”

一句話讓兩人笑得更甚。

向前笑話他：“你想指揮它停在哪一格？”

鄧強道：“小蕓，算我的錯，你的酒我幫你喝了。”

向前道：“像個男子漢。”

鄧強端著酒杯走過去，來到鐘小蕓身邊，想把她酒杯里的酒倒到自己杯里。

鐘小蕓一把將杯子端起。“誰要你替我喝了，我自己喝。”一仰頭，把酒喝了。接著她又倒了兩杯，喝了下去。

又到鐘小蕓。她轉出了鄧強想要的項目“和在場的一位異性擁抱一下”。

向前道：“我去上廁所。”起身走了開去。

鄭姍姍道：“前不在，小蕓，你只能和鄧強擁抱。”

鄧強張開懷抱道：“小蕓，你放心，我保證很溫柔。”

鐘小蕓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誰要和你擁抱了，我等前哥。”她朝廁所大聲喊：“前哥，你快點啊，大家等你了。”

鄧強道：“小蕓，我好歹也是個帥哥吧，怎么就不可以擁抱一下。前哥是有主的人了。”

鄭姍姍也道：“鄧強人不錯啊，小蕓你干嘛非得等前呢？”

鐘小蕓道：“反正我不和他擁抱，他心懷鬼胎，前哥胸懷坦蕩。”

一句話，鄧強沒了脾氣，一個人坐回了位置。

向前從衛生間出來，還沒走到餐桌前，鐘小蕓就飛身撲了上來。像一個戀人撲向男朋友的懷抱。

向前趕緊把她接住，簡單擁抱了一下就把她推開了。鐘小蕓賴皮道：“還沒抱到，還沒抱到。”嚷著還要抱。

鄧強看不下去，低下頭喝酒。

向前把她推開：“小蕓，別胡鬧，一開始說好的，象征性擁抱一下就行了。”

鄭姍姍道：“前，我有話想和你說。”說完她就去了陽臺。

向前會意，跟了過去。

鄭姍姍道：“你呀，太招女人喜歡，以后你不要做牽線搭橋的傻事了。只要你在，在場的女子都會無視其他男子的存在，你又怎樣去牽線搭橋呢？”

向前無奈地說道：“聽你的，既然這件事我做不好，以后不做就是。”

“你和張靜瑤還好嗎？”她問。

“挺好的。”

“她對你好不好？”

“很好。”

鄭姍姍沉默了一刻，幽幽說道：“她對你好，我就放心了。”

向前眼望住她，說道：“姍姍，我們做不了戀人，但一定會是最好的朋友，你樂意做我的好朋友嗎？”

鄭姍姍點了點頭。

“那，你聽好朋友一句勸，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朋友好嗎？”

鄭姍姍搖了搖頭：“前，你別逼我。讓我慢慢走出來，我能做到的。或者……”

“或者什么？”

鄭姍姍低著頭小聲說道：“你能不能隔段時間陪我喝喝咖啡、聊聊天，我不要求你為我做什么。”

向前道：“姍姍，你剛剛說能慢慢走出來，怎么又說這種話呢？我既然跟了靜瑤，就應當全心全意愛她。我要是悄悄出來和你約會，對得起靜瑤嗎？”

“前，見見面說說話，張靜瑤都不讓嗎？”鄭姍姍眼中已經閃著淚光。

向前心里一陣緊縮。

“姍姍，你這樣的狀況讓我很擔心。你不要總盯住我好嗎？愛情無法分享。世界那么大，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姍姍，你總這樣，讓我很心痛。”

“好的，好的。前，我會振作起來的。”她揩了一下眼淚，“我會從這里擺脫出來的。我不會讓你為我痛苦的。”

向前道：“姍姍，夏旭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對吧？”

“我現在還沒準備好接受除你以外的男子。這事以后再說吧。”

說著說著，兩人又談到并購的事情上去了。

——

向前和鄭姍姍去了陽臺說話，鄧強一看鐘小蕓不來電，又恢復了他那副油腔滑調的嘴臉。

鐘小蕓倒是巴不得呢，鄧強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她難受。他這樣一胡來，兩個人就如同以前一樣，打鬧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