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皇宮里,盞盞夜明珠把殿內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p>
方淑媛跪在地上,溫順的一拜。新元皇帝沒有叫起她,但語氣頗為溫和的問道:“你是魚人王族,這么多年你們都藏在哪里?”
方淑媛怎么會知道,她順著白日英落的答案回答道:“瀲灣?!薄 ?/p>
“這么多年一直都在瀲灣?”
“不是,分散在四海?!薄 ?/p>
“不可能,如果分散在四海,我們一定會消息,沒有理由這么多年你們一點蹤跡也不留?!薄 ?/p>
按照昨夜和英落臨時的對詞繼續堅持下去道:“因為——因為王族本身就沒有剩多少人,而且——而且我們都定期服用淤塞草。”
“那是什么東西?”
“改變魚尾顏色。”
“那你們為何一夜之間都恢復了金黃色的魚尾?因為沒有服用淤塞草?”
“是?!薄 ?/p>
新元皇帝一拍桌子道:“你以為朕是這么好誆騙的?你已經在醉魚館三年了,那個什么草能控制魚尾顏色這么久?那個新上岸的你怎么解釋?一夜之間一起變金黃魚尾?難道你們一起服用的?”
方淑媛跪趴在地,怕閃爍的眼睛出賣自己,她顫聲道:“是,一起服用的。我們之前就認識了。”
“朕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不然的話,讓你生不如死?!薄 ?/p>
方淑媛進退兩難。想要承認又怕承認之后也是欺君。她手腳冰冷,無力道:“我說的就是實話?!薄 ?/p>
“來人,抬進來?!薄 ?/p>
一個魚人躺在在桶里被抬了進來,一雙眼睛全是懼意。新元皇帝道:“你叫人給你送過硫磺不是么?說是要毒死另一個魚人叫英落——你還記得么?”
方淑媛吞了吞口水,沒有想到新元皇帝連這個都查到了?! ?/p>
“我們只是演了一場戲,英落被賣給了一個變態,她想要砒霜自盡?!薄 ?/p>
“是么?油嘴滑舌——”新元皇帝走到她的面前掐著她的臉蛋道:“或許——服用砒霜可以變金黃魚尾呢?!薄 ?/p>
方淑媛倒吸了一口冷氣?! ?/p>
“說不說——最后一次機會?你是不是魚人王族?”
方淑媛睫毛一顫一顫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p>
新元皇帝喝道:“說——”
方淑媛抱著一絲的希望,咬牙道:“我們——我們確實是青王之后?!薄 ?/p>
新元皇帝手一揮,砒霜即刻被塞入了桶里魚人的嘴巴里。她死命的掙扎,可卻侍衛緊緊的捂著嘴巴按在桶邊,怎么也逃脫不了。
方淑媛攤在地上,嚇得眼淚嘩嘩直流。
直到那魚人僵死在桶里,魚尾還是淡藍色,新元皇帝才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p>
“抬下去。”新元皇帝再次拷問道:“你既然說你是魚人王族,那你們的復國大軍呢?大本營在哪里?”
方淑媛穩著自己的心神,緩緩道:“我不清楚了,我已經被抓來三年了?!薄 ?/p>
“是么?你既然是王族,為什么沒有人來救你?醉魚館可不是是么隱秘的地方?!薄 ?/p>
方淑媛她干咳一聲,才道:“我也不清楚。我被關了這么久,沒有辦法和別人聯絡?!薄 ?/p>
“是么?你可是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雜技,居然沒一辦法和你的族人聯絡?”
“他們不來救我,我也沒辦法。”
“朕遲早會查清楚的。來人,帶她出去。”新元皇帝指著方淑媛道:“你的供詞最好和后面的人對的上。欺瞞朕的話——你們會死的很難看。”
英落被帶了進來,她望著大大小小嵌在宮燈上的夜明珠,一臉的肅然。新元皇帝進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p>
新元皇帝故意問道:“夜明珠沒見過么?”
英落咬牙切齒道:“魚族王族的心要活著的時候取出來就是夜明珠,五十多年前昭顯就這么對待抓來的王族?把他們的心嵌在宮燈上?你們龍族遲早會有報應的?!薄 ?/p>
新元皇帝居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道:“這樣的話,你們魚人應該詛罵過很多次,但詛罵只是詛罵而已,沒有任何的力量。”
“這不是詛咒。你比誰都明白?!薄 ?/p>
“就因為你們有復國大軍?”
英落望著他道:“魚人有復國大軍不是秘密了?!薄 ?/p>
“那他們歸誰指揮?”
“不知道。”
“你不知道?”
英落不屑一笑道:“你覺得復國大軍的首領會讓一個要上岸的人知道行蹤么?”
新元皇帝對著她道:“你很聰明。該知道朕對你們并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魚族被龍族奴役了五十多年,你說住這樣的話糊弄誰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愿意拿出一點誠意?!薄 ?/p>
“什么誠意?”
“和好的誠意。先帝的做法,我有些還是不同意的。畢竟你們所受的一切已經夠多了,瀛洲境內只有三族勢力最大,夜叉生性暴戾,秦晉之盟,朕不會考慮,但是你們魚族我還是愿意的試一試的?!薄 ?/p>
“秦晉之盟?”英落嘴角揚起微笑,原來如此?! ?/p>
“怎樣?”
“原來你在也知道害怕了?!薄 ?/p>
新元皇帝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
“昭顯統治了瀛洲五十年,他一死,魚族組織起了復國大軍,夜叉奴王帶兵已經攻回怒流附近。你一定在想你為什么會如此無能——”
新云皇帝聞言揚起自己的手掌,高高的舉起,但英落高昂著頭,并沒有下意識避開的跡象。
他將手放下,輕笑道:“朕在無能,你還是奴役在朕的腳下,你們魚族的軍隊也只敢在海里藏著。朕和先帝不一樣沒錯,也沒有先帝的英明神武,正是因為如此,你現在才能這么放肆活著和朕說話,你還是太年輕,朕的好意你沒有理解?!薄 ?/p>
“來不及了。”
“什么?”
“我說來不及了你的好意,我們魚族的人不會和你聯姻的。你死了那條心吧。”
新元皇帝想起方淑媛的軟弱,面上已經沒有剛才的嚴厲?! ?/p>
“你很倔強,倔強的個性有時候是一把雙刃劍,傷到了別人,也會傷到自己?,F在你一時間轉不過沒有關系,朕可以給你一點時間。”
“要我和你聯姻絕對不可能。”
“你先回去,不要回答的這么快。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薄 ?/p>
峰回路轉,英落陷入了沉思?! ?/p>
死,到底是好事,還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