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為何生氣?”
新元皇帝摸著自己的臉道:“有么?”
張天堯笑道:“就差在自己的臉上寫上我在生氣了。”
新元皇帝心情這才愉悅起來,哈哈笑道:“你這小子——就會哄匡朕開心。”
“皇兄,政事再難也有解決的辦法,您還是多注意休息啊。這都什么時辰了,聽說您還沒有用膳呢。”
“哎——我怎么吃得下,你可知夜叉已經正式的集結軍隊,準備反攻怒流城。”
張天堯面上一驚,收回嬉笑之色,嚴肅道:“居然怎么這么快?”
“說到底都是朕的錯。先帝若是地下有知,不知如何罵朕。”
“皇兄,這怎么是您的錯了。”
“這怎么不是朕的錯。原本我們控制死死的倆族,這兩年都在出現了大量的軍隊。是朕無能,他們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兄——”
“天堯你別勸了,朕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老將已死,新將無能,朕也沒能力不能像先帝那樣御駕親征才導致這般局面的。”
“皇兄要是這么說,臣弟更是有罪,臣弟無能沒有能力為君分憂。”
新元皇帝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今天和你說說心里話而已。對了,我想將那魚人王族,那個叫方淑媛的女子封妃。”
“皇兄已經查清楚下定決心了?”
新元皇帝點頭道:“應該是真的,以前水晶宮的舊事,那人也說的上一二。”
“那另外一個呢?”
“那一個倔強的很,我還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殺是殺不了,就這么先放著吧,對了等會兒你勸看看,再給她一次機會。”
“若她還是不肯呢?”
新元皇帝擺手“那就不管了,有一個魚人王族做表面功夫也就夠了。那個小的機靈多了,可是——也令人討厭多了。實在勸不動就——扔回暢游池吧,省的看到心煩。”
張天堯聽完,嘴巴輕揚道:“聽皇兄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對小的更有興趣。”
新元皇帝指著他難得笑逐顏開道:“你呀,就是朕肚子里的蛔蟲。那個小的——朕是喜歡——不過性子確實不適合在宮里。大事要緊,這些兒女情長的就不管它了。”
天青色的煙雨,張天堯讓人都下去自己收起傘,這么大的屋里,竟然沒有一絲的生氣,讓新元皇帝又喜歡又厭惡的人就斜靠著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就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還是紋絲不動。
他咳嗽一聲,那人還是無動于衷。
“你叫英落?”
英落終于回頭,見這人面生的緊,還是轉頭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放肆——本王和你說話呢。”
屋里一片寂靜。
張天堯忍不住道:“本王是來給你送毒藥的,還不去來受死。”
這回這個叫英落的女人終于起身,望著他道:“東西呢?”
“你這么想死?”
英落淡淡道:“不必假惺惺的勸了,要嘛東西給我,要嘛就走吧。”
“皇兄說的對,你真是倔的厲害,令人討厭。”
英落抿了抿嘴道:“如果你是來奚落我的不可不必。我本就是階下之囚。但如果你是來勸我的,你這說法只會讓我更加反感。”
“我沒打算勸你我不過想問個明白。你嫁與不嫁和我沒什么關系,更何況,另一個已經接受了,你不答應,也沒有什么值得頭痛的。”
英落垂頭,繼續望著窗外道:“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么,一片祥和之氣。讓魚族的人忘記從前的日子以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放棄反抗,再由著你們奴役。”
“皇兄不是那樣的人,他說過會改善魚族的生活,就一定會做到。”
“最好的改善就是送我們回碧落海,他能做到嗎?”
張天堯頓時語塞。
“他做不到的。即使他想——”
“但起碼我們愿意努力——你很聰明的一個人,我實在不懂你為什么情愿死都不肯。”
“因為不值得。”
“不值得?”
“對,不值得。嫁給龍族的皇帝,就一定是一本萬利的好事么?”
張天堯疑惑的望著她道:“不說就你們魚族,就是本族人嫁給皇兄,也是滿門的驕傲。一定值得的。”
英落神秘一笑道:“你說的太過絕對了。世事變化之快,哪一天若你們也成為階下囚呢?”
“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你會后悔的。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我從來就不需要你們龍族的憐憫。”
“你只是一時間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以后經過的事情多了你就會知道今天的你錯過了什么。”
英落不屑一笑道:“時間會讓我們大家都清楚的,未來你就睜大眼睛看好了,到底是誰會后悔。”
“來人,將她押到暢游池。”
門口出來了幾個人將英落拖著出去,才一碰到外面的雨水,她又顯出了金黃色的魚尾。
幾個人蠻力的拖拽著,一時間她的發髻散落,張天堯撿起地上的釵子,并不是特別的款式。就是一普通的木釵。
他幽幽的搖頭,隨即跟到暢游池。
暢游池彭代見張天堯到來有些意外,趕緊上前行禮道:“王爺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剛才你是不是收了一個魚人。”
“是。”
“這個是她掉的,還給她吧。”
“是。”彭代恭敬的雙手接過。
張天堯望著一望無際的暢游池,想必那人就在這水下暢游吧,這就是她要的?
他轉身離開之際,有回頭吩咐道:“不許為難這個魚人。”
“臣不敢。一直都是盡心的管理而已。臣送送王爺。”
“不必了。”張天堯這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彭代見他走了探頭探腦的學著張天堯的話“不許為難這個魚人。不許為難這個魚人——”學了幾遍之后自己終于忍不住嘎嘎直笑。他可不會為難人,這么久以來他對魚人都是報抱著相互自愿的原則相處的。
沒錯,相互自愿。